“裴總,要不要把這個女人給丟出……去……”
保鏢看清沈知意的臉,差點閃到舌頭。
默默把刀拿得離她遠了些。
裴忌沒說話。
醫生看了他一眼,起身,“丟什么丟?”
“我看你們趕緊把自己丟出去。”
他拎著藥箱,揮手趕著兩個保鏢,“走了走了?!?/p>
再留下去,就多少有點招人厭了。
保鏢們看了裴忌一眼。
見他脫下眼鏡,淡淡垂眸的樣子。
從沒見過的反常。
看著確實像是孔雀開屏了。
他們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忙不迭跟著醫生出去了。
房門關上。
裴忌重新戴上眼鏡,看向沈知意。
她一身絲質紅裙,像一尾魚似的坐在地上,每一處線條都游曳在他的審美上。
再細看她的臉。
明艷奪目,秾麗帶媚,卻偏偏有著最單純澄凈的眼神。
霧蒙蒙的。
像是盛著朝露。
“導演叫你來的?”他抬了抬眉,慵懶發問。
他沒想到,那個油膩諂媚的廢物,居然這么會找人。
連這樣的珍寶都挖得出來。
“?。俊鄙蛑鈽O為緩慢地眨了眨眼。
左右看看,似乎還搞不清狀況。
明顯醉得不輕。
裴忌低笑一聲。
疏朗清雋的眉眼,上挑出愉悅的弧度。
他起身走到沈知意跟前,蹲下身,頗有些耐心地撥開她額前的發。
“多大了?”
他語調溫柔。
鏡片后的眼神卻藏著幾分玩味的邪氣。
沈知意酒意未散。
面前忽然放大一張俊臉。
明明斯文優雅,帶著如沐春風的笑,她卻品出幾分蟄伏的厚重和沉郁。
看著危險又迷人。
怎么會有人,光長相,就讓人這么……爽。
沈知意酒意上頭。
鬼使神差地伸手,攀住他的肩。
“那你呢?”
“多大?”
她視線順著他熨帖挺拔的西裝往下游移,直白又大膽。
明顯的一語雙關。
裴忌怔了瞬。
隨后悶笑出聲。
“腦子不干凈,看來成年了。”
他任她勾著自己,順著她的動作,抄起她的膝窩和后腰,將人從地上抱了起來。
抬步往臥室走。
“你猜對了我的,也得告訴我你的啊?!鄙蛑饫∷念I帶,扯了扯。
像只醉醺醺的,霸道的小獅子。
在森林里四處尋求公正。
裴忌低眸看她。
鏡片后的琥珀色瞳仁蕩起笑意。
“寶寶?!彼麥惤ひ舻蛦∮譁厝?,“你是想要聽我回答,還是你自己……親自驗證?”
裴忌說完,將她輕輕放在臥室床上。
蹲下身。
靜靜等著她的回答。
沈知意垂著頭,原地呆坐了會兒,忽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
言簡意賅抬頭道:“脫?!?/p>
裴忌險些笑出聲。
他這下是真的覺得她有趣了。
蒼白無趣的人生,難得泛起漣漪。
裴忌扯下領帶,欺身向上,將她困在床和自己的臂彎中,眼神認真地問她。
“醒了還會記得我嗎?”
她的直白和大膽,讓他覺得她不是第一次。
沈知意伸手去解他的紐扣。
“唔……看你表現吧。”
裴忌挑了挑眉,解下自己的腕表,動作利落地脫了眼鏡,一起放在床頭。
而后轉頭,朝窗外看了眼。
夜還長。
他沒經驗。
但他樂意冒險。
……
沈知意醒來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
“嘶——”
她動了下,渾身酸痛不已。
昨晚的畫面閃過腦海,她剛剛清醒的臉瞬間變得通紅。
那人明明是第一次。
怎么這么多花樣?
甚至把她都逼出了幾分陌生的模樣。
哀求的,輕顫的,索求無度的,甚至還有些不知廉恥的……
沈知意拍了拍臉。
轉頭看到裴忌穿著浴袍,坐在陽臺的椅子上,遠眺融在薄霧中的城市。
好像在想些什么。
“醒了?”他聽到動靜轉頭,起身走過來。
頎長的身體裹在黑色的浴袍中,走動間露出一點蓬勃的線條。
一邊胳膊卷起。
上面的繃帶還染著血。
是她昨晚抓開的。
沈知意又愧又羞,抬手按了下腦袋。
“抱歉,我不知道你也是第一次?!迸峒稍谒砼宰?,“有哪里不舒服嗎?”
他心里涌起一點歉意。
昨晚,在他發現她也是新手的時候,確實有幾分開出盲盒的驚喜。
本該心疼她的。
但是身體有它自己的想法。
他還是第一次被興奮驅使,做出了連自己都驚異的,不知節制的事。
裴忌想。
就算她是別人算計他的籌碼,他也愿意押上本金,賭這一局。
只因為他確認了。
她會是他唯一想要摘得的月亮。
身體力行。
勢在必得。
沈知意搖頭,坦誠道:“挺、挺舒服的……”
裴忌眼眸微彎。
“寶寶,你要什么?”他輕勾食指,卷起她的發,“財物,房產,亦或是資源支持。”
“說說看?!?/p>
做他的女人,都可以給她。
“什么都可以么?”沈知意想了想,抬眸看他。
緋紅未褪的臉上,帶著十足動人的真誠。
裴忌頓了頓。
按住翻涌而來的,再來一次的渴望,毫無保留地應她。
“當然。”
他都做好扯證的準備了。
可沈知意說。
“那你能不能……做我的床搭子?。俊?/p>
她看著他,眼神希冀。
裴忌指尖頓住,松開她的發,從容的臉上現出僵硬線條,“你說……什么?”
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沈知意看他表情隱有崩塌之勢,連忙解釋。
“一個月一次就好?!?/p>
“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的。”
“或者……”她低頭琢磨了下,支支吾吾地抬眸看他,“或者我給你付錢也好?!?/p>
“但是別太貴,好嗎?”
他真的很會。
又是個愿意進步的。
人生在世,還得找這樣的搭子。
共同學習。
創造幸福。
裴忌差點氣笑了。
剛剛心底翻涌的柔情,全部變成了一聲聲對自己的冷呵。
真廉價啊,裴忌。
她當自己是什么?
鴨子?
還是別太貴的?
他活了這么多年,閱人無數。
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眼瞎的。
沈知意有些懵,雖然遲鈍,卻也感覺他好像生氣了。
“你要是不愿意,就算啦。”
雖然有點可惜。
但她不想惹事。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昨晚的事,就當沒發生過吧?!?/p>
她說著就要下床,去撿自己的衣服。
裴忌看著她纖細蠱惑的背部線條,深吸口氣,握住她的腕。
“行。”
他收拾好表情。
藏起鏡片后翻涌的失落和戾氣,盡量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溫文爾雅。
“就做你的床搭子?!?/p>
“但我要求,一周一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