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牌女士手表,表盤全鋼,一圈十九鉆,是現(xiàn)下最流行的款式,說是一表難求也不為過。
林安安上手試了試,大小居然剛剛好!
她偏瘦,正常手表都是沒法戴的,這明顯是細心調(diào)節(jié)過的。
“縫紉機跟手表都有了,你是不是還要送我臺自行車跟錄音機?湊滿三轉(zhuǎn)一響?楚營長,你這豪華彩禮都要補全了~”林安安在他鼻尖上蹭了下,調(diào)侃道。
楚明舟故作深沉地想了想,點點頭,算是應(yīng)了,“好,都給你補上。”
林安安微挑了下眉,“好好好,我家男人可真有心,不過有你這份心意就足夠了。像自行車,我恐怕今生無緣了,沒力氣騎。”
她抬起手腕,看著嶄新的手表,滿心歡喜。
楚明舟輕輕握住她的手,“那等你身體好了咱再買。”
“你別抱太大期望,我這病沒法痊愈的,至少未來幾十年都不行。所以,我可能這輩子都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小廢物……”
林安安話還沒說完,楚明舟又是一吻落下,給她堵了回去。
這次他的吻很輕柔,一碰即離。
“不準胡說。”
林安安微愣!
“我沒胡說,是真的哦。”
“沒關(guān)系,家里的活我都能干,用不著你。”
“那我就做做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可以。”
林安安隨之哈哈笑了起來,伸手往他脖子上一勾,隔著他看著手上的手表,語氣軟綿綿的,“你知道送人手表的含義嗎?”
楚明舟下意識搖頭。
林安安嘴角含笑,視線挪到他眼睛上。“送人手表,往往是表達愛意……鐘情于你。”
楚明舟只覺自己心猛地一跳,眼眸跟著都閃了閃,放在林安安腰間的手微微收緊。
林安安被他抱得一聲輕哼,索性抱了回去。
“嘶~”這回換楚明舟悶哼了……
林安安咧嘴一笑,眸底閃著壞,“我不管!你送手表就是在跟我表白,說明你很珍惜跟我在一起的時光,希望能跟我走過未來的每一分、每一秒,楚明舟你愛慘我了吧你!”
楚明舟被林安安這一番話弄得心跳更劇烈了,不僅臉頰紅,連眼睛都要紅了。
“嗯。”
“嗯什么?”
見他別別扭扭地嗯了一聲,林安安笑得更歡了,她靠在楚明舟懷里,感受著他的溫度和心跳,小手就沒閑下來,四處亂動,最后捧上他的臉,強迫他看著自己,“楚明舟,你嗯什么?說愛我很難嗎?你個慫慫!”
楚明舟氣笑了。
兩只手往上一挪,扣上她咯吱窩,輕輕一抬,一按,把林安安輕松放倒到炕上,長腿輕輕一扣,控制住人。
這一大早上的,本身就沒睡好,哪受得了她的亂撩撥?
只猶豫了一秒,他俯身而下,狠狠吻了過去。
林安安被楚明舟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有些措手不及,她瞪大了眼睛,感受著楚明舟熱烈的吻,唇齒交纏間……漸漸地,也閉上了眼睛,雙手不自覺地摟住了楚明舟的脖子,輕輕回應(yīng)。
這個吻持續(xù)了好一會兒,楚明舟才把人松開,他的眸底那熾熱情感都快涌出來了。
林安安紅著臉,微微喘著氣,嬌嗔道:“你……你干嘛呢。”
楚明舟垂眸看她,眼角一片通紅,“你不是想聽我承認嗎?我認了,我愛你,愛慘你了。”
林安安再次被摟進懷里,感覺心跳都要漏拍了……
“哼,這還差不多。”
楚明舟輕笑出聲,指尖在她發(fā)間穿過,輕揉了揉,“好了,該起床了,我還得去接姑婆跟兩個哥兒。”
林安安伸手,意思很明顯,要抱抱才起來。
楚明舟直勾勾看著她,忽地就笑了,伸手把人抱了起來,順手把衣服給她穿好。
再次在林安安額頭落下一吻,“等著。”
“好哦~”林安安伸了個懶腰,穿上鞋子,坐等洗臉水。
臉上的笑壓不下去,根本壓不下去!
?
早飯后,楚明舟就出發(fā)去北田縣了。
林安安自然是帶著林子淮去文工團,只剩最后幾天時間了,每分鐘都得抓緊著排練。
這次年關(guān)的文藝匯演是大場,節(jié)目多,演出人員也多。
文工團內(nèi)的幾個廳,幾乎全部排滿了,壓根就沒閑著的人。
時隔多天后,再次在文工團見到了蘇瑤,她身邊的還是跟著潘國河幾人。
他們沒上臺,只坐在臺下角落里,交頭接耳地說著什么。
林安安徑直走了過去,視線沒在他們身上多停留。
畢竟哪都是小社會,有社會就有紛爭,很正常。
文工團其他人都挺好的,不能總為這幾顆老鼠屎影響心情。
林安安還沒走到自己的排練室,拐彎處就迎面碰上個人。
湯靜巧?
王嬸子口中,那個跟楚明舟關(guān)系匪淺的女人。
有多淺林安安就不知道了,但她清楚明舟是什么人,指定跟這人沒男女那層面的關(guān)系。
“林同志。”
“嗯,你好。”林安安往后小退了一步,客氣又疏遠。
湯靜巧沒太在意林安安的態(tài)度,臉上依舊掛著笑容,“林同志,最近排練得怎么樣?”
林安安微微點了點頭,禮貌地回應(yīng)道:“挺好的,多謝關(guān)心。”
“聽說自打你來了文工團,不僅提升了文工團的表演標準,還給出了許多主意,你真厲害。
你知道的,我是西北宣傳部的人,西北部戰(zhàn)區(qū)陸軍前衛(wèi)文工團是我們重點關(guān)注對象,看到文工團進步,我也很開心。”
林安安不明白湯靜巧說這番話的用意是什么,只沉默著點點頭,靜待她的下文。
她不信這人跑自己面前堵路,就只為了寒暄。
湯靜巧朝林安安走了過來,熱絡(luò)地想挽她手,“就是這排練有時候挺辛苦的吧?聽說你身體很差,還能堅持嗎?對了,陸清好像有意向讓你進文工團……”
林安安巧妙地躲開,抬手整理著袖口,拒絕的意思很明顯了。
“我暫時沒有進文工團的打算,畢竟我身體不好,并不適合。”
文工團對其余人來說是香餑餑沒錯,但對林安安來說卻是苦力活,收入也不高,她是真沒興趣。
湯靜巧似松了口氣,又笑著說:“這樣啊!林同志,還有件事可能得麻煩你了。”
林安安眉頭微微一皺,總感覺她怪怪的,“嗯?你還是先說說什么事吧,麻煩談不上,我怕我?guī)筒簧厦Α6夷愕每禳c說了,我這排練時間挺緊的。”
湯靜巧笑容一僵,低垂的眸底閃過不悅:“姑婆跟呈哥兒要來家里了吧?好久不見他們了,這不,今天晚飯得麻煩你給加雙筷子,讓我去家里蹭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