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
苗千葉雙手握槍,也顧不得節約子彈,連續扣動扳機。
她的槍法很不錯,然而一顆顆子彈全部被黃子睿吞入口中,竟然屁事沒有。
與此同時,隔壁快艇里,已經有人猛撲過來,沖向武裝快艇敞開的艙門。
砰!
守在艙門口的苗家子弟早有防備,舉起獵槍,一蓬鐵砂子直接將其噴了回去。
隨后,船頂的重機槍開火了。
重機槍的子彈直接穿透了隔壁快艇的鐵皮,打出一片血霧。
苗千葉射空了子彈,立刻一翻身,拽著苗千蘭翻向后艙。
同時,龍琳上前一步,擋在她們姐妹面前,跟黃子睿激戰起來。
龍琳的能力是“冰錐術”,純粹的攻擊技能,射出的冰錐速度堪比子彈,威力卻比子彈更大。
毛公山的覺醒者不多,但不管是龍琳的“冰錐術”,龍梅的“強電擊”,還是苗千葉爺爺的“精神沖擊”,都是極其強悍的攻擊技能。
正是有他們三人坐鎮,小小的毛公山,才輕易沒人敢招惹。
覺醒者與覺醒者之間,差距其實也非常大。有人覺醒的能力十分優秀,但有人決心的能力卻也很垃圾。
這黃子睿顯然也是個變態,他腦袋上的每一個器官似乎都能夠變異,防御力極其強橫,不但能夠輕易擋住子彈,連冰錐都擋得住。
兩人一個猛攻,一個緊守,一時間竟難分高下。
不過,看到隔壁己方的一船人都被滅了,黃子睿終于也無心戀戰了,直接沖開艙門,向水里跳去。
就是現在!
黃子睿沖出艙門的瞬間,苗千葉陡然縱身而起,操縱起重機槍,對準黃子睿就是一梭子。
噗噗噗……
黃子睿大腿上帶著血花鉆入水中。
然后,水中就浮出一道血線。
看出血量,這黃子睿能活下來的幾率不大。
乍逢這樣的變故,苗千葉神色不改,冷冷的吩咐道:“去看看他們的船,想辦法堵住漏洞。”
末世之下,每一艘船都很珍貴,輕易不能放棄。
苗千禾忿忿地道:“這個壞家伙,上趕著來求援,竟然還敢襲擊我們。”
龍琳也有些難以理解的看向苗千葉,道:“我也想不明白,剛剛千葉向我使眼色,我都差點沒反應過來。”
苗千葉淡淡的道:“沒什么好奇怪的,在他們眼里,我們這艘武裝快艇的價值,比我們整個毛公山的價值都大。”
“原來他們根本就不是來求援,而是來謀奪我們的船的?”
苗千葉搖了搖頭,道:“求援是真。但是看到我們的武裝快艇又心生歹意,這也是真。”
苗千禾吐了吐舌頭,道:“大姐,你是怎么瞧出來他不懷好意的?要不是你反應快,剛才真是好危險呢。”
“他要下跪的時候,眼睛里就有殺意。這我要是瞧不出來,那真成瞎子了。”
苗千蘭也是一臉心有余悸。還是大姐腦子轉得快,這要換做是她,整不好就伸手去扶了,那樣的話就真完蛋了,誰都來不及救他。
不一會,去隔壁查看船的人回來了,道:“船底有幾個彈孔,不過問題不大,都堵住了。”
苗千葉點了點頭,道:“四叔,那麻煩你帶幾個人,把這船先開回去吧。順便跟我媽說一聲,叫她提防三公山的人。”
苗千葉的四叔聞言臉色一變,道:“這種時候了,他們還敢打咱們山頭的主意?”
苗千葉嘆了口氣,道:“我只怕他們兵敗如山倒,倉皇逃亡。這種情況下,保不齊他們會在逃跑的路上搶掠一波。”
四叔聞言,心中一凜。苗千葉說的,還真有這種可能。
不過他又遲疑的道:“大侄女,我把人帶走了,你們這里人手就太少了吧?”
苗千葉笑道:“有小姨在,還有兩挺重機槍,我們比你們安全。”
四叔聞言也笑了:“這重機槍是真帶勁。”
說罷,他帶了四個人登上新繳獲的快艇,向毛公山方向開去。
而苗千葉他們,則繼續向蔚山駛來。
然而走著走著,他們就感覺不對勁。
遠處的雨幕之下,突然涌現出大量的船。
有漁船,有快艇,有沖鋒舟,還有木船。
這些船,都在瘋狂的四散奔逃。
他們的出現,引逗得水里的怪魚也瘋狂起來,沿途襲擊。
不斷有小船被怪魚撞翻,一船人落水,葬身魚腹。
這一幕,讓眾人只看得目瞪口呆。
“這是……三公山的船?他們……潰敗了?”
“這么快?他們連一天都沒頂住就崩潰了?”
苗千葉嘆了口氣,道:“三公山再不濟,也有上萬人。他們這是……根本就不想抵抗啊。”
眾人聞言都是一愣。
不過細想想,似乎也沒什么好奇怪的。
別說三公山了,之前苗千葉自己還談論著要跑路了。
苗千蘭憂心忡忡的道:“大姐,那我們怎么辦?”
苗千葉道:“沒時間了。我們必須立刻從徐巖那換取到物資,然后馬上走。”
景甘坐在一旁,像個受驚的小白兔一樣,聽著她們當面談論拿她換取物資。
苗千葉看著她,道:“景姐姐,你也不用心里不舒服。眼下這世道,你跟了徐巖,也不見得是壞事。至少,比跟著我們東奔西跑的強。”
景甘默默的點了點頭。
時至今日,她也只能認命了。
她劇組里那些姑娘,早已被那些男人瓜分了;劇組里的男人,十有**也都被丟進水里喂魚了。
這幾個月,三公山至少沒有虐待她,甚至對她還算客氣。
當然,餓肚子是常態。人家自己都吃不飽飯,怎么會讓她吃飽。
至少,她不用像劇組里的那些女人,一邊餓肚子、一邊還得伺候那些男人。
眼下,她也不奢求能不餓肚子了,只要那個徐巖不虐待她,就算是個糟老頭丑八怪,她也認了。
她心中也明白,三公山不會無期限的白養著她,早晚不是把她送給這個男人,就是送給那個男人。
這天底下覬覦她的男人,那可多了。
景甘默默的望著舷窗外的大雨,心中只剩下了一個念頭:
“怎么突然間就變成這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