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紫寶,你先回家洗澡。”走到祁家院子門外,祁驍臣便把家屬往自家院子里面輕輕推了一下。
宋紫菀脖子伸的老長,一臉想看段家到底會發(fā)生什么的好奇。
一只手掌忽然擋在她眼前,被老男人硬生生的轉(zhuǎn)了個方向,還把她推進院子。
“我去跟小舅媽打個照面,省的到時她覺得我不夠尊重她,你快回去洗澡。”祁驍臣輕聲說道。
宋紫菀站在院子門內(nèi),唇角彎起一抹笑。
洗澡哪有吃瓜重要,什么時候都可以能洗啊,若是錯過吃瓜,那可是過了這村沒那店。
祁驍臣眼見小妮子不愿獨自回家,無奈的嘆了嘆氣,只好走進院子,一把將人打橫抱起來,快步走向大門的方向。
“我可以在外面等桉桉啊,他們肯定馬上就回來了…”姑娘莫名心虛,但急中生智的想到了桉桉小朋友。
老男人溫熱呼吸壓低,聲音輕緩,低而危險道:“別想著湊熱鬧,這瓜不甜。”
他真擔心一會兒段家鬧得雞飛狗跳,嚇著他們小崽崽。
段家門庭燈影
顏管家立在飯廳門邊,隨時響應此刻正坐在餐桌旁用餐的準少奶奶呼叫。
為林小姐的晚飯做好一個小時了,她還在樓上泡澡,涼了主廚又端回廚房加熱。
“你就是主廚?知道新鮮的鵝肝做出來是什么味道么?”林方盈手里捏著的銀叉,戳著白瓷盤中的鵝肝,一臉倨傲的教訓主廚。
主廚不敢被林小姐誤會,立馬解釋:“可能是出鍋時間太久——”
“那你明明曉得這都做好了一個小時,還端出來給我吃?段家是窮的連一份鵝肝都供不起了么?還是你根本就沒想認真為我做晚飯?”
靜謐的飯廳,實木餐桌上突然發(fā)出一道銀叉被摔在瓷盤上的清脆響聲。
“那、那我重新去為林小姐做一份新鮮鵝肝?”主廚一米七八的個子,半彎著腰,滿臉歉意。
林小姐深吸一口氣,敲著桌面,“你們自己看看,桌上還灑了湯,也沒人擦干凈就這么讓我下來吃飯,我請問你,這就是段家工人該有的做事態(tài)度?”
顏管家微微垂著眼睛,站在飯廳門外,紋絲不動,也沒進去打圓場。
正當飯廳里的苛責聲激烈的一刻,庭院里面?zhèn)鱽硪魂嚦练€(wěn)有力的腳步聲。
但這腳步聲卻有別于段家兩位男主人,倒像是…
軍靴踩在青石板上發(fā)出的聲響,比往常沉了幾分。
老管家太陽穴突突突跳了跳,望向紫檀木大門的視野中,徐徐出現(xiàn)一道勁裝打扮的冷肅身影。
看清郁凌霜那張陰郁面孔,老管家臉色瞬變。
跟著站在飯廳門外的幾個阿姨,心臟都嚇得‘咚咚咚’狂跳起來,扣著雙手,連忙奔向單槍匹馬來到滬城的郁隊,“郁隊回來了!”
郁凌霜眉峰緊蹙,眼底還帶著訓練場上未散的戾氣。
摘下戰(zhàn)術手套的動作帶著股狠勁,重重的隨手往邊上扔出去,也沒應聲,徑直往主樓走。
張媽迎上去想接過她摘下的手套,手剛伸到半空就頓住了。
“你啞巴了?既然想要重新去做一份鵝肝,還呆愣在這兒是幾個意思?”
郁凌霜腳步一頓,側(cè)身看向飯廳。
凌厲目光看著立在飯廳門口的老管家,“是誰在吃飯?”
“她就是聞笙帶回家的林小姐,說是搬進段家親自照顧桉桉小朋友…”老管家連忙走過去,聲音很低的解釋了兩句。
“你確定她搬進段家是為了照顧孩子,而不是給我當祖宗?”
郁凌霜朝著前一瞬扔手套的方向略一伸手,“手套拿來。”
聞言,還站在旁邊的張媽雙眼愣了幾秒,反應過來連忙轉(zhuǎn)身去幫太太找到手套,恭敬遞上。
那雙訓練特警隊的隊員時,常年帶在手上的特制手套,重新套在了郁凌霜手上,軍靴壓著地板,發(fā)出了沉悶的聲響。
徐徐轉(zhuǎn)過飯廳大門走進去,郁凌霜便看到水晶燈映照下,主位上背對著飯廳大門,坐著一個穿著藕粉色絲質(zhì)浴衣的女人。
女人正用銀叉撥弄著餐盤里的食物,絲毫沒有意識到,這個家真正的女主人回來了。
此刻,正以一種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這一幕。
“郁隊…”主廚看到了裹挾著一身凜然氣息的女主人走進了飯廳,連忙過來打招呼。
林方盈連忙回頭,沒料到會突然冒出個氣場強大的女人,愣了愣才揚起下巴:“你是誰?沒看見我正在吃飯么?”
“我是誰?你連這個家誰是女主人誰都沒搞明白,也敢坐在段家主位?!”冰冷的嗓音劃過死寂空氣,郁凌霜緩步走到餐桌旁,居高臨下的蔑視著一臉驚愕的女人。
就是這個不要臉的女人,當年費盡心機爬上了她兒子段聞笙的床,污染了她兒子何等矜貴的身體!
下一瞬,猶如凌厲雄鷹倏然伸出利爪,一把抓住林方盈披散的頭發(fā),“啪!”
一道狠戾耳光扇到她臉上。
“啊!”林方盈被突然的惡意攻擊慘叫一聲。
還沒緩過勁,臉上又被“啪啪啪”幾道清脆狠戾的耳光扇的鼻血都噴出來了。
最后,穿著軍靴的腳,很不客氣的一腳把這個登堂入室的狐媚子踹下主位。
“嗚嗚嗚…”林方盈被踹到地板上,臉疼的腦子嗡嗡亂響,腰側(cè)被這女人一腳狠踹下去,疼得她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原本喧鬧的空間驟然安靜。
郁凌霜冷笑一聲,搖著手腕,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也不照照鏡子,就你這副德行,也敢妄想我兒子!”
“你是不是誤會我了?我是桉桉的媽媽,搬進段家是為了更好撫養(yǎng)孩子,你卻不分青紅皂白打人,問過聞笙的意見嗎?”
林方盈含著眼淚,臉上沒有一處是好的,前陣子才做的最后一次修復手術,要不是貼著藥貼,剛才肯定會被打破。
“還沒到段聞笙當家的時候!”郁凌霜目光掃過跌坐在地板上,臉色發(fā)白,一臉臟污的女人,“我們段家的門,豈是你這種心機女人進得來的。”
“把這臟東西扔出去,我的家,不允許留下這個女人一絲一毫的痕跡。”
老管家連忙示意幾個阿姨過去,把人從地上弄起來。
林小姐徹底慌了,“不,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是桉桉的媽媽…”
庭院另一邊,祁驍臣剛送小妮子上樓,好說歹說把人留在家里,匆匆下樓出來,便聽到段家傳來女人的凄慘叫聲。
他不難猜到,準是林方盈被舅媽修理了。
郁凌霜比起尋常女人,更有力量,常年待在特警隊,還帶訓隊員,稍有不順她的意,就會對下邊的隊員進行體罰教訓。
“可別把人打傷了!”
祁驍臣駿高挺拔身影穿梭在庭院的小徑中,腳下步履急促,剛邁進紫檀木大門。
就聽到舅媽吩咐老顏把林方盈丟出段家大門。
他疾步走進飯廳,看了看里面的情況,便看到林方盈兩只鼻孔流著鼻血,臉頰也被打的全是冒血珠的慘狀。
“咳咳,”祁驍臣收回打量目光,叫了一聲,“舅媽,怎么還動手了?”
郁凌霜早就窩了一肚子火,冷眸斜睨了一眼進來的男人,“怎么,我還不能在我家動手?”
“有話好好說,若是林小姐沒做錯什么,你這樣——”
“輪得到你來教訓我么?你是不是忘記自己姓什么了?段家的事也敢插手!”郁凌霜擺出了一副段家女主人的高傲姿態(tài),對外甥說話毫不給顏面。
祁驍臣能坐上滬城省廳的第一把交椅,便不是普通男人的心智。
被當眾教訓了。
他深邃眉眼劃過一抹鋒利氣息,扯唇一笑。
“舅媽提醒的對,我始終記得姓祁!不過,你要是問我,是否有資格管段家的事,也許,可以叫我媽來跟你理論。你看,是現(xiàn)在給我媽打電話,還是等小舅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