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
一道提著長弓的身影在林間迅速奔行,如喪家之犬般的狼狽逃竄。
“劍氣初凝……”
“那一劍……那一劍難道是劍氣雷音……怎么可能……”
一邊逃竄,嘴里一邊失聲低呼,驚駭欲絕。
他怎么也沒有想到,這一次接下一個任務(wù),原本以為能十拿九穩(wěn)的完成,萬萬沒料到會出現(xiàn)這種變數(shù)。
劍法入境!
甚至那一劍有可能達(dá)到劍氣雷音境界,摧枯拉朽所向披靡,簡直可怕至極。
若不是自己使用弓箭遠(yuǎn)程出手,又意識到不妙立刻抽身。
只怕也要死于那人的劍下。
“沒有完成任務(wù),回去也落不到什么好下場,既然如此我便遠(yuǎn)走高飛。”
……
“多謝朋友相助,此次要不是你出手,只怕我與李師妹有身死之危。”
青衫少年正色對楚錚拱手凝聲說道。
他已經(jīng)將傷口處理一番。
“我名楊天睿,千流府楊氏人,天元靈道院外院弟子。”
“她名李聽竹,千流府李氏人,也是天元靈道院外院弟子。”
“我名楚錚。”楚錚頓時笑道:“兩位既然都是千流府大族子弟,想必身價不菲,那來談一談?wù)f好的重謝。”
“土包子,楊氏和李氏可都是千流府位列前十的大勢力,能為我們出力乃是你的榮幸……”鵝黃少女盡管內(nèi)心對楚錚有些感激,但還是忍不住出言懟道。
“這么說所謂重謝是蒙騙我了……”
楚錚笑意盡消,眼眸一凝,一縷寒芒閃現(xiàn)。
青衫少年楊天睿和鵝黃少女李聽竹不禁感到冷意侵襲渾身發(fā)寒,情不自禁打了個寒顫。
“朋友……楚兄,絕沒有蒙騙,只是我在想,楚兄救下我兩人,該如何重謝才好。”楊天睿連忙說道。
如果之前他只是覺得楚錚不差。
那么現(xiàn)在便知道,就算自己不受傷,實力處于全盛時期,十有**也不是對方的對手。
“那就看兩位如何看待自己了。”
楚錚眼底寒芒內(nèi)斂,再度露出一抹笑意。
楊天睿大感頭疼,也知道對方不是好打交道的人。
“楚兄,救命之恩無價可定,這樣吧,我與李師妹在各自家族內(nèi),也有一定的地位,所以便以一人三千兩白銀作為酬謝,并且,日后楚兄若有什么需要,我與李師妹也可以在能力范圍內(nèi)適當(dāng)相助。”
楊天睿沉吟道,旋即看向李聽竹。
“師妹你意下如何?”
“全憑師兄做主。”李聽竹凝聲回應(yīng)。
楚錚差點暗笑出聲。
一人三千兩,兩人六千兩。
要知道,楚家一年所能盈余不過百兩,六千兩就等于楚家六十年盈余。
這錢來得快啊。
同時也暗暗感慨。
府城的大勢力就是不一般,開口就是千兩銀子。
要知道,自己此次外出身上只帶著百兩銀子,殺掉趙氏精刀衛(wèi)也只是得到幾十兩銀子而已。
真真狗大戶。
不過,如今身家直接翻幾十倍,楚錚也是相當(dāng)滿意。
“拿來吧。”楚錚毫不客氣伸手。
“額……”楊天睿閃過一抹尷尬之意:“楚兄,我們此次出來執(zhí)行任務(wù),身上并沒有帶那么多的銀兩,不過楚兄放心,只要隨我們前往千流府,六千兩一兩不少全部奉上。”
“你們倒是打了個好算盤,順便還能讓我護(hù)送你們到千流府。”楚錚笑道。
被點破,楊天睿頓時閃過一抹尷尬之意。
的確,他有‘利用’楚錚護(hù)送他們到千流府的打算。
畢竟傷勢短時間內(nèi)無法痊愈,一身實力起碼下降數(shù)成,萬一再遇到什么危險,很難抵御。
那些黑巾蒙面人為何會半路襲殺他們?
楊天睿也大概知曉原因,所以,他們要在短時間內(nèi)盡快返回千流府,免得再生什么變故。
畢竟襲殺者當(dāng)中的神箭手已經(jīng)逃離了。
不是不追,而是勁力不足追不上。
“楚兄……”楊天睿便欲再度開口說話。
“要我護(hù)送你們返回千流府也不是不可以。”楚錚卻再度開口,斬釘截鐵的說道:“得加錢。”
“土包子,你是掉進(jìn)錢眼里了嗎?”
李聽竹怒道。
楊天睿聞言則是目瞪口呆并下意識問道:“加多少?”
“一人……”楚錚出聲并伸出五個手指。
“一人五百兩么……”楊天睿沉吟一息后便果斷道:“可以,等到千流府后,我二人再從家中各取三千五兩白銀給你。”
狗大戶!
楚錚不由暗道。
自己伸出五指表示一人加錢五十兩,沒想到竟然被誤解成五百兩,還如此爽快的答應(yīng)下來。
這就是有錢人的世界嗎?
“我喜歡。”楚錚暗暗思索,旋即開口:“你們身上有多少銀子?”
“我還有五百兩銀票和十幾兩碎銀。”楊天睿很實誠的回答,繼而看向李聽竹:“師妹,你有多少?”
“我還有七百兩銀票和一些碎銀。”李聽竹回應(yīng)。
“一千二百兩銀票先給我,碎銀子你們留著。”楚錚毫不猶豫說道并直接伸手。
雖然護(hù)送兩人前往千流府能獲得七千兩銀子。
但,那是后話。
其中會不會出現(xiàn)什么變數(shù),楚錚也不知道。
從小到大的環(huán)境和經(jīng)歷,讓楚錚養(yǎng)成一個習(xí)慣,那就是落袋為安。
萬一到了千流府卻難以拿到酬金呢?
有一千二百兩銀票,自己怎么也不虧,畢竟自己也是要前往千流府,等于順路。
……
“土包子,見錢眼開、鼠目寸光……”
三人同行。
李聽竹一瞥走在最后的楚錚,連連罵道,她發(fā)誓,從小到大就沒有遇到過這么可惡的人。
楊天睿制止不了,只能苦笑著看向楚錚。
希望楚錚不要介意。
楚錚無所謂的聳聳肩。
介意嗎?
說實話,完全不介意是不可能的,但楚錚可以無視,畢竟對方是雇主。
何況,對方罵人的言語也很匱乏。
翻來覆去就是那么簡單的幾句,無傷大雅不痛不癢。
但楚錚無視,不代表其他人無視。
……
“這小娘皮都這么羞辱你,你竟然還不拔劍干死她?”
混元煉天鼎內(nèi),胖娃驚奇道。
“鼎爺,她現(xiàn)在是雇主,格局要打開。”楚錚回應(yīng)道。
聞言,鼎爺哼哼不屑。
……
“楚兄,你劍法是怎么練的,不僅凝練劍氣,還達(dá)到劍氣雷音之境?”
楊天睿找話題。
李聽竹也停止對楚錚的‘謾罵’,側(cè)耳傾聽。
雖然認(rèn)為楚錚極其可惡,但李聽竹也不敢否認(rèn)楚錚的實力和驚人的劍法造詣。
“楊兄能否說說劍法有哪些境界?”
楚錚正色反問道。
劍法入境!
第一境名為劍氣初凝,這一點楚錚早已經(jīng)知曉,但劍氣初凝之后呢?
還有沒有更強(qiáng)更高的境界?
現(xiàn)在楚錚知道了,第二境名為劍氣雷音,但也只是知道其名稱而已,其他的么……一知半解乃至十分模糊。
“楚兄不知道?”
楊天睿聞言不由反問。
劍法修煉到第二境劍氣雷音,卻不知道劍法境界的信息?
“對。”楚錚理直氣壯的回答。
楊天睿直接給干沉默了。
不知道劍法境界,卻將劍法修煉到第二境劍氣雷音,這是什么怪胎?
“土包子,聽好了。”
李聽竹盡管也很驚訝,但還是忍不住出聲懟道。
“劍法有三境,第一境劍氣初凝,第二境劍氣雷音,第三境劍氣化罡。”
聞言,楚錚眼眸一亮,繼而開口請教。
“這三境之間可有什么說法?”
“哼,土包子就是土包子,連這種基本常識都不知道。”李聽竹再度懟道。
“還請姑娘賜教。”楚錚絲毫不在意對方的言語和態(tài)度,反而誠懇的請教。
這般不恥下問之舉,李聽竹想繼續(xù)懟都不好意思。
“楚兄,修煉劍法到高深之處,突破到第一境,便能激發(fā)凝練劍氣于利劍上,令劍法威力激增,這一點想必楚兄已經(jīng)很了解了。”
楊天睿當(dāng)即解釋起來。
“不過其中原理如何,我卻也不清楚,只能籠統(tǒng)講述一二。”
“當(dāng)劍法造詣繼續(xù)提升,劍氣不斷凝練增強(qiáng),便可突破到第二境劍氣雷音,意味劍出發(fā)雷音,可先聲奪人,并且高度凝練的劍氣,也具備更強(qiáng)的殺傷力。”
“這一點楚兄細(xì)細(xì)感受,想必也能明白。”
聞言,楚錚便回想起來,而后拔劍。
轟!
三尺劍氣吞吐,一道幽紫劍光如神雷破空,同時,如白日驚雷般炸響,震蕩得空氣轟鳴不止,地面也被波及,塵埃席卷,在幽紫劍光下崩碎潰滅。
那一劍的威力,讓楊天睿和李聽竹面色劇變。
瞬間毛骨悚然。
轟!
楚錚再度出劍,仔細(xì)感受。
第三劍!
楚錚頓時露出一抹笑意。
明白了。
經(jīng)過楊天睿的一番講述,再連出三劍仔細(xì)感受,便如撥云見月明那般通透了然。
原先知之真不知,掌握了卻迷糊。
但現(xiàn)在,掌握了也知道并深入了解了。
豁然開朗。
一邊,李聽竹眼底都泛起一陣陣羨慕。
她也是練劍的。
但至今還沒有入境。
“楊兄,請教第三境劍氣化罡又有何奧秘?”楚錚收劍歸鞘正色問詢道。
“額……”
楊天睿一下子怔住。
“土包子,劍氣化罡就是劍氣更進(jìn)一步凝練,從劍氣蛻變?yōu)閯︻福≡觯瑐餮詣饣负鬅o堅不摧,極其可怕,所能爆發(fā)出的威力遠(yuǎn)勝于劍氣雷音。”
李聽竹再度開口說道,憤憤不岔。
憑什么?
憑什么一個土包子能將劍法修煉到第二境,反觀出身不俗的自己卻還沒有入境。
“那要如何才能劍氣化罡?”
聞言,楚錚眼眸瞬間發(fā)亮。
第二境劍氣雷音已經(jīng)如此強(qiáng),第三境劍氣化罡威力遠(yuǎn)勝之。
到底多強(qiáng)?
“我怎么知道。”李聽竹差點破口大罵。
自己連劍氣都沒有凝練,怎么知道如何劍氣化罡?
簡直就是往心窩上扎刀。
楊天睿也是苦笑不已,他雖然不練劍,但其他的技藝也有境界之分,而他到現(xiàn)在,也同樣沒有入境。
對于技藝入境,也只是因為身份才有所了解。
“楚兄,若你是天元靈道院的弟子,說不定有望劍法入道,成為劍道宗師。”
楊天睿感慨道。
“楊兄,何為劍法入道?”
楚錚眼眸愈發(fā)明亮,求知欲爆棚。
入道!
結(jié)合此前楊天睿的講述,楚錚便可推斷,那比入境還要高超。
“額……”
楊天睿再度苦笑。
“楚兄,我對入境是一知半解,對入道只是曾經(jīng)聽過,不過傳言劍道宗師可以通力逆斬靈修。”
聞言,楚錚不由眼眸大瞪倒吸冷氣。
靈修!
實力如何,自己此前算是親身體會過。
劍道宗師可以通力逆斬靈修!
簡直不可思議至極,難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