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咖啡館坐落在城西一條老街上,裝修復古,客人寥寥。林晏選了最角落的位置坐下,點了一杯黑咖啡。三點整,咖啡館的門被推開,一個穿紅裙子的女人走了進來。
不是電話里的李護士長,也不是地下室那個孕婦,而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女子。她的紅裙子鮮艷如血,襯得皮膚異常蒼白。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虹膜是罕見的琥珀色,在陽光下像貓眼一樣收縮。
“林守護者。“女子徑直走到林晏桌前,聲音低沉得出乎意料,“我是蘇。“
“蘇?“林晏皺眉,“但蘇雨已經...“
“消散了?是的。“女子坐下,從紅裙子口袋里掏出一包煙,“我是她的繼任者,你可以叫我蘇二。“她點燃香煙,深吸一口,“準確地說,我是第37任'記錄者',負責協助新任守護者。“
煙霧在她面前形成奇怪的圖案,像是一個鐘樓的形狀。林晏注意到她周身也纏繞著靈魂之線,但都是金色的,而且比他的少得多。
“解釋一下。“林晏直截了當,“什么是記錄者?那個幼兒園事件又是怎么回事?“
蘇二吐出一個煙圈:“按順序來。首先,記錄者是困靈陣系統的...嗯,文職人員。我們記錄每個異常事件,評估危險等級,然后交給守護者處理。“她敲了敲林晏面前的筆記本,“那本是你的工作手冊。“
“其次,陽光幼兒園的事件是典型的'白衣采集者'活動。他們專門收集兒童的恐懼能量,方式通常是通過噩夢和'醫療程序'。“蘇二做了個打針的手勢,“C級意味著暫時不會致命,但如果放任不管,那些孩子最終會陷入永久昏迷,成為'白衣人'的能量電池。“
林晏的咖啡涼了,他一口沒喝:“是鐘教授的余黨?“
“鐘教授?“蘇二笑了,“那只是他最近幾十年的化名。那個存在的真實名字已經不可考,我們一般稱他為'院長'。“她壓低聲音,“你在地下室消滅的只是他的一個分身。真正的'院長'存在于每個醫院的陰影里,每個孩子的噩夢中。“
她從紅裙子另一個口袋掏出一個老式懷表,推到林晏面前:“這是你的新工具。可以暫停局部時間流動,每次最多三分鐘。謹慎使用,每月只能充能一次。“
懷表看起來至少有百年歷史,黃銅外殼上刻著復雜的符文。林晏打開表蓋,里面的指針是逆時針轉動的,顯示時間為4:44。
“現在說重點。“蘇二突然嚴肅起來,“你掌心的印記不僅是守護者的標志,也是倒計時。當它變成紅色時,意味著'院長'的主意識已經鎖定你的位置。“她指了指林晏的手,“金色代表安全期,大約一個月。之后...祝你好運。“
林晏握緊拳頭:“所以我只有一個月時間準備?“
“準確地說,28天。“蘇二站起身,紅裙子發出沙沙的響聲,“第一個任務已經給你了,72小時內解決。完成后筆記本會更新下一個。“她留下一張名片,上面只有一個電話號碼,“緊急情況打這個。別隨便碰那些靈魂之線,除非你想體驗別人的痛苦。“
她走向門口,又回頭補充道:“對了,今晚午夜檢查你的鏡子。有個'老朋友'想見你。“
林晏看著蘇二的紅裙子消失在街角,低頭看了看懷表。指針不知何時變成了4:43。
時間已經開始倒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