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極的風暴比預想的更加猛烈。飛行器艱難地穿過極光帶,舷窗外電閃雷鳴,仿佛整個天空都在抗拒他們的接近。
“這不正常!“紅玉緊握操縱桿,努力穩定劇烈顛簸的飛行器,“氣象數據顯示北極圈應該是晴空萬里!“
林晏將小雨牢牢固定在安全座椅上,自己的金銀印記全開,形成保護罩覆蓋整個駕駛艙。“是守門人,“他咬牙道,“他能操控北極的能量場,阻止我們靠近封印點。“
小雨的小臉蒼白,但金色印記閃閃發亮:“那個聲音...越來越響了...他說...歡迎回家...“
探測器屏幕突然一片雪花,然后顯示出一個模糊的影像——北極冰面上,石化黑鐘的周圍出現了七個深不見底的裂縫,排列成完美的六角形。在中心位置,冰層已經融化成一個小湖,湖底隱約可見某種金屬結構正在上升。
“第二座鐘樓!“紅玉驚呼,“守門人在建造另一個出口!“
飛行器突然被一道閃電擊中,右側引擎起火。紅玉拼命控制下墜的飛行器:“準備迫降!我們離目的地還有五公里!“
林晏抱起小雨,在撞擊前的最后一刻用身體護住她。飛行器在冰面上滑行數百米才停下,艙門嚴重變形,刺骨的寒風立刻灌了進來。
“紅玉!“林晏掙扎著從殘骸中爬出,懷里的小雨瑟瑟發抖但奇跡般地沒有受傷。
“我沒事!“紅玉從駕駛艙爬出來,額頭流血但意識清醒,“裝備大部分完好,但步行五公里在這種環境下...“
小雨突然掙脫林晏的懷抱,站在冰面上。令人驚訝的是,她似乎不受嚴寒影響,金色印記的光芒形成一個小型溫暖力場。“我可以帶路!“她指向遠處,“黑鐘在叫我...順著聲音走就不會冷!“
林晏和紅玉驚訝地發現,小雨走過的地方,冰面上會留下短暫的金色足跡,散發出溫和的熱量。他們跟著這些足跡前進,竟然真的感覺不到北極的刺骨寒風。
隨著距離縮短,空氣中的黑色晶體再次出現,但這次它們無法穿透小雨印記產生的力場。冰原上的裂縫越來越多,有些深達數百米,里面泛著詭異的藍光。
“能量讀數爆表了!“紅玉檢查著便攜探測器,“那座新鐘樓已經浮出30%...等等,這是什么?“探測器突然顯示出一個熟悉的生命特征,“林晏...黑鐘內部...有生命反應!“
林晏的心跳幾乎停止:“莫雨?“
“不...更像是...某種連接...“紅玉調整著參數,“像是莫雨殘留的意識與守門人能量形成的特殊存在...“
小雨突然停下腳步,指著前方:“我們到了。“
眼前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原本石化的黑鐘現在表面布滿了血管般的紅色紋路,七個裂縫中涌出的透明液體正被它貪婪地吸收。在它旁邊,一座稍小的銀黑色鐘樓已經浮出一半,表面不斷變換著人臉般的凸起。
“他在重塑身體。“林晏低聲說,“利用莫雨殘留的能量和七個封印點的力量。“
黑鐘突然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鐘口的漩渦中緩緩降下一個半透明的身影——那是一個少女的輪廓,有著莫雨的外形,但眼睛是純粹的黑色。
“我的女兒...“身影發出多重聲音的混合,“你終于回家了...“
小雨躲在林晏身后,小手緊緊抓著他的衣角:“你不是我爸爸!林叔叔才是!“
身影扭曲了一下,似乎被這句話刺痛:“愚蠢的人類情感...你體內流著我的血,承載著我的力量...你屬于這里...“
紅玉迅速組裝著帶來的設備:“林晏,爭取時間!我需要至少十分鐘啟動干擾裝置!“
林晏上前一步,金銀印記全開:“莫雨犧牲自己封印了你,我們不會讓她的犧牲白費!“
“莫雨?“身影發出刺耳的笑聲,“那個失敗實驗體?她本應是我的完美容器,卻選擇了反抗。但這個小家伙...“它貪婪地盯著小雨,“她更純凈,更強大...是我真正的繼承者!“
七道黑光突然從裂縫中射出,直取小雨。林晏及時展開防護罩,但沖擊力仍將他擊退數米。身影趁機撲向小雨,透明的手臂如蛇般纏繞:“來吧,加入我...我們將超越永恒...“
小雨的金銀印記突然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她開始唱起那首凈化之歌。身影痛苦地扭曲,松開了鉗制:“你怎么會這首歌?!這不是馬小雨的版本!“
“是莫雨姐姐在夢里教我的!“小雨繼續歌唱,每個音符都化為金色符文環繞四周,“她說這是'愛的旋律'!“
紅玉趁機啟動了干擾裝置,七個小型發射器圍繞黑鐘形成光圈。銀黑色鐘樓的上升立刻停止了,表面的人臉凸起發出痛苦的嚎叫。
“現在,林晏!“紅玉大喊,“雙鐘系統!“
林晏沖向小雨,將自己的印記與她的貼合。兩股能量交匯處,一個完整的雙鐘系統投影逐漸形成——林晏提供銀色的結構與穩定性,小雨提供金色的能量與變化。
“不!“守門人的身影瘋狂掙扎,“你們不能再次封印我!我有權獲得自由!“
“你無權傷害任何人。“林晏堅定地說,與小雨并肩同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