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理?你確定?”
沒等她回應(yīng),沈遂接著開口“那好,蔣經(jīng)理,說說剛才發(fā)生什么了吧,我可是剛出電梯就聽見你的聲音了。”
蔣媛媛吞咽了下口水,理了理根本不存在的碎發(fā)“穗穗,我那是……”
“叫我沈總。”
語氣里帶著讓人不容置疑的冷厲。
蔣媛媛的笑意僵在臉上,死死咬著唇,臉色像是被打翻的調(diào)色盤。
這死丫頭居然這么不給自己面子。
“沈總。”這兩個字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調(diào)整了下自己的情緒,又恢復(fù)了往日的假笑“沒什么大事,就是這個員工工作疏忽出了點紕漏,我教訓(xùn)一下而已。”
“工作出了紕漏就要打人一巴掌嗎?那你工作出了紕漏,我是不是也得給你一巴掌?”
這下她徹底繃不住了,表情皸裂,她甚至懷疑沈遂今天是不是被下降頭了,處處跟自己過不去。
沈遂理了理衣服上的飄帶,下巴點了點茉莉“你來說。”
蔣媛媛眼神瞬間射過去,警告她不要亂講話,可人家直接無視她的眼神,根本沒理會。
“沈總,蔣經(jīng)理簽署了一份專利授權(quán)的共同,上面清楚地寫著專利的所有權(quán)、使用權(quán)都歸張氏所有,甚至于利潤他們也占高達百分之七十!”
“沈總,這分明就是霸王條款,如果真按上面的執(zhí)行,我們沈氏集團多年的心血就白費了。”說這話時,她瞪著蔣媛媛,情緒有些激動。
她一畢業(yè)就進了沈氏集團,工作三年后被提拔為總裁助理,一直跟著沈溫敘。直到沈溫敘意外死亡,蔣媛媛進入沈氏之后,她因工作失職被調(diào)到市場部。
所謂的工作失職,不過就是蔣媛媛上任的第一天她并未去大張旗鼓地迎接她的說辭而已。
“不僅如此,她還串通法務(wù)部的吳梁,濫用私權(quán)從中牟利,不知吃了公司多少回扣。”
“可惜了沈總多年的心血就被你給糟蹋了!”
蔣媛媛惱羞成怒,氣得睫毛都掉了一半,原本就是劣質(zhì)的化妝品,表情夸張些,直接原形畢露了“你血口噴人!我沒有!”
“穗穗,她是胡說的,”
“有沒有的,去查就知道了!”
兩人吵得有來有回的,卻沒注意到一直沒出聲的沈遂,神情始終淡淡的,沒什么波瀾。
“誰說,哥哥的心血白費了?”在眾人的疑惑下,沈遂輕輕推開椅子,并未著急起身,而是拿起那份文件,隨意地翻了幾頁,才動作不疾不徐地起身。
她走到茉莉身旁,眼睛輕輕眨了一下,示意她安心,隨后拿起那份文件,轉(zhuǎn)過身去。
“沈氏所有合作的合同,全部都由法務(wù)部審核,確認無誤后再逐層遞交,最后由董事長簽字蓋章才算生效。”
“蔣經(jīng)理,你的這份合同上面,有公司的公章嗎?”
“當(dāng)然,我可是嚴(yán)格按照公司的規(guī)章制度執(zhí)行的,統(tǒng)一有法務(wù)部蓋章簽字的。”
蔣媛媛還以為沈遂說這番話是打算為她辯白,馬上就挺直了腰桿,神色也神氣了起來。
“哦……”她故意停頓了一下,最后欣賞一下她那小人得志的模樣。
“那你被他給騙了,這上面的公章是偽造的。”
“什么?”
蔣媛媛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隨后冷靜下來,仔細想想,她一個養(yǎng)在家里的千金小姐,能知道公章長什么樣?
想到這,馬上換了副神情,臉不紅心不跳地解釋。
“穗穗……沈總,你不怎么管公司的事,可能都不知道公司的公章長什么樣吧,這上面的章可是吳總親自蓋的,不會出錯的。”
“呵……”
“你笑什么?”蔣媛媛不明所以。
“我笑你蠢,被人賣了還替別人數(shù)錢,你還不知道吧,吳梁挪用公款,已經(jīng)卷錢跑了,他給你蓋的章自然也是假的。”
“不可能!那印章明明就是我從沈總抽屜……”話猛地收住,臉色瞬間慘白。
“明明是從沈溫敘辦公室拿到的印章,辦公室里的印章怎么會是假的,對吧?”
“蔣媛媛,在沈溫敘出事之后,公章以及一些重要文件都鎖在保險柜里,我有我的授權(quán),你是怎么拿到的?”
她指尖敲擊著桌面,每一下都像是對她的凌遲處死。
她明白了,這一切都是沈遂設(shè)的一個圈套,就等著她往里鉆。
“茉莉,報警。蔣媛媛盜竊他人物品,不按公司規(guī)章制度行事,嚴(yán)重損害了集團的利益,又勾結(jié)他人偽造合同,涉嫌侵權(quán)……”
一樁樁一件件讓她整個人如墜入海底深窟,整個人癱軟在地,后背直冒冷汗。
她抬眸看向居高臨下的沈遂,眼神如同蛇信子般惡毒“沈遂,你狠毒了,你早就設(shè)計好了一切,就等著我往里跳,你不覺得你自己太卑鄙了嗎!”
沈遂蹲在她面前,紅唇輕啟“我卑鄙?我早就提醒過你,多行不義必自斃,是你自己不聽,從小爸媽對你的教誨全都喂了狗了。”
“……”
警察來得很快,弄清楚情況便將蔣媛媛帶走了。沈遂配合警察問詢幾句后,帶著茉莉去了沈溫敘之前的辦公室。
總裁辦公室里,有關(guān)沈溫敘的私人物品依舊擺放在原位。
她看著眼前熟悉的一切,心口微微泛酸,她上一次來還是哥哥剛走,她來收拾遺物,收拾整齊后就沒敢再過來,怕觸景生情。
如今再過來,又是另一副心境。
“你之前是哥哥的助理吧,跟著哥哥應(yīng)該學(xué)了不少東西,按理說你該待在總裁辦,怎么到市場部來了?”
“因為蔣媛媛?”
茉莉低垂著頭,算是默認。
“蔣媛媛仗著自己跟沈家有關(guān)系,沒少在公司為非作歹,好多之前在公司的老人,都看不慣她的做派,紛紛離職。”
“剩下的,也都被她降職到別的部門。”
沈遂內(nèi)心十分愧疚“是我的錯,沒能早點將她清算,是我對不起沈氏,對不起哥哥……”
“不不不,您千萬別這么說,沈總還在時,總會跟我們提起您,說他有全世界最好的妹妹,而他,是最幸福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