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沐白前期有多信任唐安,現(xiàn)在就有多恨唐安。
他恨不得能弄死唐安!
都怪唐安!
如果不是唐安的話,事情又怎么會變成今天這種地步。
時沐白好恨!
好恨!
唐安整個人都懵了。
她不知道時沐白是在哪里找到了證據(jù)。
但她知道。
書房里是沒有監(jiān)控的。
只要她不承認(rèn),就沒人能把這罪名按到她頭上去。
她絕對不能任人欺辱。
“我沒有!我沒有!”唐安哭著看向時沐白,“沐白哥哥!你清醒一點,我真的沒有偷過設(shè)計稿,我是你妹妹,在這個世界上,你是我唯一的親人了,我怎么會做那種傷害你的事情呢?”
時沐白嘴角全是諷刺的弧度。
呵呵!
多可笑??!
他從前也把唐安當(dāng)成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可唐安呢?
唐安卻這么對他。
無人知道此時的時沐白有多憤怒,他揚起手,對著唐安的臉就是一巴掌。
啪!
唐安的臉被打得一偏,眼冒金星,嘴角全是血跡。
打完唐安一巴掌,時沐白就揪住唐安的頭發(fā),逼迫唐安與自己對視,“告訴我!為什么?為什么你要背刺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信任你!”
時沐白突然就想起了那天離開時家時,時老夫人對他說過的那些話。
當(dāng)時,時沐白只覺得時老夫人所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是對唐安的侮辱。
直至現(xiàn)在。
時沐白才明白過來。
時老夫人當(dāng)時的每一個字都是肺腑之言。
蠢??!
他真是蠢??!
明明身邊的每一個人都看透了唐安的本質(zhì)。
偏生。
他看不清。
想到這里,時沐白抬起手就給了自己一巴掌。
唐安該死。
他也該死!
她是真的該死??!
唐安還在狡辯,“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沐白哥哥,你是不是被人挑撥離間了?”
“別叫我哥哥,你不配!你不配!”
唐安又看向一旁的齊承澤,“承澤哥哥,你幫我說句話啊!我真的沒有偷設(shè)計稿?!?/p>
齊承澤拿出手機,“如果你沒有偷走設(shè)計稿的話,那監(jiān)控上的這個人是誰?”
看到手機的監(jiān)控頁面,唐安整個人都傻了。
呆滯在原地,手指頭緊緊的扣著地板,因為用力過度的原因,指節(jié)均已泛白。
監(jiān)控!
書房的監(jiān)控不是壞了嗎?
他們是怎么弄到監(jiān)控視頻的?
這一刻,唐安眼底全是灰敗的神色。
她以為她做的這一切神不知鬼不覺。
可為什么.......
為什么事情還是敗露了!
齊承澤收起手機,接著道:“我已經(jīng)讓人把你那天晚上的行程全部調(diào)查出來了,你在拿到設(shè)計稿后就離開了別墅,去咖啡廳見了馮希望?!?/p>
說到這里,齊承澤蹲下來,彎腰和唐安對視,一字一頓的道:“唐安,任何人都可以背刺沐白,但你不能,你知道沐白對你有多信任嗎?”
齊承澤從未見過時沐白如此的信任一個人。
唐安是第一個!
“信任?信任算什么?信任值幾毛錢一斤!”唐安先是突然變了個人,仰頭哈哈哈大笑起來,“時沐白,你嘴里說著我是你唯一的妹妹,但你做到了嗎?”
“被時家那個死老太婆趕出來后,我身無分文,你一沒有給我現(xiàn)金,二沒有給我購置房產(chǎn),你算哪門子的哥哥!”
“虛偽!你們都是一群虛偽的人!”
唐安現(xiàn)在很后悔。
她不是后悔偷走了設(shè)計圖。
她是后悔自己沒有做好善后工作,她早就該檢查下書房里有沒有監(jiān)控的。
說著說著,唐安就笑得更大聲了,她轉(zhuǎn)頭看向時沐白,撕心裂肺的道:“時沐白,你口口聲聲把我當(dāng)成最親的妹妹,可你真的做到了嗎?你捫心自問,你做到了嗎?”
“倘若你真的把我當(dāng)成妹妹,你就不該提防我!你就不該在書房安裝攝像頭,就因為我和你沒有血緣關(guān)系,所以,你處處對我設(shè)防!故意的,你就是故意讓我偷到設(shè)計稿的對不對?”
“ 你說你對我失望了,我對你才是真的失望了!”
“時沐白!你沒資格成為我的哥哥!”
“還有,不是我殺了劉阿姨,是你殺死的劉阿姨,如果不是你隨便亂懷疑別人,劉阿姨就不會死!”
“時沐白!最該死的人其實是你!”
“是你!”
唐安一字一句,每一句話都仿佛帶著刀子。
讓時沐白陷入了無盡的自責(zé)中!
對!
唐安說得沒錯。
是他害死了劉阿姨。
都是他!
嘀嗚嘀嗚--
就在此時,外面?zhèn)鱽砭崖暋?/p>
接著,一群身穿制服的警察便魚貫而入。
唐安很快就以盜竊重要商業(yè)機密文件被逮捕了。
時沐白和齊承澤也跟著上了警車。
另一邊。
鄭氏集團。
鄭明濤最近可謂是得意至極。
自從鄭氏集團那邊官宣設(shè)計稿后,官微的粉絲就在蹭蹭的漲。
加上CL珠寶抄襲的熱度居高不下,鄭氏集團簡直就是贏麻了!
鄭明濤只要坐在辦公室數(shù)錢就行。
馮希望站在邊上,恭敬的遞上平板,“鄭總,CL珠寶那邊又有最新的聲明了。”
最新的聲明?
就算有最新的聲明又能怎樣?
鄭明濤將腿架在辦公桌上,標(biāo)準(zhǔn)的大佬姿態(tài),嘴角輕輕扯了下,“不用管他,秋后的螞蚱而已?!?/p>
鄭明濤對CL珠寶的經(jīng)歷沒有絲毫的愧疚。
就算他贏對方的手法見不得光又怎么樣?
商場如戰(zhàn)場。
見不得光的手段海了去了。
要怪就怪時沐白和齊承澤修為不夠!
說完這句話,鄭明濤緊接著道:“馮經(jīng)理啊,你現(xiàn)在最終的事情就是去盯著生產(chǎn)線, 讓他們把產(chǎn)量提升上來! ”
如今鄭氏集團的最新款珠寶如此受歡迎,預(yù)售訂單已經(jīng)達(dá)到了十萬單!
他們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提高生產(chǎn)產(chǎn)量。
只有這樣,才能接得住這潑天的富貴。
“好的鄭總,我知道了。”
馮希望還想在說些什么,突然。
砰!
辦公室的門在這個時候被人推開。
接著,鄭明濤的秘書從外面走進來。
馮希望立即擰起了眉頭開始訓(xùn)人,“琳達(dá)你是第一天來上班嗎?不知道鄭總的規(guī)矩?”
琳達(dá)也是滿臉為難,“鄭總,他們想進來,我我攔不住?!?/p>
這句話剛說完,就從琳達(dá)身后走出幾個身穿制服的警察。
走在最前面的警察直接亮出證件,然后走到馮希望跟前,“馮希望是吧?”
“對,我是馮希望?!?/p>
警察點點頭,“我們現(xiàn)在懷疑你跟一起惡劣的盜取商業(yè)機密案件有關(guān),請跟我們走一趟,配合調(diào)查?!?/p>
鄭明濤整個人都懵了,他剛想問這是怎么回事,另一個警官就走到鄭明濤面前,“你是鄭氏集團法人鄭明濤是吧?你也要跟我們走一趟!”
鄭明濤和馮希望都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冰冷的手銬就拷在了兩人的手上。
鄭明濤趕緊道:“警察同志,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們公司是合法經(jīng)營!我們從不干違法的事情!”
“放心,我們?nèi)嗣窬觳粫┩饕粋€好人,更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鄭明濤一邊被警察推著往外走,一邊看向琳達(dá),“聯(lián)系周律師,快聯(lián)系周律師!”
“好的鄭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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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時沐白再次從警局出來,已經(jīng)是傍晚時分了。
他整個人如同霜打的茄子,沒有半點精氣神。
齊承澤就站在時沐白身邊,不知道說些什么好。
就在此時。
劉遠(yuǎn)志也從另一邊走出來。
被拘留了一天,加上喪母的緣故,劉遠(yuǎn)志看起來也沒什么精氣神,甚至在看到時沐白時,連罵時沐白的力氣都沒有,就這么的從時沐白身邊走了過去。
“對不起?!?/p>
時沐白低著頭,突然開口。
對不起?
聽到這句話,劉遠(yuǎn)志的嘴角扯起一抹諷刺的笑,“對不起?你一句對不起就想了事?對不起能讓我媽重新活過來嗎?”
時沐白依舊低著頭,面對劉遠(yuǎn)志的質(zhì)問,他不知該如何作答。
好半晌。
時沐白才反應(yīng)過來,看向劉遠(yuǎn)志,“我會為這次的事情負(fù)責(zé)的。”
“負(fù)責(zé)?怎么負(fù)責(zé)?”劉遠(yuǎn)志猩紅著雙眼,一把揪住時沐白的衣領(lǐng),“你知道我媽死的有多慘嗎?她辛苦了一輩子,可她卻連一具全尸都沒有留下??!”
時沐白也非常痛苦,“你想要多少錢我都給!”
“我不要錢!我只求一個公道!”劉遠(yuǎn)志狠狠的推了把時沐白,“ 除非你死!要不然,這件事沒完!”
時沐白一個踉蹌,直接倒在地上。
放完這句狠話,劉遠(yuǎn)志轉(zhuǎn)身就走。
齊承澤把時沐白從地上扶起來,嘆了口氣道:“別想那么多,這件事我來幫你處理。”
雖然時沐白做了不可饒恕的事情。
于公他們是合作伙伴。
于私他們是至交好友。
這種時候,他也不能棄時沐白于不顧。
時沐白被齊承澤扶起來,點點頭道:“好,麻煩你了承澤。”
“沒事,咱們是兄弟,”齊承澤接著道:“希望你能從這件事里吸取教訓(xùn)?!?/p>
“知道了?!?/p>
回到別墅后,時沐白吃了一大碗面,然后便上樓洗漱。
洗漱好后,時沐白換上睡衣,就坐在書房里處理文件。
CL經(jīng)歷了這么多風(fēng)波,積了一大堆事情要處理。
齊承澤就坐在時沐白的邊上。
見時沐白心態(tài)還不錯,他也松了口氣。
兩人一直忙到凌晨時分,這才處理好手頭上的事情。
齊承澤端著兩桶泡面上樓,“沐白,我煮了兩桶泡面,你要不要吃?”
“吃,”時沐白點點頭,“剛好我也餓了?!?/p>
齊承澤遞給時沐白一桶泡面。
吃了口泡面,時沐白轉(zhuǎn)頭看向齊承澤,問道:“你還記得,咱們倆上一次在一起吃泡面是什么時候嗎? ”
“記得?!饼R承澤點點頭,“那會兒CL珠寶才剛剛成立,咱們倆每天都要加班到凌晨兩三點?!?/p>
那個時候雖然累。
但是很充實!
也很美好。
欲買桂花同載酒,眾不似少年游!
想到那個時候,時沐白笑了笑,“時間過得可真快??!一晃都這么多年了!”
見時沐白的狀態(tài)還算不錯,齊承澤也松了口氣,拍了拍時沐白的肩膀,“沐白,別想那么多了,吃完泡面你就趕緊回房睡覺,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劉阿姨那邊,我肯定幫你處理妥當(dāng)?!?/p>
“好的,麻煩你了承澤?!?/p>
吃完泡面后,時沐白回到自己的房間,他平靜的躺在床上,目光呆滯的看著天花板,眼前浮現(xiàn)了很多往事。
一幕幕的。
如同播放電影一般。
也不知過了多久,時沐白微微起身,拉開床頭柜的抽屜,抽屜里有一把水果刀。
他拿起水果刀,就這么朝自己的左手手腕處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