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母是真的被夏迎氣到了。
本以為許家遺產和姜寧的關照,他們總會撈到一個。
沒想到......
他們既撈不到許家的財產,也撈不到姜寧的關照。
夏迎都要死了,若是利用這次的機會,把他們交給姜寧,讓姜寧看在曾經八年朋友的情分兒上,好好照顧他們,拿他們當親生父母一樣奉養的話,姜寧肯定是愿意的。
誰知道!
誰知道夏迎如此自私自利,一點都不想著他們父母,將這么好的機會留著讓姜寧去給她收尸!
人死如燈滅。
就算有人收尸又怎樣呢?
夏父也被氣到了,“不孝女,真是個不孝女啊!她怎么就這么自私呢?我真是教女無方啊!”
但凡夏迎是個孝順的,就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別人家孩子想的都是怎么去報答父母的養育之恩。
夏迎倒好,她想得始終都只有她自己!
夏迎就不想想,她是怎么才長這么大的?
喝西北風嗎?
如果沒有他們父母的話,夏迎早死了。
何星星看到夏家父母這個做派,眼底全是復雜的神色。
女兒殺了人。
他們不關心案情。
更不關心女兒為什么要殺人。
反而一味的責怪女兒自私自利,想方設法讓女兒給自己鋪路。
而且。
看他們的樣子。
他們似乎真的沒想著給夏迎收尸。
一開始,何星星在得知夏迎的請求后,還以為是夏迎想多了。
這天底下,哪有不愛子女的父母呢?
可夏家父母的所作所為,卻讓她大跌眼鏡。
由此可見。
夏迎能走到今天這步,也不是完全沒有原因的。
就在這個時候,夏母突然接著開口:“何警官,還有一件事我們要麻煩你一下。”
“什么事?”何星星問道。
夏母接著道:“何警官,您安排我們見一下姜小姐。”
既然夏迎不說,那他們就自己說。
現在夏迎還沒死,等夏迎死了,他們就沒機會說了。
就算不為他們自己。
也要為夏楊著想下。
雖然夏楊看上去在國外留學,未來前途不可限量,可若是沒有貴人幫扶的話,他的路將會走得無比艱辛,甚至能不能走得通都不一定。
畢竟,現在已經不是以前了。
從前留學生非常稀罕。
現在留學生如同過江之鯽,可如果有姜寧給兒子當靠山的話,以兒子的能力,他必定能成為人中龍鳳。
且,姜寧人脈廣泛。
夏母已經想好了,只要姜寧答應在夏迎死后多關照他們,她就立即讓兒子和現在的女朋友分手,到時候拜托姜寧給兒子介紹一個就行。
姜寧的圈子里個個都是權貴之家,只要姜寧給兒子介紹個獨生女,到時候兒子根本不用努力,直接洗洗手等著接管家產就行。
所以。
姜寧必須要見。
“你讓我幫你安排見時小姐?”何星星指著自己,滿臉的震驚。
“對。”夏母點點頭。
姜寧是個很心軟的人。
如若不然,七年前夏家發生變故的時候,姜寧也不會出手幫忙。
現在他們要失去夏迎這個女兒了,夏母覺得只要他們在姜寧面前賣賣慘,姜寧就會同情他們,滿足他們的要求的。
何星星無奈的笑笑,“承蒙您如此看得起我,但是很抱歉,我還真沒有這個本事。”
她只是個小警察而已。
她哪里來的本事安排夏家父母跟姜寧見面。
“何警官!求你了!”夏母紅著眼眶道:“求你們看在我要失去女兒的份兒上,可憐可憐我們,幫幫我們吧!”
何星星接著道:“夏迎現在還活著,還沒有被判刑,準確的來說,你們還沒有失去女兒。”
夏母的聲音都是沙啞的,“可她現在活著跟死了還有什么區別?何警官,你是警察,你應該清楚,我女兒現在這種情況,除了吃槍子,根本沒第二條路可走吧?”
“何警官,你也有母親,你應該體會到一個母親失去女兒的痛,你就幫幫我們,安排我們跟姜小姐見一面吧!十分鐘,我們只要十分鐘。”
說到最后,夏母拽住何星星的衣袖,滿臉的哀求。
“不好意思,”何星星推開夏母的手,“我就是個小警員而已,真沒那么大的能耐。”
語落,何星星立即轉身離開。
眼看著何星星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了視線范圍內,夏母看向夏父,憂心忡忡的道:“咱們現在怎么辦啊?”
見不到姜寧就沒辦法讓姜寧可憐他們,那姜寧就不會因為同情他們成為他們的靠山。
他們老了,有沒有靠山都無所謂,畢竟他們前半生享受過榮華富貴。
可夏楊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啊!
夏楊還沒跟著他們過幾天好日子,夏家就敗落了。
夏父瞇了瞇眼睛,眸底閃過一道精光,“既然何星星沒法安排我們跟姜小姐見面,那就讓她安排我們跟那個不孝女見一面。”
夏迎有辦法讓姜寧見她一次,那夏迎就有辦法讓姜寧見她第二次。
無論如何,他們都要利用夏迎的死,讓姜寧成為夏家的靠山。
他們絕對不能白白養夏迎一場!
他們在夏迎身上付出了那么多,將她培養成大學生,怎么能竹籃打水一場空?
所以必須要榨干夏迎身上的最后一滴血。
而且,這是夏楊最后一次逆天改命的機會了。
錯過這次的話,夏楊可能就要當一輩子的普通人了。
說到這里,夏父看向夏母,壓低了聲音道:“見到那個不孝女后,你就裝作不知道收尸的事情,只要一個勁的哭,哭到她心軟為止。還有,你注意看看許家那個傳家手鐲在不在她手上,要是在她手上的話,就讓她偷偷取下來給你。”
“好的。”夏母點點頭,眼底閃過算計的神色。
很快。
警方就安排了夏迎和夏家父母的見面。
“爸,媽。”
一看到父母,夏迎就哭出了聲。
夏母更是哭到雙腳發軟,眼眶腫得和電燈泡一樣,“迎迎,迎迎你受苦了!我的孩子,你怎么就這么糊涂呢!你在婆家受了苦,你可以回家跟你爸跟我說,你何必要做這種傻事呢!”
夏母一邊哭,一邊悄悄打著夏迎的手。
準確來說是手腕。
可惜。
夏迎的手是放在被子下的,根本看不出鐲子在不在她的手上。
夏父也在一旁抹眼淚,“是啊迎迎,有什么委屈,你可以跟我和你媽說,自然有我和你媽去許家討回公道的。”
“你弟弟出國了,我和你媽就你這么一個女兒在身邊,你說你現在這樣,讓我和你媽怎么活啊?今天中午的時候楊楊還打電話回來問我們你去哪兒了,怎么他發微信給你你也不回。 我和你媽都沒敢跟他說你出了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