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楊的情況本就非常嚴重,若是及時搶救的話,還有活命的機會。
已經沒了?
轟!
夏家父母瞬間呆在原地。
這個消息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晴天霹靂。
怎,怎么會這樣?
夏楊是他們唯一的兒子啊!
現在夏楊出事了,讓他們怎么活?
夏母瞬間痛哭出聲,“楊楊,楊楊我的兒啊!”
夏父努力的讓自己鎮定下來,“李斌,你,你是不是在跟我和楊楊媽開玩笑呢?”
開玩笑。
肯定是開玩笑。
他的兒子一米八的大高個,前段時間才跟他通過話,怎么會說沒就沒呢?
早知道這樣的話,當初他就不應該支持兒子出國留學。
沒人知道夏父現在有多后悔。
他迫切的希望李斌告訴他。
這只是兒子跟他開的一個玩笑而已。
李斌的聲音也有些沙啞,“伯父伯母,我,我沒跟你們開玩笑。你們倆趕緊想辦法來P國一趟,接楊楊回家吧。”
國人都講究落葉歸根。
哪怕是一抔骨灰,也要帶到故土安葬。
砰!
夏父腳下發軟,眼前一黑,直接就暈了過去。
“老夏!老夏!”
夏父平時的身體非常好,從未生過大病,就連感冒發燒都很少有。
所以平時夏母才是那個容易暈過去的人。
夏父突然暈倒,讓夏母非常著急,發現怎么也叫不醒夏父后,急忙撥打了120急救中心電話。
120來得很快。
夏父被推進了手術室。
夏母一邊沉浸失去兒子的痛苦里,一邊又在擔心丈夫的情況。
兩個半小時后,醫生從搶救室內走出來,“ 夏燦烈的家屬在哪里?”
“我,我是。”夏母雙眼紅腫的走過去。
醫生看向夏母,“病人因為情緒過于激動誘發的腦溢血,雖然手術成功了,但今后能不能醒過來,就看有沒有奇跡發生了,”
夏母瞪大眼睛,“什,什么?”
兒子出事后,丈夫是家里唯一的頂梁柱了。
可現在。
丈夫也出事了!
這讓她今后怎么活啊?
夏母的腦海中突然就浮現出最后一次見夏迎時的情景。
夏迎詛咒他們不得好死!
現在夏迎才死,兒子和丈夫就接連出事。
短命鬼!
他們家現在變成這樣,都是那個短命鬼害的。
想到這里,夏母的五官突然變得猙獰起來,對著空氣怒罵道:“短命鬼,你個該死的短命鬼,你要報仇就來找我!你為什么要害我兒子!”
“我的兒子他才二十歲出頭啊!”
“短命鬼!你出來! ”
“我要殺了你。”
夏母突然變成這樣,把一旁的醫生可嚇了一大跳,“快快快來人把她控制住!”
夏母很快就被幾個護士給控制住了,打了一陣鎮靜劑后,才安靜下來。
可醒來后的夏母依舊是瘋瘋癲癲的樣子,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夏母突然變成這樣,夏父還躺在了床上,加上夏父是家里的獨生子,所以醫院只能聯系了夏母的娘家人。
夏母的哥哥沒來,來的是她的嫂子張楠。
張楠看著神志不清的夏母,嘆了口氣道:“好端端的一個家,怎么突然就變成了這樣?”
傷的傷,死的死,瘋得瘋。
另一邊。
夏迎被執行死刑后的第三天,姜寧在取夏迎的骨灰時,見到了李記者。
“姜小姐,請等一等。”
“有事嗎?”姜寧停住腳步。
李記者看了眼姜寧手中的骨灰盒,“姜小姐,您好我是法制欄目的記者我姓李。我在夏迎在被執行死刑前采訪過她。采訪結束后,她有句話托我帶給您。但您太忙了,我一直都沒能聯系得上您。”
“李記者你好,”姜寧看向李記者,“夏迎讓你給我帶什么話?”
李記者立即將夏迎的原話說給姜寧聽。
聽到小刀豆的名字,姜寧的神色變了變。
小刀豆是她們三在孤兒院資助的兔唇兒童。
從前。
她們仨經常一起去看小刀豆。
“好的,李記者,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不客氣的姜小姐。”
上車后,姜寧把夏迎的骨灰送到了附近的寺廟,進行了超度,超度之后這才安排殯葬公司送往墓園安葬。
做完這些后,姜寧去了一趟農場。
這片農場有她們仨的很多回憶。
就連那塊甘蔗都是她們仨一起種下的。
夏迎從結婚到殺人再到死刑僅僅只用了半年時間而已。
從初春到初冬,甘蔗地里甘蔗全成熟了。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姜寧知道,夏迎托何星星帶那兩句話給自己,應該是有深意的。
她到底想表達什么了?
答案。
應該就在這片甘蔗地里。
姜寧圍著甘蔗地走了一圈,就在這個時候,目光落在一棵系著絲帶的甘蔗上。
“寧寧,小四,老板說這顆甘蔗苗是老品種,味道可好了,吃起來也沒什么渣,等甘蔗成熟了,咱們一定要最先吃這棵。”
因為這片甘蔗園很大,為了避免到時候分辨不出來哪棵才是老品種甘蔗,馬招娣特地給甘蔗系了一根紅色絲帶。
歷經了兩個季節。
當初的紅色絲帶已經慢慢褪色成白色絲帶。
姜寧立即蹲下來,用小鏟子在這顆甘蔗下挖著。
挖了很久,姜寧終于挖出了一個塑料盒,打開一看,里面全都是現金,最起碼有三十萬。
又聯想到最后一句話。
姜寧瞬間就明白了夏迎那番話中的用意,她說她想小刀豆了就是想讓自己把這些錢轉交給小刀豆。
這三十萬全都是夏迎從許家那里拿來的。
其實。
夏迎一開始是想把錢留給父母的。
但凡夏家父母再裝得徹底一點,見了夏迎最后一面的話,他們就能得到這筆巨款,一旦得到這筆巨款,夏楊便能及時的得到治療,那么接下來的的事情也就不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