賠罪?要賠罪也理應是陳玉嬌向云女君賠罪。
“云女君,你不必有顧慮,若是有什么隱情,盡可告知本官,本官定當為你主持公道。”縣令目光誠摯,聽聞云女君的話后,即刻關切地說道。
言罷,他迅速差人去傳陳玉嬌前來,同時輕聲寬慰著云女君,試圖讓她安心。
不多時,陳玉嬌的身影出現(xiàn)在府中。人未到,那尖銳且張揚的聲音便先傳了進來。
“弟媳,你今兒喚我過來所為何事?難不成是想找我玩牌九解悶兒?”
“云舒!你怎么會在這兒!”陳玉嬌一踏入廳內,瞧見云女君與沉煞,不禁驚愕地叫出聲來。
她心中“咯噔”一下,涌起一陣強烈的不安,隱隱猜到云女君可能是來告狀的。
“長姐,你與云女君之間的糾葛,本官已然清楚。”
縣令神色凝重,語氣沉穩(wěn)地緩緩開口,“你需向云女君賠罪。”
“什么!憑什么要我向她賠罪?我哪里做錯了?她分明就是故意找事兒!”陳玉嬌一聽,頓時炸了毛,雙手叉腰,滿臉的不服氣。
“你還敢狡辯!昨日之事,有人親眼目睹,你在街市上對云女君百般刁難,難道還想抵賴不成?”縣令怒視著陳玉嬌,言辭犀利地斥責道。
“我……我那是……她也沖撞了我呀!”陳玉嬌被縣令的氣勢嚇得一哆嗦,但仍嘴硬地爭辯道。
“云女君向來通情達理,怎會無端沖撞你?分明是你平日里仗著本官的名頭,在外肆意妄為,欺壓良善!”縣令氣得拍了下桌子,震得茶杯都跟著晃動。
陳玉嬌平日里之所以能在外肆意妄為,全仰仗著縣令的權勢。
此刻見縣令動怒,她心中雖滿是不甘,但也不敢公然違抗,只能咬著牙,極不情愿地向云女君賠罪。
縣令瞧出陳玉嬌態(tài)度敷衍,心里明白云女君此番前來的意圖,當下便給云女君送上一顆定心丸。
“云女君對小女有救命之恩,乃是我府上尊貴的客人。
從今日起,你不可對云女君有絲毫的不敬與怠慢,聽明白了嗎?若是讓本官發(fā)現(xiàn)……”縣令目光如炬,冷冷地盯著陳玉嬌,那眼神仿佛能看穿她的心思。
陳玉嬌被這目光嚇得渾身一顫,趕忙把即將脫口而出的怨言咽了回去,連連說道:“我明白,我明白。”
縣令轉而面露溫和之色,對云女君說道:“云女君,倘若日后她對你有任何不恭之處,只管告知本官,本官絕不姑息。”
“草民多謝縣令大人的厚愛與關照。”云女君恭敬地向縣令行了一禮,舉止端莊得體。
陳玉嬌看著縣令與云女君之間這般熱絡,心中妒火中燒,暗自恨得牙癢癢。
云舒這個女人,不知使了什么狐媚手段,竟能把弟媳哄得團團轉,還成了府中的貴客。
哼,她才不信云舒這個女人真有什么過人的本事能治好自家侄子,不過是靠著那幾個狐朋狗友般的夫郎罷了。
哼!
縣令瞧見陳玉嬌依舊滿臉的怨憤與不服,眉頭緊緊皺起,語氣嚴肅地吩咐道:“天色漸晚,長相,你送云女君回府。”
“憑什么呀!我才不送她!她算哪根蔥,也配勞我大駕相送?”陳玉嬌一聽要送云舒回家,頓時暴跳如雷,大聲叫嚷起來。
“你若再不遵從此令,本官定要好好懲治你一番,讓你知道什么叫規(guī)矩!”縣令怒目而視,威嚴地喝道。
“我……我送還不行嗎!”陳玉嬌被縣令的威嚴震懾住,雖滿心不情愿,但也只能妥協(xié)。
“縣令大人,沉煞稍后會陪我另尋馬車回府,就不勞煩陳女君了。”云舒見狀,適時地開口,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微笑,顯得通情達理。
“啪!”縣令怒不可遏,猛地將手中的茶杯狠狠摔在桌上,清脆的破碎聲在廳內回蕩,茶水濺得四處都是。
他怒目圓睜,如同一頭發(fā)怒的獅子,大聲呵斥道:“你這是跟云女君說話的態(tài)度嗎?本官方才說的話,你都當作耳邊風了?”
陳玉嬌被縣令這突如其來的盛怒嚇得臉色慘白,身子不由自主地縮成一團,像只受驚的鵪鶉般,唯唯諾諾地說道:“我知道錯了,這就下去安排。”
告別縣令后,云舒與沉煞登上了陳玉嬌安排的馬車。
在縣令的嚴厲命令下,陳玉嬌雖滿心不情愿,但也只能帶著幾名奴仆,一路護送云舒回府。
陳玉嬌的馬車果然奢華至極,與云府的馬車相比,簡直有天壤之別。
車內,一張精心雕琢的金絲楠木茶桌擺放在中央,茶桌的紋理猶如一幅天然的畫卷,細膩而精美,在光線的映照下泛著柔和的光澤,觸手溫潤。
車廂底部鋪設著一層潔白似雪的毯子,那毯子柔軟得如同春日的云朵,腳踩上去,仿佛整個人都陷了進去,舒適無比,一看便知是稀世珍品。
“這富貴人家的馬車,果然不同凡響,坐著真是愜意。”云舒緩緩坐下,不禁由衷地感慨道。
“妻主,我心中一直有個疑惑,你何時搜羅到這么多奇珍異寶?
老五雖說在外跟隨名醫(yī)學醫(yī),可據(jù)我了解,他并未往府里帶回過如此珍貴的物件呀。”
此刻,車廂內只有他們二人,沉煞終于忍不住將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
“這些寶貝都是我親手制作的,你無需擔憂,它們的功效都是真實有效的,即便找來經驗豐富的大夫查驗,也挑不出任何毛病。
我不過是借了些名頭,讓它們顯得更加珍稀名貴罷了。”
云舒輕輕一笑,笑容中帶著自信與從容,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妻主究竟是何時精通藥理,還能制作出這般神奇的物件呢?
沉煞在心中暗自思索,可最終還是將這個疑問默默壓在了心底,沒有問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