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數道不懷好意的目光如芒在背,肆意地在眾人身上游走,那目光仿佛帶著令人作嘔的黏液,讓人渾身泛起一陣惡寒。
“你們意欲何為?”
云舒強抑著心底的厭惡與忐忑,直面為首的女匪沉聲問道。
她腦海中飛速閃過各種猜測,這些悍匪究竟是只為劫財,還是另有劫色的歹意,又或是兩者皆不放過……云舒不敢再往更糟糕的方向思索。
她目光疾掃身旁眾人,李元寶面色煞白,花無痕雖竭力保持鎮定,可微微顫抖的雙手還是泄露了他內心的緊張,還有那被女匪牢牢制伏在地上,疼得不斷呻吟的車夫。
此刻敵眾我寡,對方又手握兵器,一旦沖突爆發,己方毫無勝算,必須盡快想出破局之法。
“嘿嘿嘿……”為首的女匪扯出一抹猙獰的笑,露出一口參差不齊的黑牙,“今兒個可真是走大運了,碰到你們幾個細皮嫩肉的。
識相點,把錢財留下,那個漂亮的跟我走,給我做個暖床的。”言罷,她伸出那只滿是污垢與老繭的大手,如鷹爪般朝李元寶的領口抓去。
“你們這群惡賊,休要張狂!”沉煞怒目而視,大聲呵斥道。
李元寶嚇得花容失色,下意識地往云舒身后縮,一只手卻悄然握住了腰間暗藏的硬物,顫抖著說:“妻主,我……我好害怕。”
云舒低聲安慰:“別怕,有我在。”
花無痕則牙關緊咬,雙拳緊握,眼中燃燒著警惕的火焰,只是礙于懸殊的局勢,不敢貿然行動,他低聲說道:“妻主,我們該怎么辦?”
云舒冷靜回應:“見機行事,盡量別沖動。”
云舒緊盯著那只逼近的手,眼中寒芒一閃,迅速在記憶中搜尋著防身之術。
就在那只手即將觸及她的瞬間,沉煞如同一道黑色的疾風,陡然出手,精準地鉗住女匪的手腕,緊接著一個迅猛的回旋踢,那女匪壯碩的身軀便如斷線風箏般飛了出去,在地上翻滾數圈,揚起大片塵土。
“老大!”一眾女匪見狀,驚慌失措地圍攏過去。
而其余女匪則揮舞著手中寒光閃閃的武器,如餓虎撲食般朝著他們狂沖而來。
沉煞毫不猶豫,一把將云舒橫抱而起,身姿矯健如豹,飛身躍上馬車。
緊接著,他從懷中掏出火折子,熟練地點燃了隨身攜帶的信號煙,只見一道醒目的青煙扶搖直上,在晴空下格外顯眼。
“哼,放信號也沒用,今兒你們插翅難逃!”一個女匪叫囂道。
李元寶因動作稍緩,躲避不及,被女匪一把擒住,雙臂被死死反剪在背后,他喊道:“妻主救我!”
花無痕瞅準時機,轉身撒腿狂奔,試圖引開部分女匪的注意力,同時大喊:“來追我啊,蠢貨們!”
“你們這群無法無天的狂徒,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猖獗!”沉煞將云舒緊緊護在身后,神色冷若冰霜,他那高大魁梧的身形,猶如一座巍峨的山峰,為云舒構筑起一道堅不可摧的防線。
“官府的援兵不出一炷香的時間便會趕到,你們若不想身陷囹圄,就趁早滾蛋!”
“哼!少拿官府嚇唬老娘!”
那女匪狼狽地從地上爬起,雙眼通紅,惡狠狠地瞪著沉煞,“姐妹們,上!今兒個說什么也得撈一筆,不能空手而歸,給我往死里揍那個男的!”
隨著她一聲令下,剩余的女匪們如瘋了般一擁而上。
沉煞眼疾手快,抄起身旁一根粗壯的木棍,憑借著敏捷的身手,在刀光劍影中輾轉騰挪,不過眨眼間,便有好幾名女匪慘叫著倒地。
“小心,左邊!”云舒焦急提醒沉煞。
“當心!”沉煞回頭,赫然發現一名女匪手持短刀,正悄無聲息地朝云舒背后逼近,那閃爍著寒光的刀刃眼看就要刺進云舒的后背。
沉煞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巨手狠狠攥緊。
云舒敏銳地察覺到背后的危險,身形如電般一閃,同時一記凌厲的肘擊狠狠撞向女匪的腹部。
女匪悶哼一聲,手中短刀“當啷”落地。
云舒順勢一個干凈利落的過肩摔,將女匪重重地砸在地上,女匪發出一聲痛苦的悶響。
“好樣的,妻主!”沉煞大喊助威。
然而,當云舒抬眼時,卻驚恐地看到沉煞竟短暫失神,而他的身后,為首的女匪正高舉長刀,如瘋牛般朝著他猛沖過來。
“小心后面!”云舒心急如焚,忍不住放聲尖叫。
沉煞瞬間回過神來,身體如鬼魅般一側,急速向后退去。
只見那長刀的刀刃,險之又險地擦著沉煞的鼻尖劃過,幾縷烏黑的發絲飄落空中。
緊接著,沉煞瞅準女匪的破綻,一把抓住她持刀的手臂,膝蓋如鐵石般狠狠頂向她的腹部,同時另一只手凝聚全力,狠狠一拳轟在她的臉上。
“咔嚓”一聲脆響,云舒清晰地聽到骨頭斷裂的聲音,想來是那女匪的鼻梁被生生打斷。
沉煞順勢一腳將女匪踹倒在地,云舒眼疾手快,沖過去撿起地上的長刀,冰冷的刀鋒抵在女匪的脖子上,然后寒聲對挾持李元寶的女匪說道:“不想你們老大死,就立刻放了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