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建社會再正常不過的事,可依舊是一個男人的尊嚴。
放下了男人的尊嚴,還放得如此徹底……這需要多大的勇氣。
張有力想起一事,猛然拽起張貴:“二鍋,那老郭可是個神醫,你的問題他沒準能解決。”
“他娘的,你非要逼死我是吧!”張貴將他的胳膊狠狠甩開,作勢就要脫掉褲子展示。
張有力忙將他按回椅子,實屬無奈道:“我答應你還不行,咱也別著急下定論,老郭沒準真可以呢。”
張貴這才放棄展示的想法,面部卻是一臉的生無可戀:“你以為我沒找大夫看過,可,可我的問題壓根就不是受傷或生病,而,而是因為那本破秘籍!”
這事他還是第一次吐露。
“秘籍?”張有力來了興趣,本能地脫口道:“葵花寶典?”
張貴白眼道:“什么葵花寶典,就一門越練毛病越多的功法。”
“狗屁的練至大成可一舉入品,都把老子練成太監了。”
“你是不知道,你嫂子是怎么嫌棄我的……”
張有力輕咳一聲,轉而問道:“東西在哪,拿來我瞅瞅唄,我保證不練。”
張貴氣不打一處來:“艸!你他娘真想讓咱老張絕后不成!”
張有力:“二鍋,沒準是你方法練錯了,拿出來咱們一起研究研究唄。”
張貴頓感喉嚨都有腥甜味了,氣沖沖道:“你想都別想,早他娘被老子毀掉了!”
“你現在不是那老娘們,咳咳,你現在不是那林小姐名義上的夫君么,想練武修行不趕緊去尋他叔父,一天天往那深山老林子鉆圖啥?”
這事早在張有力盤算之內,就等著鹽礦場的事情結束呢。
不過張貴這話倒是提醒了他,得先去探一探人家愿不愿意教才行。
畢竟能進守御所當總旗這事,已相當于人家還的恩情了。
要不是不愿意,也好從翠芝大姐那邊下手。
“二鍋,我正有這打算呢。”張有力笑道:“正好你把那秘籍也拿出來,咱倆一道兒問問他去。”
張貴總算聽到句可以入耳的話,起身道:“事不宜遲,把你那二十兩紋銀也帶上。”
四十兩銀子張貴都交給了張有力,讓他拿出二十兩給到王百戶就行。
張有力實話實說:“四十兩我都塞那菌子袋里呢。”
張貴指著他道:“你,你讓我怎么說你才好。”
留二十兩,是讓他帶回去過日子的。
旱季雖過,可新糧還有很長一陣子才出。
即便現在的物價很高,這二十兩也足夠他們一家過活了。
張貴一陣摸索又掏出了十兩,覺得不夠又讓他帶上剩下的菌子。
張有力倒也沒阻止,就當是借張貴的手搞人情世故,后面再補償給他就是了。
關于那筆錢,現在還是不要暴露的好。
準備就緒,哥倆便準備去拜訪林巍。
還沒踏出這屋子,就聽得外面一陣騷亂,似乎還有低沉的獸吼音。
哥倆對視,張貴沉聲道:“應是對那怪胎兄妹動手了,幫不幫忙咱們都得在!”
……
張有力和張貴抵達的時候,礦場空地周邊已圍了不少看戲的人。
空地上一人一彪正在戰斗,卻見與黑彪對戰竟是那白發瞎眼少年。
少年背上依舊是那個大酒葫蘆,笨拙地應付著黑彪的撕咬進攻。
每次都弄得狼狽不堪,卻每次都能再爬起來。
哥倆有些犯糊涂,這演的是哪一出?
直奔將官們所在的位置,以林巍為首的幾人,此刻也保持著看戲的姿態。
都不等兩人問個明白,就聽更難的聲音響起:“阿奴,累了就喝口酒,本公子少你吃還是喝!”
少年扭過頭,朝聲音傳來的方向,露出一張慘烈卻不乏天真的笑臉。
黑彪見此情形,一個猛撲便砸向了他。
少年在黑彪面前,更顯羸弱和渺小。
然都到了這關節眼上,他竟然還有閑情將背上的酒葫蘆卸下。
也是在酒葫蘆卸下的瞬間,他的氣勢立馬就有了不同。
腮幫子鼓起,白發在迅速變紅。
嘭!
四肢猛地落地,然后彈射而起,正對劈頭蓋臉砸下的龐大身軀。
那弱小的身體,竟然將黑彪頂了起來。
接著便是沙啞的獸吼,以及那仿佛如影隨形的蟾蜍股噪聲。
少年動作再不顯笨拙,與黑彪的打斗立馬陷入了白熱化中。
張有力看得新奇:“蛤蟆功……”
一人將他的話接了過去:“確實有蛤蟆功的樣子,只可惜并非正統武學,修行上就只能走偏門。”
接話之人正是林巍,大家都好奇地看向了他。
陳副千戶問:“聽聞林將軍曾是我南楚宗師之下第一人,可看得出這一人一彪結果如何?”
宗師之下第一人!
張有力對其又有了新的了解。
這要是能在他身上學個一招半式,以自己現在的身體條件,估計想成為一名武夫并不算難。
“陳大人抬愛了,不過是過往虛名而已。”林巍笑道:“這少年走的應是那毒物淬體,再經過旁人引導才修得此功。”
“此功霸道卻也傷及根源,或許會勝但也是慘勝。”
“當然,這也看雙方的主人。”
張有力趁機又問了一句:“林叔,可看出這少年什么修為?”
林巍給了個很模糊的答案:“此人聲名不顯,族內對他也知之甚少。”
“經此一役倒是可以確定,更難的威名多半是源于他。”
話音剛落,一人一彪也到了分出勝負的時候。
少年被虎掌拍中,狠狠砸在地上,讓人感覺全身骨頭都散架了。
而黑彪的起勢,是源于更娜已吹響骨笛。
兄妹倆立于戰場兩端,見狀的更難惱火至極:“廢物,你裝什么大尾巴狼!”
“要是輸了,看老子不弄死你!”
怒罵聲中,黑彪也發動了最后一擊。
少年還趴在地上,好像已經沒了意識。
這一擊要是擊中,都不用更難再懲罰他了。
只是黑彪那獠牙巨口落下時,少年身體卻詭異地一縮。
用的是柔骨術,也是更難擅長的東西。
接著一個翻身騎在黑彪腦袋上,手里一把骨刺狠狠插進它那只帶疤痕的大眼中。
黑彪吃痛更為狂躁,骨笛對它的作用也明顯減輕。
眼看就要四處亂撞之時,一道身影突然躍至黑彪上空,狠狠將那少年給踹飛出去。
動手之人正是更娜。
她雖然長得五大三粗,對這只寵物卻有著真感情。
而更難都懶得去看那不知死活的少年,用折扇指著安撫黑彪的更娜大笑道:“哈哈哈,更娜,我就說你的小貓咪不如阿奴!”
“知道為什么嗎,因為它不夠賤吶!”
更娜懶的鳥他,拍著黑彪示意它離開,方向還是鹽礦場大門。
這其實是一場對賭,誰贏便聽命于誰。
“更娜,你這是愿賭不服輸么?”更難質問著同時對林巍喊話:“林將軍,更木是死是活我等心里都清楚!”
“若放任她離開鹽礦場,就算你們的背后是什么總督府,也不見得就可以控制整個黑龍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