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姝尋聲看去,原本井然有序的人群,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而罪魁禍首依然沒有停下的趨勢,眼見那騎著馬的人朝著念姝她們奔來。
齊箬臉已經有些微白,好在沒有自亂陣腳,念姝本想帶著齊箬避開。
奈何有人速度更快,她腰上一緊,緊接著她就換了個方向。
待馬走遠,她腰上的手也順勢松開,念姝急忙朝著齊箬看去,發現她被肖言救了后,就松了口氣。
念姝又抬眸看去,一瞬間有些驚艷,很快又收斂神色,她并不認識這個青年,雖然她自己能避開,但是人家也幫了忙。
所以念姝還是道謝了:“多謝公子施救。”
說著,微微行了禮,云斐眼眸閃動,眸中溫柔之色一閃而過,后又恢復淡然。
聲音清冽:“不客氣,舉手之勞。”又補充道:“小姐下次當心些。”
“公子,這是謝禮。”婢女茯苓走上前,遞給云斐一個荷包。
剛才她和香菱都嚇了一跳,她們還沒反應過來小姐就被人救了,本來她們也可以救下小姐的。
誰知道旁邊突然竄出一個人,茯苓有些警惕的看著云斐。
“不用,救人乃舉手之勞,云某并無所求。”云斐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
念姝又看了幾眼,這人是真的好看,身著一襲青色長衫,墨發用一根青色帶子束起,身型挺拔,眉眼精致,眸若寒星,薄唇微抿,氣質冷冽淡然。
“不知公子名諱?”念姝問道,此人雖然長得好看,但是瞧這穿著應該不是富裕人家。
“在下云斐。”云斐沉默片刻,還是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云公子,我乃丞相府大小姐,若是有什么事可以來相府找我。”念姝微笑道。
云斐沒有說話,只是輕輕頷首,然后道:“在下告辭。”
“嗯。”念姝輕應一聲,然后轉頭朝著齊箬走了過去。
云斐看著走遠的念姝,眸中閃過一絲暗光。
齊箬看見念姝走來,忙走到她身邊,仔細打量著,沒有什么問題后松了口氣。
剛才她本想過去的,可看見念姝和對方說話,她就沒有上去,而是等對方走了后。
“箬姐姐,你也沒事吧。”念姝問道,然后又看向肖言,眸中滿是好奇。
“我沒事,”齊箬搖頭,然后又不好意思的道:“世子剛剛路過這里,所以才能及時救下我。”
肖言輕咳一聲,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溫和些,道:“孫小姐,許久不見。”
念姝點點頭,也笑道:“見過世子。”
“不用拘束,此刻在外面,”肖言無奈道。
“對了,世子,剛才那人是誰,這么大膽子,敢在京城中縱馬疾行。”念姝不客氣的問道。
她雖然在京城待了五年,可并不是每個人都見過的。
“此人是忠義侯府家的小公子,我已經派人去通知京兆府了,他們會處理這件事,百姓的賠償一個銅板都不能少。”
說這話時,肖言眸中有冷光閃過。
念姝點點頭,既然有人會處理,那她就不管了,她相信肖言應該不是說說的。
隨后,肖言又看向念姝,此刻,他看得真切,像!真的很像!而且心中也有股很親切的感覺。
再對比一下家中小妹的模樣,發現小妹和母親一點都不像,也不像父親。
他眸中有著深深的思索,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總覺得其中有什么問題。
他決定回去再問一下母親。
齊箬見肖言盯著念姝,悄悄扯了一下他的衣袖。
肖言回神,眼中有些不好意思,只好道:“孫小姐長得像一位家中長輩。”
念姝眨眼,這是猜到了她像誰了?
齊箬有些疑惑,又仔細看了一眼念姝,越看越像,肖夫人!
她之前從來沒有注意過這些,畢竟她和肖夫人并不熟稔,只是隨著她和肖言的婚事訂下。
和肖夫人也接觸的多了起來,難怪,每次看著肖夫人,也感覺有點眼熟。
只是,她和那位小姑子還沒有怎么接觸,所以她也不知道現在是什么情況。
只能欲言又止的看著念姝。
念姝裝作看不懂他們的眼神,笑著道:“世子真會說笑。”
一句話,就被念姝定義成了玩笑話,氣氛也輕松起來。
隱在人群中的云斐,默默看著這一幕,而后消失不見。
肖言和她們說了會兒話,就自覺告退。
待他走遠,念姝看著還盯著看的齊箬,打趣道:“別看了,已經走遠了。”
齊箬臉一紅,美眸瞪了一眼念姝,輕咳一聲道:“走吧,繼續。”
“好。”念姝笑瞇瞇的點頭,直看的齊箬越發不好意思。
——
鎮國公府。
肖言和齊箬她們分別后,就回了府中,直奔母親的梧桐苑。
梧桐苑內,葉琳瑯正在處理著府中的事務,榮嬤嬤在一旁協助,時不時補充著。
肖言一走進去,葉琳瑯就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有些好奇,這個時候兒子怎么來了?
想著就問出口:“你怎么來了?不是出府去了?”
“娘,我有事單獨和您說。”肖言開口。
葉琳瑯一愣,更加疑惑了,遂揮揮手,下人盡數離去,連榮嬤嬤也退了出去,守在門口。
等人都退下后,肖言也坐了下去,先喝了杯茶水,組織一下語言,開口:“娘,我發現那孫家大小姐和您有幾分相似,可小妹和您卻一點都不像。
不只是長相,就連性格也是,小妹自幼自私嬌蠻,不管怎么管教都沒有用。”
剩下的話,肖言沒有說完。
葉琳瑯愣了一下,腦海中有什么一閃而過,卻來不及抓住。
聽完兒子的話,葉琳瑯只是好笑道:“這天底下的人,總有無關血緣之人長的相似的,你妹妹自小就在府中,并沒有什么不妥之處。”
肖言抿了抿唇,他自然也是知道的,可直覺告訴他,這里面有問題。
“娘,您再仔細回憶一下,有沒有遺漏之處,我記得當初,您去金光華,遇到了孫夫人,你們是同一天生產的。”
肖言不死心的繼續說道,越說越覺得有道理。
“可我們當初身邊的人從未離身,榮嬤嬤一直守在身邊,不曾離開一步。”葉琳瑯回憶了一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