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廣清,葉某法駕親臨,立刻滾出來受死!!!”
冰冷的聲音傳遍整個太清門,一時間不少弟子都被驚動,迅速沖出宗門。
看到葉懷,頓時不少弟子勃然大怒,立刻上前呵斥。
“身上毫無武道氣息,一眼便是普通人,敢直言宗主名諱,好大的狗膽!”
“大膽!你是何人,竟敢在此大呼小叫,真是不知死活!”
“豎子猖狂,我家宗主也是你這小小凡人可以直呼的?速速上前領死,我等給你一個痛快!”
“……”
而在幽暗的殿宇內,太清門掌教吳廣清搖頭輕嘆一聲,緩緩直起佝僂的身軀,道:
“終于來了。
“葉懷,老夫會讓你一場空,倘若只是殺你母親,老夫不解恨,一定要殺你才可!所以,老夫會給你一個天大的驚喜!”
他走出大殿,沉聲道:
“全宗聽令,即刻開啟護宗法陣,門下弟子長老,準備迎戰,不得有誤!”
真元傳聲,瞬間傳遍整個太清門,霎時間,整個太清門如臨大敵。
山門處。
聽到太清弟子肆無忌憚的辱罵,葉懷語氣冰冷,寒聲怒吼:
“死!!!”
轟!
可怕的氣息爆發,瞬息間便是震得一些太清弟子身軀當場轟然爆開,血肉橫飛!
霎時,這些太清弟子眼眸一凝,嚇得膽寒,瞬間神色變得恐懼,不敢相信地看著葉懷。
“快逃,他,他,他是萬象之上的高手!”
“氣息爆發,便可崩碎血肉之軀,此人是葬宮境的絕世高手!”
“快逃!”
“……”
方才還囂張跋扈的一眾太清弟子立刻嚇得臉色煞白,屁滾尿流,迅速倉皇逃竄。
而葉懷只是一步跨出,周身爆發出來的可怕氣息,便將所過之處,道元之下的太清弟子身軀崩碎!
他拾級而上,所過之處,尸山血海般血流成河!
他白衣如神,神色如魔,寒聲道:
“吳廣清,你當著縮頭烏龜,讓你門下弟子來送死嗎?
“立刻送出葉某母親,葉某給你一個痛快,你門下弟子亦可活!”
頃刻間,宗內長老也現身。
門下弟子不清楚葉懷的存在,但長老級的已經知曉葉懷這個可怕的大敵。
他們看到葉懷那年輕的面龐,也是不由得心神一驚!
這便是擁有數日化玄之姿的絕世天才嗎?
這才多久,其身上爆發出來的氣息便已經讓他們感覺到心驚肉跳,感覺不可抵擋!
太可怕了!
此子當真擁有可怕的蓋世天資!
可惜,是太清門的大敵!
“快,開啟護宗大陣!”
一眾長老立刻讓眾弟子退回宗內,旋即準備啟動護宗大陣,抵擋葉懷前進。
然而!
下一刻,葉懷猛地一步跨出,爆發出可怕的速度,瞬間就進了太清門內。
根本絲毫不給他們開啟護宗大陣的機會!
他所過之處,不少弟子身軀炸開,崩碎成血肉,到處迸濺。
一眾長老神色大驚,頓感不好!
護宗大陣還未來得及開啟,便被其闖進來了,這太快了,這個葉懷當真太過可怕了。
不可抵擋!
不可抵擋!!!
“豎子爾敢?!”
太清大長老滿頭白發,須發盡白,顯得有些仙風道骨,但此刻神色凝重,沉喝一聲,率先朝著葉懷攻去。
身為太清掌教之下第一人,其實力已經臻至萬象圓滿之境。
放之整個青州,也是拔尖的那一撮人之一。
比之青州城主府除卻大金衛外的三大金衛都強!
如今宗門有難,他挺身而出,為宗門流血作戰!
“死!”
然而,眾人只聽得葉懷冰冷的聲音響起。
下一刻,一只巨大的掌印橫空拍來,太清大長老的身軀便是瞬間崩得四分五裂。
形成一片血雨,灑滿地面。
太清大長老,終于為宗門流血而死,也是可歌可泣!
一掌之威,竟能鎮殺萬象圓滿之境的絕頂高手……
瞬息間,一眾長老倒吸一口涼氣,心神恐懼!
這太可怕了!
不可抵擋!
一時間,太清門內的弟子神色驚恐,感覺到無邊的死亡氣息。
一眾長老也是心神巨震,嚇得肝膽欲裂,霎時間無人再敢上去送死!
太強了!
完全無法抵擋!
強如大長老都擋不住其一掌,他們上去有什么用?
葉懷語氣冰冷,身形如魔,渾身散發著可怕的殺氣,瞬間籠罩大半個太清門:
“吳廣清,三息之內,葉某要見到母親,否則,徹底大開殺戒!”
無人懷疑這句話的含殺量!
他一路殺上來,足以證明他有這個能力!
“住手吧。”
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
太清門掌教吳廣清身形微微佝僂從宗門大殿走出,老人面帶笑意,道:
“葉懷,你殺我兒,老夫豈能如你所愿?老夫不僅要殺你母親,還要殺了你!”
葉懷身軀驟然爆射出去,一把掐住吳廣清的咽喉,將其頂在墻壁上,寒聲問道:
“我母親在哪?!”
吳廣清乃是半步就能踏入葬宮之境的絕頂高手,可強大如此,也完全無法擋住葉懷。
真正近距離感受到葉懷身上的氣息,吳廣清才清楚此子究竟有多么的可怕!
即便是葬宮境初期的絕世高手,此子也必然有一戰之力,他不敵實在不冤!
強大的真元不受控制的暴動,吳廣清頃刻間便被震傷了內臟,嘴角逐漸溢出鮮血。
頃刻間,整個太清門一片死寂!
太強了!
此人真的太恐怖了!
連掌教在其手中,都如同是雞仔一般,只手便可殺!
他們太清為何會招惹這樣一尊可怕的大敵?
究竟為什么?!
“再問一遍,我母親在哪?”葉懷目光變得血紅,死死地盯著吳廣清,如同是暴怒的野獸。
吳廣清咳出一口鮮血,道:
“你母親……已被老夫送往中州……九日前,老夫得知你從趙長空手中全身而退……
“并揚言十日之內回歸,老夫便知無論如何都不敵你……故而便將你母親送去了中州。
“這里無人能殺你,但在中州……你葉懷也不過是只螻蟻罷了!哈哈哈~”
“吳廣清!!!”葉懷瞬間暴怒,身上驟然爆發一股強大的真元!
轟!
可怕的真元沖擊出去,瞬息間,離得近的數十名太清弟子身軀轟然崩成血霧!
“退!”有弟子眼神驚恐,立刻大叫一聲,死命逃竄,拉開距離。
再看葉懷的眼神,感覺雙腿都在顫抖發軟。
有膽子小一點的弟子,甚至當場失禁!
太恐怖了!
只是真元爆發,竟能讓一大波弟子慘死!
太恐怖了,實在太恐怖了……
吳廣清離得最近,自然是半邊身子都變得血肉模糊,已然成了一個血人。
可怕的劇痛讓他也是慘叫一聲,只是他又很快猖狂大笑道:
“葉懷,你很強,但你也不過如此!你救不了你母親了!哈哈哈~”
葉懷眼眸冰冷,死死地盯著他,寒聲道:
“吳廣清,若無你太清門來我青石鎮作祟,我本可享受父母之愛,做一個快樂的人!
“都是你,是你毀了這一切,既然如此,那今日,我便讓你眼睜睜看著我如何滅你吳家所有血脈,不,凡是你的血親,葉某都將一一滅殺!”
吳廣清臉色微變。
一桿長矛忽然被葉懷祭出,他神色冰冷,下一刻,一矛將吳廣清那已經快碎掉的半邊身子直接釘在墻壁上!
鮮血沿著長矛的矛柄滴落。
他從吳廣清身上提煉出一滴精血,施展血脈溯源之術!
“吳廣清,你看好了!你和你兒子奪走葉某最珍視的東西,今日葉某也報復在你身上!”
葉懷聲音冰冷。
抬手一抓,瞬間便有一名神色驚恐,死命掙扎的太清弟子被抓來,隨即當著吳廣清的面,道:
“吳廣清,這是你孫子吧?死!”
嘭!
下一刻,這名弟子身軀直接爆開!
吳廣清臉色大變!
“死!”葉懷又是抓來一人,再次當場捏死!
“死!”
“死!”
“死!”
一道又一道冰冷的聲音響起,一名又一名與吳廣清有血緣關系的弟子身軀轟然炸開,慘死當場!
“不,不,不……”吳廣清忽然叫了起來,語氣顫抖,道:“住手,住手,你住手……”
人活一世,自身性命固然重要,但到了某一個年歲,血脈延續甚至比自身性命還重要,特別是吳廣清這種已經快打大限,突破無望的人!
而現在,葉懷正在毀滅吳廣清的這一切!
就在這時,葉懷抓來一名女子,女子并未掙扎,只是滿臉淚痕,她看著吳廣清擠出一抹笑意,道:
“爹,沒事的,女兒……不后悔做爹的女兒。”
“不,清兒,葉懷,你放了她,老夫錯了,求你放了她……”吳廣清眼眸顫抖,渾身震顫,瞬間語無倫次起來,立刻請求葉懷高抬貴手。
“死!!!”
葉懷眼眸微微閉了閉,內心微顫,然而他還是驟然間催動了真元。
下一刻,女子身軀爆開,化成一片血霧!
她的那個微笑,卻仿佛還在眼前!
“不!!!”吳廣清發出凄厲的慘叫聲,絕望哀嚎:
“清兒!!!不,我的女兒,我的清兒,不,不,不——”
葉懷深吸一口氣,眼眸凝了凝,語氣低沉了幾分,但依舊冰冷如寒,道:
“吳廣清,還早著呢,你一生血脈還在世者,七百六十一人,葉某才殺了幾個?還早呢,你可瞧好了!”
哪怕是婦孺,甚至嗷嗷待哺的嬰兒,他也必須殺!
吳本生以血脈為引給父親釘了**釘,他若是不殺,那死的就是自己父親!
即便殺萬人而讓父親活,他葉懷也得殺!
如何能不殺?
父親是自己的父親,他做不到眼睜睜讓他死!
“不,不,不……”
吳廣清第一次害怕了,崩潰了,那半邊身子隨著他奔潰的哭聲,跟著一抽一抽的,帶出不少鮮血。
他看著葉懷,不住道:
“老夫錯了,求你住手,求你住手……你讓老夫做什么都行……
“求你高抬貴手,是老夫不該讓人去青石鎮,我錯了,我錯了,葉懷,求你住手……”
“不可能!”葉懷聲音冰冷,眼眸堅定,寒聲道:
“這才哪兒到哪兒?殺!”
說話間,抬手又是抓起一人,猛地捏爆!
嘭!
嘭!
嘭!
一道又一道身軀被捏爆,整個太清門所有人看得都膽寒,但無人敢逃!
逃不掉的,一有舉動,皆被葉懷打出恐怖的勁氣洞穿腦袋,直接慘死當場!
無人能逃,也無人敢逃!
因為逃,證明必死無疑,不逃,只有與掌教有血緣關聯的才死。
葉懷忽然抓住了一個小女孩,他的手也是猛地一顫。
他看到小女孩在自己真元巨手當中驚恐的喊叫,然而他還是心一狠,拉到近前,沉聲道:
“吳廣清,你和你兒子當真造孽……你以為葉某有選擇的余地嗎?
“你太清門持槍凌弱,高高在上殺上我葉家,看我們如同螻蟻一般,如今不過是反過來罷了!
“你兒子給我父親打下**釘,注定,你吳家血親,會被葉某一朝滅絕!怪就怪你……自作孽不可活!”
“什么?**釘……”吳廣清神色怔了怔,忽然凄慘地大笑起來:
“造孽,果然是造孽,早知今日,老夫當年若是死了,也就沒有這些事了,若不淪為別人的膝下之奴,他們便能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葉懷看著手上驚恐尖叫地小女孩,咬了咬牙,道:
“我們沒有選擇父母的權力,你的父母也沒有……今日殺你,葉某于心難安。
“甚至往后可能心魔纏身,武道之路受阻,但葉某不能不殺你!不殺你,葉某的父親……便活不成!”
小女孩還是驚恐地一個勁慘叫,慘叫得讓人心慌!
葉懷閉上眼眸,手猛然間就要一用力!
但就在這時,他有所感應,驀地止住手,看向遠方。
他留給家族的那枚信符被捏碎了,一個畫面在他腦海里出現。
那是自己留下的法身消散前所見所聞。
父親葉凌天從昏迷中蘇醒,他被攙扶坐下。
他已經極度虛弱,若是再昏迷,恐是再也醒不過來。
但他一臉笑意地看著自己,盡量顯得輕松,道:
“懷兒,爹知道你在青州做什么,停手吧。
“若是為了讓爹活著,而讓我兒屠殺無辜的婦孺嬰孩,雙手沾滿無辜者鮮血……
“那爹即便活著,也會日夜難眠,于心難安,往后更會活得不痛快。
“吾兒有這份心,就夠了,爹很欣慰,證明這輩子爹沒生錯你。
“我兒有無敵之姿,注定登上武道巔峰,豈能被鮮血所累?
“懷兒,咱們父子這輩子……就到這兒了吧。
“若是你不嫌棄,下輩子,爹還當你父親。
“保護好你娘,爹……走了。”
說完,他微笑著,身上緩緩燃燒起來,這種燃燒來自神魂。
他選擇了神魂自燃!
“不!!!”
葉懷目眥盡裂,他雙腿一顫,直接跪倒在地,捂著腦袋,發出一聲絕望而痛苦的悲吼:
“不,不,不……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