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燕四人暢談了幾天,褚燕感到無比暢快,與英雄豪杰暢談理想,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四人以兄弟相待,顏良、褚燕、趙云、夏侯蘭,伯仲叔季依次類推。幾個人相約去墳前祭拜了褚三羊與夏侯用。
褚亮的官兵打砸燒搶,還殺了李大目的母親,褚燕徹底看透叔父的為人。他與叔父褚亮徹底決裂。
褚燕甚至發誓,等時機成熟,黑山舉事的時候,先攻打真定,解救家鄉老百姓于水火之中。
顏良要投奔袁紹袁本初,當然,袁本初確實也有魄力有能力,相貌堂堂,儀表威嚴,頗有帥將風度。
顏良曾經在洛陽見過袁紹,袁紹對宦官“十常侍”痛心疾首,經常仰天長嘯:“奸臣當道,宦官專權,日月蒙塵,真恨不得殺光這些賊人!”
隨從許攸說:“萬不可口無遮攔,小心惹禍上身啊!”
“還怕了這些,遲早一日,我要把這些狗雜碎全部鏟除,還天地一個朗朗乾坤。”
許攸嚇得直打哆嗦,想上前捂住袁紹的嘴。
袁紹袁本初敦厚實在,待人真誠,比亳州曹操曹孟德要謙厚許多。曹操曹孟德從小在洛陽長大,與袁紹是兒時的玩伴。
一日,兩人到豪紳果園里偷蘋果,被家丁發現,曹操對袁紹說:“本初,我們兵分兩路,你向東我向西,這樣不至于都被抓到。袁紹依從曹操計策向東跑去,可是曹操沒有跑,而是蹲在一個草叢一動不動,等家丁追將上來,曹操向本初跑的方向投了一個石子,驚動了家丁,家丁追趕袁本初的時候,曹操趁機偷偷溜走。
袁本初被家丁抓住,當然不敢虧待,其父太仆卿袁逢乃名門望族,誰人不識。
袁紹寧受委屈也不出賣朋友,令人欽佩。
袁本初待顏良視為兄弟。兩人一見如故,感情深厚。袁本初經常拉著顏良的手說:“文正弟志向遠大,武藝超群,某日賢弟與我一起共事,畢會所向披靡、無人可及、奸臣必除、大事必成。”
褚燕要舉事于冀州,袁紹要發兵于冀州,遲早要兵戎相見。
“顏良兄,假如某一日,我們兩個兵戎相見,你會怎么辦?”
“我絲毫不會手下留情,先將你捉來獻給袁本初。”
“我現在就在身邊,那你捉吧!”
顏良哈哈大笑。
“當然我會替你求情,絕不會傷及賢弟的性命!”
褚燕望了望顏良,腦海中有些空白,但是他決心已定,前方的路再坎坷再艱險也要走完。
褚燕對夏侯蘭說:“賢弟,你有什么想法?”
“我呢,沒有你們遠大的理想抱負,過一天算一天吧,子龍哥哥到哪我跟到哪。”
趙云決定先組織義從,守護自己的家鄉真定。在褚燕看來,趙云的理想與自己最為貼近,只不過趙云的保守而自己激進罷了。趙云與自己都是與朝廷分庭抗禮,只不過趙云的范圍小而自己的范圍廣罷了。褚燕覺得將皇帝拉下馬的游戲不僅驚險而且刺激。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褚燕著急回黑山去,而顏良要護送妹妹回自己的新市。
趙云、夏侯蘭把兩人送出村外,褚燕與顏良拱手告別的時候,就見遠處一個白衣女子胯下碧玉白馬,青白色裙裳,風度翩翩,如翼的白色衣袂隨風飄灑,笑靨燦爛如梅花,白皙的玉容上覆著不化的冰霜,青絲緊扎月白色的發帶。身后有幾個女子騎馬隨從,一個個也麗質過人,但與這女子相比遜色許多。
不知怎么的,褚燕感覺喉嚨里有什么東西將要吐出來似的,心臟砰砰的跳動,熱血在血管里熱潮澎湃,直逼到額頭,褚燕頭顱發漲,幾乎要眩暈過去。
“哥!”
那女子鶯歌燕舞,嗓音清脆而厚實,纖細而凝練,就像那山澗的一汪碧潭散發著誘人的磁性。
褚燕就覺得在喊他,不由得翹首以盼。那女子見一個瀟灑男士矚目望他,不由得緋云萬點染紅了臉頰,她撒卿似的說道:“哥,我等你好久了!”
褚燕的心跳得更加快了,他幾乎從馬上摔了下來,他不敢看那女子的眼又想看那女子的臉,他感到萬分詫異,杜嚶嚶長得也不能不說漂亮,為什么他看杜嚶嚶的時候沒有這種感覺呢!
顏良看到兩人不自然,禁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忘了介紹了,這是我的妹妹顏玉如,這是少年英雄褚燕。”
“啊……啊……”褚燕見女子向他失禮,也忙亂地向他失禮。不知怎么想的,褚燕竟然不想回黑山了,他想跟著那顏良走,跟著顏玉如走,跟著自己的心走。
顏良拱手道別,馬打鑾鈴,那馬蹄子有韻律地敲打在土路上,塵土仰起一丈來高,滾滾紅塵之中那白衣的仙女顏玉如漸行漸遠。褚燕只覺得酸從心來,有一種無限的惆悵。
此生此去不知道還能不能見面。
再說褚燕馬蹄聲咽,一走一回頭,一走一嘆息。悵惘無限,嘆息兩聲,心里一恨,猛抽馬鞭,那馬四蹄騰空,很快就到了黑山腳下。
黑山之上早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再說杜嚶嚶帶著褚高粱、李大目到得山來,那張牛角不在,杜當、唐州坐鎮當家。
三個人來到山寨,杜當倒挺熱情,唐州卻黑青著臉,很不喜歡三人的到來。本來唐州就對褚燕懷恨在心,而今褚燕那么多的弟兄投靠山寨,這山寨豈不是褚燕的了。
唐州滿肚子怒火,這割耳朵的仇恨銘記于心,唐州甚至想毒藥毒死褚燕,不過褚燕十分謹慎,張牛角又萬分威嚴。而今大寨主不在山寨,當家做主就是自己,還能便宜了褚燕這幫人。
迎賓宴不但不擺,而且經常鐵青著臉,不給他們好臉色,把他們褚高粱、李大目兩人安排在一個破舊的屋子里,老鼠、蟑螂、跳蚤、蚊子都來聚會,臉覺都睡不好。
這一天,唐州對褚高粱與李大目說:“你看這黑山寨山窮水盡、糧食短缺,地域偏僻,不能給英雄用武之地,人家杜嚶嚶的兄長就在這黑山之上,沒辦法,你們二位……這有些許盤纏,各位另請高就吧!”
李大目一聽怒不可遏:“奶奶的,什么破地方,不給還臉色也就算了,住馬棚也就算了,弄點破盤纏來打發人,什么玩意!”
李大目上前一腳就把盤纏踢翻:“老子還不在這了呢!”
“好你個鄉村野老,家你竟敢對本寨主不敬,來人呀,把他給我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