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陽看著孫曉蓉狼狽遠(yuǎn)去的背影,又將目光投向在場的父老鄉(xiāng)親,無奈地雙手一攤:“你們說,這人看著也不傻呀,咋就喜歡沒事找罵呢?”
眾人聽了,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眼見著沒熱鬧可看了,大家便準(zhǔn)備散去。
林陽眼珠一轉(zhuǎn),突然笑著大聲說道:“大家伙兒聽好了啊!以后要是在山里看到什么野物,記得給我說一聲。”
“要是提供的消息準(zhǔn)確,我把東西打回來,也會給報(bào)信的人分一股。畢竟這也是獵人們世世代代流傳的規(guī)矩。”
“尤其是山里的鹿,不管是梅花鹿還是馬鹿,誰要是能提供準(zhǔn)確消息,我直接給他一百塊!”
林陽心里很清楚,光靠自己漫山遍野瞎轉(zhuǎn),成功狩獵到鹿的幾率很低。
依照前世的狩獵經(jīng)驗(yàn),鹿這種動物,不管是梅花鹿還是馬鹿,都沒有固定的地盤,活動區(qū)域極為廣泛。
要是自己鉆到深山老林里碰運(yùn)氣,恐怕得在山里過上好幾夜。
在山里過夜,兩個人都不一定夠。
畢竟得有人守夜,第二天又要打獵,連續(xù)熬上幾天,體力肯定會直線下降。
而且就怕夜里遇上喜歡偷襲的猛獸。
要是沒有好狗提前預(yù)警,在山里過夜簡直就是找死。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依靠鄉(xiāng)親們提供消息。
大家伙兒一聽,提供個準(zhǔn)確消息就能拿到一百塊,不少人頓時兩眼放光,躍躍欲試,恨不得立刻就鉆進(jìn)深山里去。
萬一要是真找到了鹿,就算自己打不到,回來給林陽報(bào)信,那一百塊也能過個殷實(shí)的肥年了。
反正冬天農(nóng)閑,在家里也是閑著,不如去碰碰運(yùn)氣。
林陽看著大家興奮的樣子,笑著叮囑道:“大家伙兒要是想去進(jìn)山,最好多叫上幾個人一起。在山里,熊瞎子要是遇到人多,一般扭頭就跑。”
“可要是人少了,它可就不客氣了,會從背后偷偷撲上來。大家一定要小心啊!”
實(shí)際上,倒也不用擔(dān)心村里的人會在山里出什么意外。
畢竟,誰都不是愣頭青,不會傻到一個人往那深山老林里鉆。
因?yàn)槟呛喼本褪墙o山里的野獸送上門去加餐。
在這大山里生活的人,對那片神秘而又危險的深山老林,從骨子里就透著一股敬畏。
哪怕是村里那些調(diào)皮搗蛋,最愛上山掏鳥蛋的皮孩子,也絕不會貿(mào)然往深山里走。
最多就是在靠著村子的山頭上跑一跑,再往深處,他們是絕對不敢去的。
這種敬畏,是祖祖輩輩傳下來,深深烙印在他們骨子里的生存本能。
要是一群人結(jié)伴而行,情況就大不一樣了。
就算在山里遇到狼群,狼群一般也不敢輕易圍攻五個以上的人。
山中的野獸雖然兇猛,但也懂得權(quán)衡利弊,它們可不傻,相反還相當(dāng)?shù)穆斆鳌?/p>
況且大家進(jìn)山,都會帶上順手的家伙,在安全方面也多了些保障。
聽到林陽的提議,眾人忍不住聚在一起,熱火朝天地討論起來。
他們都親眼瞧見林陽打獵吃肉的場景,心里難免有些躍躍欲試。
讓他們親自進(jìn)山走一趟,切身體會一下打獵的危險和難度,以后背后也就不會再說些不咸不淡的風(fēng)涼話了。
畢竟,一種米養(yǎng)百樣人,人心難測。
哪怕林陽之前給全村人都分過骨頭湯,可拿了他好處的人,也未必就會念他的好,說不定背地里還會說三道四。
更有甚者,甚至可能一邊吃著他的骨頭湯,一邊就湊在一起說他的壞話。
林陽對這些倒也看得開。
他向來不怎么在意別人在背后說什么,只要不是當(dāng)面挑釁,他才懶得去理會。
畢竟人性如此,他也管不了那么許多。
此時,太陽高懸,時間還早,林陽盤算著叫上王憨子,一同去山里碰碰運(yùn)氣。
另一邊,孫曉蓉灰溜溜地回到家,頭低得都快貼到地上了,身子還忍不住微微顫抖著。
孫富貴瞧見閨女回來,原本黯淡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那眼神就像餓狼瞧見了獵物,在孫曉蓉身上來回掃視。
可看了半天,也沒瞧見她拿回什么東西,孫富貴的眉頭立刻擰成了一個疙瘩。
“你不是拍著胸脯保證,肯定能從林陽那里弄點(diǎn)好處回來嗎?”
“東西呢?該不會是林陽給你錢了吧?”
他一邊聲音冰冷的說著,一邊惡狠狠地盯著孫曉蓉。
面對孫富貴的質(zhì)問,孫曉蓉的頭更低了,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爹,是我高估了林陽對我的感情,我還以為……還以為他多少會念著以前的情分,可憐可憐我。”
“可沒想到,他不但不幫忙,還挑唆村里的人一起罵我。”
說到這兒,她的聲音帶上了哭腔。
“那該死的家伙不但是罵我,連你和我哥也一起罵了,還說要看咱們家的笑話。說你打得我越狠,他心里就越高興,越覺得痛快。”
孫富貴一聽,頓時怒從心頭起,大步流星地走過去,反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的朝著孫曉蓉臉上呼了過去。
啪!
這清脆的巴掌聲在寂靜的屋子里格外響亮,仿佛一道驚雷猛然間炸響。
孫曉蓉被打得身子一歪,直接跌倒在地,眼眶瞬間紅了,豆大的淚珠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停地往下掉。
“爹,你放心,我肯定會賺錢給你。”孫曉蓉捂著幾乎麻木掉的臉頰,哭著說道,“我可以進(jìn)城,在城里隨便勾搭個人,就能讓他給我掏錢花,然后我就把錢都給你送回來。”
“以前我就是這么干的,以后肯定也行。而且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了老師的工作,也沒那么多顧忌了,會更加賣力!”
孫富貴冷笑一聲,那笑聲里滿是不屑:“你是我閨女,你心里那點(diǎn)彎彎繞繞,我這個當(dāng)老子的還能不清楚?”
“哼!別以為老子不知道,讓你進(jìn)了城,你還能想著回來?!孫曉蓉啊孫曉蓉,別特娘的做夢了!”
他頓了頓,臉上露出一絲算計(jì)的神色,繼續(xù)說道:“既然你從林陽那里搞不到好處,那你就準(zhǔn)備準(zhǔn)備吧!我這就去找靠山屯的老鰥夫好好的聊一聊。”
“他前兩天還跟我說,他不嫌棄你和別人睡過,只要你愿意跟他,他愿意給我兩百塊的彩禮。”
“反正你現(xiàn)在名聲也臭了,嫁不出去了,與其待在家里被村里人指指點(diǎn)點(diǎn),還不如趕緊嫁給那老鰥夫。”
“人家還承諾了,每月都會給咱們家送糧送肉呢!你自己到時候也上點(diǎn)心,拿出點(diǎn)本事好好的討好人家,日子終歸能好過些。”
孫曉蓉一聽,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如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