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陽渾然不知這小妮子心里早已七上八下拐了無數個彎,只當是順路搭車。
他熟練地輕拍后座:“那還等啥明兒個?趕早不趕晚,這不正好。上來,等下直接把你送到你大舅家門口。”
他記得李小婉的大舅在七幾年就托關系進了縣機械廠當了正式工。
后來陸續把老婆孩子戶口都轉成了城市戶口,在城郊分了兩間小平房安了家。
眼下他大兒子到了娶媳婦的年歲,婚期將近。
李家這大舅人挺實在,娶了個媳婦兒也很通情達理,這些年夫妻二人沒少幫襯留在村里的李家。
當年還是李家覺得四個丫頭壓力大,舍不下村里的工分,才沒跟進城去。
李小婉一聽,臉上立刻漾開甜絲絲的笑,小跑過來側身坐上后座,小手有些怯生生地抓住了林陽棉襖后襟的衣料。
白寡婦恰好還沒走遠,瞥見這情景,嘴角一翹,揚聲打趣:“哎呦喂。小婉兒,坐那后頭可不牢靠。這路上保不齊還有冰碴子打滑呢!”
“你可得把你林哥的腰桿子抱緊嘍。還害啥臊?誰不知道早晚是一家子的事兒?”
“白……白嫂!”李小婉羞得恨不能把臉埋進林陽的后背里,哪敢接這話茬。
林陽蹬動車子,自行車剛搖搖晃晃騎出村口上了通往縣城的大路,他就感覺后腰衣襟被抓得更緊了。
一雙溫軟的小手悄無聲息地往前挪移,最終穩穩地、帶著點依戀地環抱住了他的腰。
少女溫熱柔軟的身體,也順從地貼靠在了他寬厚的背上。
起初兩人都沒說話,只聽得車輪碾過凍土的沙沙聲和寒風的嗚咽。
過了好一會兒,李小婉細微如蚊蚋的聲音才貼著林陽的脊背傳出來,帶著些猶豫和遲疑:“林哥……”
“嗯?”林陽輕輕的應了一聲。
“剛才……剛才在咱家院門口,”她深吸了一口氣,仿佛鼓起勇氣,“我聽見……聽見好些人都在說……”
“說啥?”林陽放慢了蹬車的速度。
“說……”她的聲音悶悶的,帶著點不易察覺的委屈,“說她們以后也要讓你帶著……進縣城……”
她停頓了一下,聲音里透著不安。
“還……還說什么……下著雪路滑正好……正好能干點……干點沒羞沒臊的事……”
“說是……不求旁的,就想……就想試試你……你究竟多厲害……”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后幾不可聞。
“你不許帶她們去縣城?!?/p>
李小婉抱著他腰的小手突然收緊了些,帶著點嬌蠻又帶著強烈的占有意味。
“你……你以后就只能帶我一個。聽見沒?”
林陽先是一怔,隨即忍不住失笑,胸膛隨之微微震動。
“傻丫頭,你這就叫聽見風就是雨?!彼Z氣輕松地解釋,“她們那都是憋瘋了擱那兒胡咧咧,過嘴癮的屁話,你也當真?”
他頓了頓,語氣篤定:“你好好想想,我要是真騎車子帶誰家媳婦兒單獨出村晃悠一圈……咱村那些大娘嬸子的唾沫星子還不得把她脊梁骨給戳穿了?”
“我的名聲也得跟著臭大街。這種損人不利己的蠢事,傻子才干呢!”
他故意頓了頓,讓車行得更平穩些,聲音里帶上點寵溺的戲謔:
“再說了,我有你這又俊又乖巧懂事的媳婦兒在身邊兒,我還能把眼睛往哪兒擱?那不是吃飽了撐的?”
“放寬心,再熬個一年多,年紀一到咱就扯證辦事。到那會兒……”
林陽促狹地拉長了調子,嘿嘿笑了兩聲:“關起門來,天塌了都礙不著我想干嘛,這點功夫……你林哥我還熬得住?”
“丫頭,你這純屬是不信你林哥啊?該打!”
李小婉聽著他一番明里數落暗里是保證的話語,心里那塊沉甸甸的小石頭才算落了地。
臉上發燒,嘴上卻還要強,小聲嘟囔:“那……那還差不多……”
她環抱著他腰肢的手臂卻收得更緊了,仿佛無聲地回應著,貼得更近,臉頰也靠在了他溫暖厚實的背上。
林陽心情舒暢,腳下猛一發力,自行車速度陡增。
凜冽的北風立刻倒灌進他因奮力蹬車發熱而敞開的棉襖領口。
李小婉被他那聲該打莫名撩撥得心尖一顫,又瞥見他敞著一點衣領露出被汗浸濕的結實脖頸,再聯想到剛才那群媳婦露骨的議論……
她眼神閃爍了一下,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抱著林陽腰的一只小手悄悄地向下滑開一點位置。
冰涼的指尖摸索著,竟沿著他因發熱而略顯松垮的棉襖下擺邊緣,猛地一下貼在了他因出汗而微微濡濕的小腹皮膚上。
“嘶——”
林陽被那突如其來的冰冷刺激得渾身一個激靈,倒吸一口冷氣,車龍頭都跟著猛地一晃。
“哎!丫頭。你手涼得跟冰坨子似的。作啥妖呢?”
李小婉偷襲得手,又得意又羞澀,咯咯笑著收回那冰涼的手指:“誰讓你該打,涼快不?”
林陽又好氣又好笑,這小妮子還蹬鼻子上臉了。
他猛地捏緊車閘,左腳穩穩撐住地面。
車子尚未停穩,人已敏捷地扭身下車,長臂一探,直接勾住后座上還沒反應過來的李小婉的腰肢,將她整個兒抱了過來。
“呀!”
李小婉低呼一聲,小拳頭下意識地砸在他肩頭。
自行車被林陽單腳一勾,順勢斜靠在路邊一棵歪脖子樹上,暫時不去管它。
他抱起輕飄飄的李小婉,幾步就鉆進了大路旁那片雖然枯枝敗葉,但枝椏交錯足以遮擋視線的雜木林里。
尋了塊還算平整的條石坐下,順勢就把這使壞的小丫頭圈在了腿上。
“林……林哥……你……你想干嘛!”
李小婉心口如同揣了只小鹿,砰砰亂撞,看著林陽湊近的臉龐,又是羞窘又是慌亂。
聲音發著顫,說話都有些不太利索了。
“干嘛?”林陽故意板起臉,眼底卻是藏不住的笑意,“當然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這手凍得比冰塊還冰,得好好捂捂。”
話音未落,他那雙同樣帶著些許初冬寒意,但比她的暖和許多的大手,毫不猶豫地從她棉襖的下擺探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