隕星港的硝煙散盡時,星空中浮現(xiàn)出一道透明的星門——那是星玄子用殘魂之力開啟的短途傳送陣,直指西星域與中星域的交界處。穿過星門的瞬間,撲面而來的不再是隕星谷的凜冽與隕星港的殘破,而是溫潤的靈氣與熟悉的星軌氣息。
“這里是‘星軌驛站’。”蘇沐妍望著前方懸浮的白玉平臺,平臺上刻著的星軌紋路與她識海中的記憶完全重合,“千年前,這里是星軌師往返各星域的中轉站,沒想到還在。”
平臺中央的石碑上,布滿了風霜侵蝕的刻痕,仔細辨認能看出是星軌師的名錄。蘇沐妍的指尖撫過其中一道模糊的印記,星主令突然發(fā)燙,石碑竟亮起微光,顯露出被歲月掩蓋的三個字——“蘇沐妍”。
“是您當年留下的本命印記。”星玄子的殘魂感嘆道,“這石碑能感應星主令的氣息,看來驛站的核心陣法還沒完全失效。”
夜宸的流霜劍在石碑另一側輕敲,冰力注入的剎那,另一道印記也亮了起來,刻著的是“夜宸”二字。字跡與蘇沐妍的印記緊緊相依,仿佛從未分離。
“原來千年前,我們真的一起走過這里。”蘇沐妍的眼眶微熱。
“不止這里。”夜宸握住她的手,流霜劍指向驛站盡頭的星軌控制臺,“那里有通往水晶城的密道,玄冰族的前輩說,是當年冰凰戰(zhàn)神為防不測留下的。”
眾人走近控制臺,發(fā)現(xiàn)臺上的星軌按鈕早已銹蝕,但中央鑲嵌的一塊玄冰水晶卻完好無損。夜宸將手掌按在水晶上,玄冰心經(jīng)的冰力涌入,水晶瞬間亮起,控制臺周圍的地面裂開,露出一道通往地下的階梯。
“密道里有星軌機關,只有星主令能解除。”星玄子提醒道,“千年前凌淵就是靠破解機關才潛入水晶城,我們得小心。”
階梯兩側的墻壁上嵌著發(fā)光的星石,照亮了前方蜿蜒的通道。走了約莫半個時辰,前方出現(xiàn)一道石門,門上刻著復雜的星軌鎖——鎖芯處有個凹槽,形狀恰好與星主令吻合。
蘇沐妍將靈環(huán)貼近凹槽,星主令的金光與石門的星紋相融,鎖芯緩緩轉動。石門開啟的瞬間,一股熟悉的檀香撲面而來,讓蘇沐妍腳步一頓。
“怎么了?”夜宸扶住她。
“這香味……”蘇沐妍的識海閃過畫面,水晶城的宮殿里,有位身著星紋長袍的女子總愛焚這種檀香,“是我母親的書房常用的香料。這條密道,竟直通她的書房?”
石門后是一條更窄的通道,盡頭隱約能看到窗欞的輪廓。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窗外正是水晶城的內(nèi)城——宮殿群在星力的籠罩下泛著淡紫色光暈,只是少了千年前的繁華,多了份肅殺。
“書房的門沒鎖。”墨影推開門,里面積滿灰塵,書架上的星圖和典籍卻保存完好。最顯眼的是墻上掛著的一幅畫像,畫中女子與蘇沐妍有七分相似,正是當年的星主夫人。
畫像下方的書桌上,放著一個未封口的錦盒。蘇沐妍走過去打開,里面是一枚星紋玉佩,玉佩背面刻著“璃”字。
“是洛璃的名字?”洛璃驚訝地湊過來,玉佩接觸到她的法杖,竟亮起柔和的綠光,“它在認主!”
星玄子的殘魂突然激動起來:“這是星主夫人的‘生機玉佩’!當年夫人說,要傳給一個能讓星軌重獲生機的孩子,原來就是你!”
洛璃握住玉佩,眼眶泛紅:“我一定會好好守護大家。”
此時,書房外傳來腳步聲,伴隨著一個陰冷的聲音:“少將的靈脈是你廢的?蘇沐妍,別躲了,我知道你在水晶城。”
是凌淵的聲音!
夜宸立刻將眾人護在身后,流霜劍出鞘:“他怎么知道我們來了?”
星玄子的殘魂臉色驟變:“是星軌監(jiān)測陣的余波!他能通過星力波動定位我們的位置!”
書房門被一股巨力推開,凌淵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他穿著繡滿黑星紋的長袍,臉上帶著扭曲的笑:“千年不見,你倒是和當年一樣,總愛躲在這些角落。”
蘇沐妍握緊星主令,星力暴漲:“凌淵,水晶城不是你的地方。”
“不是我的?”凌淵大笑起來,揮手間,無數(shù)黑星紋從地面涌出,纏住眾人的腳踝,“千年前我能奪走這里,千年后就能讓它徹底埋葬你們!”
黑星紋散發(fā)出強烈的吞噬力,蘇沐妍的星力竟在快速流失。夜宸的冰力雖能暫時抵擋,卻也在被一點點侵蝕。
“這是‘噬星紋’,用你們的星力才能滋養(yǎng)它。”凌淵笑得愈發(fā)得意,“放棄吧,你們斗不過我的。”
蘇沐妍看著被黑星紋包裹的夜宸,突然想起星玄子說的話——星冰合流能中和界域本源之力。她立刻握住夜宸持劍的手,星主令的金光與流霜劍的冰力再次交織。
這一次,光輪中不僅有星與冰,還融入了洛璃玉佩的生機綠、炎絕焚天令的火紅、墨影暗影的深紫。五色光輪轉動間,黑星紋竟如冰雪般消融。
“不可能!”凌淵后退一步,眼中閃過驚恐,“你們怎么能融合五種力量?”
“因為我們不是你,”蘇沐妍的聲音透過光輪傳出,帶著穿透一切的力量,“我們懂得守護,而你只會掠奪。”
光輪朝著凌淵飛去,他慌忙祭出防護罩,卻被光輪輕易擊碎。眼看光輪就要擊中他,凌淵突然化作一道黑芒,消失在窗外:“我還會回來的!水晶城的星核,會是你們的墳墓!”
黑芒消失后,書房里的黑星紋也隨之褪去。眾人看著彼此,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決心。
星玄子的殘魂沉聲道:“他要去動星核!星核是水晶城的能量源,一旦被污染,整個至高位面都會崩塌!”
蘇沐妍望向窗外宮殿群中央那座最高的塔——那里正是星核的所在地。
“去星核塔。”她握緊夜宸的手,“這一次,我們不躲了。”
流霜劍輕鳴,似在應和。水晶城的星光照亮了他們前行的路,千年的恩怨,終將在星核塔前,做個了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