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門的光暈散去時,刺骨的寒風(fēng)夾雜著雪粒撲面而來。北星域的冰原一望無際,天地間只剩下純粹的白,唯有遠(yuǎn)處連綿的冰山在陽光下泛著淡藍(lán)的光,宛如沉睡的巨獸。
“這地方……比想象中冷十倍。”炎絕裹緊了外衣,焚天令的火焰縮成一團,勉強抵御著寒氣,“你們玄冰族的人都不怕凍嗎?”
夜宸周身縈繞著一層薄冰般的光暈,對寒意渾然不覺:“玄冰族人的靈脈能與冰原共鳴,這里的寒氣對我們而言是滋養(yǎng)。”他抬手輕揮,一道冰線掠過雪地,竟勾勒出一條被積雪覆蓋的石板路,“族地的遺跡就在這條路盡頭的冰窟里。”
洛璃的生機玉佩散出淡淡的暖意,將周圍的寒氣逼退幾分:“玉佩說這里的冰下有活物,像是……被封印的能量?”
蘇沐妍低頭看向雪地,星主令微微發(fā)燙,識海中浮現(xiàn)出模糊的星軌圖——與冰原地下的脈絡(luò)隱隱重合。“千年前的星軌圖里標(biāo)注過北星域,說這里是‘界域之根’的凍土。”她蹲下身,指尖按在石板上,星力滲入的瞬間,石板下傳來輕微的震動,“看來這里藏的不只是玄冰心經(jīng)。”
沿著石板路走了約莫一個時辰,一座半埋在冰下的古城輪廓漸漸清晰。斷壁殘垣上刻著玄冰族特有的冰紋,雖被冰封千年,卻依舊能看出當(dāng)年的宏偉。古城中央的冰窟入口處,立著一塊巨大的冰碑,上面刻著玄奧的符文。
“這是‘守界碑’。”夜宸凝視著冰碑,眼神凝重,“玄冰族的古籍記載,碑下鎮(zhèn)壓著界域本源的一縷殘息,也是玄冰心經(jīng)最后一卷的封印處。”他伸手按在碑上,冰力涌入的剎那,符文亮起,碑上竟浮現(xiàn)出一行字:“非雙星合契者,不得入內(nèi)。”
“雙星合契?”蘇沐妍與夜宸對視一眼,同時想起星玄子曾說過的“星冰同源”。她握住夜宸按在碑上的手,星主令的金光與他的冰力同時注入,“試試我們一起。”
金光與冰藍(lán)交織著滲入冰碑,符文突然劇烈閃爍,整座冰碑竟從中間裂開一道縫隙,露出通往地下的階梯。階梯兩側(cè)的冰壁上,鑲嵌著發(fā)光的冰珠,照亮了下方深邃的黑暗。
“這階梯比想象中長。”墨影走在最前面,暗影之力探路,“下面有股很古老的氣息,不像活物,倒像是……陣法的余波。”
越往下走,寒氣越淡,反而有種溫潤的能量在空氣中流動。走到階梯盡頭,眼前豁然開朗——那是一座巨大的冰窟,中央懸浮著一塊丈余高的冰晶,冰晶中裹著一卷泛著藍(lán)光的古籍,正是玄冰心經(jīng)的最后一卷。而冰晶周圍,刻著與守界碑相同的符文,形成一個環(huán)形陣法。
“小心,陣法還在運轉(zhuǎn)。”夜宸提醒道,他剛靠近冰晶,陣法突然亮起,無數(shù)冰刺從地面涌出,直逼眾人。
蘇沐妍立刻催動星主令,金光形成光盾擋住冰刺:“這陣法需要星力和冰力同時中和。”她與夜宸再次合力,光與冰的能量融入陣法,冰刺漸漸消融。
就在此時,冰晶突然震顫起來,表面浮現(xiàn)出一道虛影——那是一位身著玄冰戰(zhàn)甲的女子,面容與夜宸有幾分相似,眼神卻帶著睥睨天下的威嚴(yán)。
“是玄冰族的先祖,冰凰戰(zhàn)神!”夜宸失聲驚呼,玄冰族的典籍里有她的畫像。
虛影睜開眼,目光落在蘇沐妍與夜宸交握的手上,聲音如冰珠落玉盤般清脆:“千年了,終于等來了雙星合契之人。”
“您一直在等我們?”蘇沐妍疑惑道。
“我以殘魂守在此地,為的就是等待能同時掌控星力與冰力的人。”冰凰戰(zhàn)神的虛影望向冰晶中的古籍,“玄冰心經(jīng)的最后一卷,記載的不是修煉之法,而是界域本源的平衡之術(shù)——當(dāng)年我與星主大人聯(lián)手穩(wěn)定界域,靠的就是這門術(shù)法。”
她頓了頓,目光變得悠遠(yuǎn):“凌淵當(dāng)年窺得的,只是界域本源的掠奪之法,卻不知本源失衡終會反噬。你們?nèi)缃袢诤衔辶敉怂殉蹙咂胶庵啵獜氐追€(wěn)固本源,還需領(lǐng)悟這卷術(shù)法。”
虛影抬手一揮,冰晶自動裂開,古籍緩緩飄到蘇沐妍與夜宸面前。書頁翻開的瞬間,無數(shù)星軌與冰紋的圖案飛出,融入兩人的識海。
“術(shù)法的關(guān)鍵,在于‘共生’。”冰凰戰(zhàn)神的虛影漸漸變得透明,“星與冰,光與暗,生與滅……界域萬物本就相生相克,唯有共存,方能長久。”
話音落時,虛影化作點點藍(lán)光,融入冰窟的陣法中。陣法突然爆發(fā)出璀璨的光芒,與冰原上空的星軌相連,整座北星域仿佛都在共鳴。
蘇沐妍與夜宸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明悟。夜宸拿起古籍,冰紋與星紋在書頁上交織流轉(zhuǎn):“看來,我們要在這里多留些時日了。”
洛璃的玉佩亮起綠光,映照著冰窟里悄然冒出的嫩芽:“正好,讓玉佩也吸收些這里的本源氣息。”
炎絕搓了搓手,眼睛亮了起來:“冰原烤肉的事……等領(lǐng)悟了術(shù)法再去也不遲吧?”
墨影看著冰窟外飄起的雪花,難得輕笑一聲:“先找個地方避雪比較實際。”
冰窟外的風(fēng)雪漸漸平息,陽光穿透云層,灑在冰原上,折射出七彩的光。冰原深處,古老的遺跡在光芒中微微震動,仿佛在為即將到來的平衡,發(fā)出悠長的共鳴。而冰窟內(nèi)的五人,正迎著新的秘辛,向著更深的界域真相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