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數妃子常年也見不到趙佶一次。
因為大型慶典只允許皇后及一品妃子出席。
而中秋,元旦,元宵節時的國宴,四品以下的妃子并沒有資格在主殿參加宴會,她們的席位設在偏殿。
那些沒能生下皇子的妃子,看似尊貴,實則真的不值一提,也就頂著皇妃的名頭比較唬人。
得寵的那幾位貴妃,他們的父親或兄長靠著裙帶關系,不是檢校太尉,就是司空司農,再不濟也是個節度使。
黃庭不過一個六品閑散員外郎,其中差著幾十個級別。
如此對比,也算從側面看出了黃寶琴在后宮中的地位。
李彥安排妃子為自己做事,并不需要脅迫。
因為后宮中類似黃寶琴這樣的妃子有很多,她們都想懷上趙佶的孩子,好母憑子貴。
就像這次,黃家替李彥辦事的同時,還要倒給李彥好處,因為這次侍寢的機會有人爭搶,不然肯定輪不到黃寶琴頭上。
李彥在后宮的權勢,猶如蔡京在朝堂,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而且他若想整治某個妃子,簡直易如反掌。
像黃寶琴這樣的,他只需對手下太監交代幾句,就能讓她們的生活質量下降幾個檔次,豬食不光牢房有,皇宮也有,而且還不管飽。
若他安排人在趙佶面前胡扯兩句,再做點手腳,甚至能將整個黃家這樣的小家族都給誅了。
不過李彥也很少用這種手段,畢竟天下攘攘、皆為利往,若沒有利益的情況下,大家還是各自安好的。
而且他是大總管,統籌著大小事務,后宮出的事多了,那也是變相承認他監管不力。
林沖被陷害,是李洪賓的智囊型狗腿子——陳鵬出的計謀。
這一計,黃家又有一個女子入后宮,黃家光耀門楣,黃貴人在宮里有了后援,兩姐妹若是生下一個皇子,那他們黃家將得到數之不盡的好處。
李彥收了李洪賓的孝敬,滿足了他的請求,既得了黃家兩姐妹的人情,還得到黃家的賄賂,也賺得麻麻的。
李洪賓報了被打的仇,拉近與李彥的關系,還即將得到林娘子。
就連陳鵬也在李洪賓面前表現出了自己的價值,從而會得到一些獎賞。
可以說,這次除了倒霉的林沖一家,余者皆大歡喜。
李洪賓開心道:“陳鵬,你這次計策不錯,本公子重重有賞。”
“能為公子效勞,是在下的榮幸。”
“嗯,這次本公子還得到義父的夸獎。”
“嘿嘿,公子,李總管是您的靠山,您本就該多與他走動,這樣,你們父子的關系才更牢靠。”
“你說得有道理,哈哈,不過我現在最關心的是那個小娘子,教坊司那邊你都安排好了?”
“公子放心,一切都安排妥當了,教坊司那是什么地方?如果不是公子著急,半個月后保管能將那小娘子調教的服服帖帖。”
看到李洪賓急不可耐的樣子,陳鵬道:“當然,以教坊司的手段,就算只有一天,想必也有不錯的成效。”
“真是有些迫不及待,對了,高檻兒最近什么動靜?”
“據說前幾日他帶一隊人馬南下了,好像是去鹿鳴山救人,那鹿鳴山距京城千里之遙,估計沒個半個月怕是回不來的。”
“哈哈,好,半個月,到時候那小娘子我也玩膩了。他如果求我,我倒是可以賞給他,哈哈。”
陳鵬也跟著大笑起來,“哈哈哈……”
李洪賓平時最是趾高氣昂,如今他設計把林沖害了,他覺得如果不讓林沖知道是自己的手筆,就渾身別扭,如同錦衣夜行,完全沒體現出他李大公子的能耐。
“走,陪我去一趟開封府衙。”
“是!”陳鵬自然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笑著點頭答應。
……
林沖在牢房同樣被綁縛著,他臉上被蒙了一層破布,有個獄卒往布上不停的澆水。
林沖覺得呼吸困難,不斷掙扎,“唔......唔......”
一陣腳步聲傳來,“呦!李少,您怎么來了?”
李洪賓捏著鼻子,沒有理會幾個小卒子。
陳鵬則掏出幾兩銀子,“此人與我家公子有嫌隙,還請牢頭帶人離開一會兒。”
牢頭接過銀子笑道:“好說,正好我們也折騰累了。”
待幾人走后,李洪賓揭下林沖臉上的破布。
林沖甩了甩腦袋,大口大口喘息著,剛才的對話他聽得清楚,此時也看清了來人。
李洪賓揶揄道:“這不是大名鼎鼎的林教頭嗎?你怎么會在這里?要不要我幫忙?”
林沖沒有說話,李洪賓接著道:“當初要是你識相,早點把你娘子送給我玩弄,你會受著份兒罪嗎?”
林沖聽了,牙呲欲裂,“都是你干的?”
李洪賓仰著下巴傲嬌道:“當然是本少的手筆,現在你知道得罪本少的下場了吧!哈哈哈。”
“你真卑鄙,衙內曾提醒過我的,可恨我還是著了你的道。”
“哦?高檻兒嗎?他倒是很了解本少啊,但我也知道他是個什么貨色,聽說他也打過你那婆娘的主意?”
林沖的臉黑得如同鍋底,但李洪賓這話確實沒毛病。
說著,他又轉頭問陳鵬道:“對了,高衙內那個蠢蛋呢?他不是喜歡多管閑事嗎?他不是也惦記那個小娘子嗎?”
陳鵬笑吟吟地拱了拱手,他微微欠身稟報道:“回李少,聽說高衙內前幾日南下去了,恐怕等他回來時,林教頭的墳頭草都長出來了,那林家娘子估計都被公子給玩爛了,這個閑事他怕是管不了了。”
林沖雙目血紅,幾欲噴火。他知道,這兩人是專門過來奚落羞辱他的,他現在身陷囹圄,只能無能狂怒了。
林沖殺人般的目光雖然有些嚇人,可他被綁地死死的,李洪賓不但不怕,反而覺得暢快淋漓,“是嗎?這么說,本少要先他一步直搗黃龍了?”
“正當如此!”
“哈哈哈……”
高世德去軍中選人南下,也不是執行什么秘密任務,很多人都知道,林沖自然也知道。
在林沖看來,他和高世德之間的羈絆,就是當初送了一個錦兒。
就算高世德人在汴京,他都不確定對方是否會出手助他,即便如此,李洪賓都把人引走了,“難道衙內是被你引走的?”
李洪賓神情微怔,他決定將這個功勞也攬在懷里,凸顯自己的強大,無所不能。
“當然了,不然,他好端端的為什么要南下?”
看著林沖震驚的模樣,李洪賓滿意極了,報復的快感讓他心情愉悅。
“對了,你那個小娘子如今正在教坊司學習呢,待會兒本公子就去寵幸她,嘎嘎嘎。”
林沖被氣得面色潮紅,眼球外凸,一副欲擇人而噬的模樣。
李洪賓大笑道:“哇!林教頭,你這個樣子我好害怕啊,你該不會是想咬我吧?”
“哈哈哈……痛快,哈哈哈……”
完成精神上折磨后,李洪賓抬手甩過去兩個耳光,“啪!啪!”
打得林沖口鼻溢血,不是李洪賓力氣有多大,是林沖嘴上本來就有傷。
“媽的!當初竟敢打老子!”
一個害自己家破人亡的混蛋,正一個個耳光羞辱著自己,這對耐打的林沖來說,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他心里吶喊著,‘王八蛋,有機會我定讓你生不如死。’
林沖雖然一貫秉承著,隱忍退讓,委曲求全的處事原則,可被人這樣迫害,被人這樣羞辱,他是真有殺人之心的。
最起碼這會兒有!!!
李洪賓打幾巴掌,覺得手都疼了,他拿起棍棒,鞭子,不停地朝林沖身上招呼。
“我讓你打老子!你不是很厲害嗎?再打一個我看看啊。”
“你不是很硬氣嗎?到頭來不還是要遂了我的心意!”
“現在好了吧?你不光得不到本少的賞賜,命都要沒了,告訴老子,你后悔了嗎?”
“哈哈,放心,等我玩膩了,她還要服侍更多的男人!”
**上的疼痛雖然難忍,但對林沖傷害最大的,還是李洪賓喋喋不休的話語,這對他心靈上的摧殘,使得林沖氣急攻心之下,“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
李洪賓氣喘吁吁道:“好了,老子還要留些力氣,待會兒對付你的娘子。明日本少再過來跟你講講體驗,哈哈哈……哈哈……”
臨走時,李洪賓竟然對牢頭這般交代,“下手輕點,別整死了,我想讓他多活幾天。”
牢頭心想,‘你不是跟他有仇嗎?怎么反過來說情了。’
索性他也不管李洪賓怎么交代,都答應下來就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