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府。
李清照一家三口坐在飯桌上吃著晚飯,“爹,衙內說想給你謀個官位,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李格非面露驚喜之色,“是嗎?”
王佩寧看到李格非這副神情,輕嘆了口氣,‘果然如此!’
李格非看了看母女二人,又瞬間冷靜了下來,“我……算了,我陪著你們母女也挺好的。”
李清照問道:“真的?”
“呃……”
王佩寧笑道:“你呀,言不由衷!”
“爹,你就差沒把還想當官寫在臉上了。”
“哪,哪有。”
王佩寧:“回來沒兩天,你就開始長吁短嘆,就你那點小心思,瞎子都看出來了好吧。”
“有那么明顯嗎?”
“爹,你要是還想當官的話,我和娘還有衙內都會支持你的。”
李母堅定的對李格非點頭,“老爺,無論你做什么決定,我都陪在你身邊,支持你。”
李格非眼眶微紅,這些年他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也沒流過一滴眼淚。
今天卻被她們母女一席話感動至深,熱淚盈眶了。
李格非擦了擦眼角,“你們...…你們...…”
李母遞過去一張手帕。
哪個男人不想成就一番事業,不想一展胸中抱負,被人歌功頌德?
李格非有些愧疚道:“我,確實有些不甘心就此歸隱……”
“爹,別當朝官了,去地方吧?”
“去地方?”
“我和衙內也談過,他建議你任一地知州,造福一方百姓,我和娘也覺得在地方上更平穩一些。”
朝堂上談論的都是影響一國的大事,朝堂才是政治中心,可朝堂上同樣風云詭譎。
這母女二人因為他吃了多年的苦,李格非也不想讓她們再跟著自己擔驚受怕,去地方施展自己的抱負,確實是非常好的選擇。
……
翌日,高世德拜訪了李格非。
廳堂內。
高世德道:“伯父,現在空缺的知州不多,我覺得巴州是個不錯的選擇。”
王佩寧,李清照:“巴州?”
李格非:“巴州?嗯,不錯,那里挺好的,有丘陵有平原,山清水秀,人杰地靈。”
王佩寧問道:“老爺,巴州離京城遠嗎?”
“不遠也不近,應該也有一千多里吧。”
“啊,這么遠嗎?”
“夫人,我有被流放的經歷,肯定不能在京城附近就職,甚至越遠越好,倒是苦了你們娘倆。”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都老夫老妻了,你還說這些。”
高世德道:“巴州那邊群山環繞處于盆地,歷代都少有戰火波及,那里民風淳樸就像世外桃源,伯父去了定能有一番作為的。”
高世德和李格非談著巴州的風土人情,中午他又留下吃了飯。
……
翌日,高世德又去了一趟太師府,這次是敲定為李格非買巴州知州的事,當然最重要的是把錢也送來了。
……
李格非赴任在即,李清照大多時間都陪著家人,去海邊游玩的計劃又得推延了。
自從拿下張貞娘后,高世德可是連著把她好好稀罕了幾天。
近來,張貞娘經過了情愛的滋潤,她眼角眉梢間流露出難以掩飾的滿足與幸福。
一雙漆黑的眸子,不再是往日的憂郁,而是光彩洋溢,仿佛繁星點點,照亮著周遭的空氣。
她雪白細膩的肌膚,似是經過了月光的洗禮,掛著淡淡的粉色。
女為悅己者容,她也開始精心打扮自己了,烏黑的長發,光澤盈盈,盤成優雅的婦人之髻。
她唇角的笑意變多了,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綻放的桃花,溫暖而迷人,
她的身姿也變得更加豐腴,曲線玲瓏,每一個轉身,每一個微笑,都充滿了成熟女性的風情萬種。
張貞娘也覺得自己的生活仿佛被重新點亮了。
“你別總膩著我啊,也去陪陪錦兒她們。”
“要不我們晚上一起睡?”
“不!”張貞娘連忙搖頭拒絕。
高世德再次試探道:“要不把錦兒叫過來?你們之間應該沒有秘密吧?”
張貞娘猶豫了好久,她想想那種場面,臉紅的像是要滴出血來。
高世德也不等她的回答,直接吻上了她的紅唇。
……
最近京城挺熱鬧的,因為蔡京大壽將近。
劫了生辰綱的賊人已經有下落了,隨著漫天的海捕文書下發,晁蓋等人有了一些名氣,卻也過上了東躲西藏的生活。
吳用道:“天王,咱們投奔梁山吧!”
“梁山?”
“對,梁山四面水泊,綿延幾百里,尋常官軍也去不得,有個叫白衣秀士王倫的,他聚集了幾百嘍啰,在那里占山為王。”
阮小五道:“我們以前也常到那水泊里打魚,確實是一片大好湖泊,只是這個叫王倫的占了梁山以后,他把水泊也占了,我們再去那里打魚,梁山的嘍啰就拿鐵片子砍人。”
阮小七道:“我聽聞此人胸懷褊狹,他能容得我們嗎?”
晁天王笑道:“他們干的都是打家劫舍的買賣,本就與朝廷官府敵對,怎么就容不得我們?”
吳用瞇著眼道:“幾位兄弟都是本事了得的英雄好漢,他最好能容我們。
不然我們就搶了他的山寨,那梁山憑什么他王倫占得,我們就占不得!”
“哈哈哈,好!”
“好!咱們這就去梁山。”
……
林沖上梁山若是不拿出柴進的信件還好,信件拿出之后,王倫對他上山百般阻撓。
林沖自然也看出了端倪,他言明上山不會接管山上的嘍啰。
王倫多疑,他自然不信,還是推脫不讓林沖上山。
出來混,講究一個名頭,而八十萬禁軍教頭的名頭就挺威猛的,幾位副頭領倒是有心留下林沖,增加山寨的實力,他們紛紛從旁替林沖說情。
王倫也不想惹起眾怒,他讓林沖再三保證不會插手梁山事務,才勉強答應下來。
林沖被王倫刁難了好幾天才在山上落腳,他自然生出了一肚子氣。
林沖好武,他心情煩悶之下,就在山上練武排解心中苦悶,禁軍教頭練武,自然引來不少嘍啰圍觀,他們紛紛叫好。
沒過幾日,嘍啰們都知道山上來了個禁軍教頭,甚至有人想跟林沖學幾手。
王倫知道后,怕林沖授藝籠絡人心,這跟讓他掌管兵馬有什么區別?他又嚴令林沖不得在山上習武,否則就趕人。
林沖已然處于爆發的邊緣。
……
晁蓋一行人投奔到了梁山。
王倫不想讓他們上山,再次推諉起來,他怕幾人在梁山的消息傳開后,會引來蔡京的報復。
而且晁蓋等人最近在江湖上聲名鵲起,比他王倫的名聲大多了,他覺得留下這幾人會威脅到自己在梁山上的統治地位。
在吳用的‘挑唆’之下,林沖殺了王倫,吳用以為是自己的挑唆起了效果,可他做事要對的起自己的名字才行啊。
水滸中最能忍的人是誰?林沖如果排第二,沒人敢排第一了吧?你兩句挑唆真的有那么大威力?
林沖也是在假借他的挑唆殺人而已!
王倫不得人心,杜遷宋萬自然不會替他報仇,他們當即拜林沖為山寨之主。
林沖卻推舉了晁蓋來做大當家,晁蓋野心勃勃,他自然不會真的謙讓。
梁山座次重新排名,晁蓋坐頭把交椅為山寨之主,吳用坐第二把交椅,公孫勝排第三,林沖第四,劉唐第五,阮氏兄弟分別位列第六、第七、第八。原二當家杜遷排第九,三當家宋萬排第十,朱貴排名第十一。
林沖之所以把寨主之位讓出去,他也有自己的盤算。
他是通過柴進的渠道上的梁山,可柴進的野心昭然若揭,他若當了山寨之主,柴進肯定會對他指手畫腳,他怎么可能甘心做個承擔風險的傀儡呢。
梁山雖然是不法之地,卻還不至于進入朝廷的視線,朝廷對貪官污吏,對惡匪賊寇都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一旦挑起造反大旗,必將面對朝廷的雷霆打擊。
他就是想趁機:把自己與柴進,把梁山與柴進都做一個切割。自此以后梁山歸屬跟柴進沒半毛錢的關系了。
林沖不但武藝過人,還有讓位之義,他順理成章的接管了梁山的兵馬。
吳用為了防止林沖做大,在立新的山規時,他把作戰指揮權握在手里,林沖只有練兵權。
吳用做事肯定會對得起自己的名字,林沖若是真想掌權,他在杜遷宋萬兩位梁山元老擁立時就不會讓位了。
王倫都能把柴進當成冤大頭,從他那里不斷獲取銀錢卻不聽號令,林沖自然也可以,他只是不想而已。
林沖真的只是想找個安身之所,好好的生活下去,僅此而已。
沒有了嫉賢妒能的王倫,此后的梁山煥發新的面貌,進入了蓬勃發展的時期。
……
柴進得知林沖殺了王倫,氣急敗壞,他在家里連摔帶砸。
他不是氣林沖殺了王倫,一個王倫而已,殺了就殺了,他氣的是林沖竟然把頭把交椅讓給了晁蓋。
與晁蓋相比,王倫再怎么說也是他的“自己人”,如今倒好,他苦心經營多年卻是在給他人做了嫁衣。
柴進都快恨死林沖了,他敢保證如果林沖在他面前,他肯定把對方罵得狗血淋頭。
這段時間莊上的莊客總能聽到柴進嘴里罵罵咧咧,什么綠毛烏龜,生孩子沒屁眼,總之沒好話,都是詛咒人的。
柴進整天黑著一張臉,眾莊客雖然好奇可也不敢多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