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世德昨天才和張貞娘三女進行了一場針對人生理想的探討,他的意志力還算可以。
更何況在他看來,關敘月容貌俏麗,身材窈窕,這樣的女子在土匪山寨中難免被日夜操勞。
身為男子,出門在外,必須學會保護好自己才行。
許文杰聽了高世德的話,明顯一愣。
‘我眼光不錯?呃,衙內怕不是誤會了什么吧?’
關敘月被肆無忌憚的目光打量著,再聽見高世德的話,她臉上的笑意慢慢收斂,繼而變成了三分羞惱。
‘這,這混蛋竟然以為本姑娘是來自薦枕席的!?’
許文杰的表情也頗為尷尬,“呃,那個,衙內,這位是河中府通判,關千山關大人的愛女,關敘月小姐。”
高世德瞪著眼睛張大嘴巴,故意表現出非常夸張的吃驚表情。
“啊?原來是關大人的千金,你不說,我還以為是降臨凡塵的九天玄女呢!”
高世德拱了拱手,“關小姐的容貌與氣質都是世所罕見,在下這才多有冒犯,還請勿怪!”
關敘月剛生起一點羞惱,就被高世德夸張的表情逗得一樂。
“噗嗤”一聲輕笑,那點不滿也隨之煙消云散了。
高世德見她掩嘴輕笑的模樣,心道:‘星爺yydS!您老人家的表情我只學出了三分,看把這妞樂的。’
關敘月在山上這些天,一直緊繃著心弦,現在她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心情也略顯輕松。
“似將軍這般說,倒是小女的不是了?”
‘可不是因為你長得漂亮,我這才多看了兩眼嗎?你既然知道錯了,那我就勉強原諒你吧。’
如果高世德和對方熟絡,他肯定要說出來打趣一番。
“關小姐,你怎么會在這里?”
“小女已經在山上被困了數日,如今被將軍所救,特來當面感謝。”
“哦!沒想到小小的瘦馬門,連通判的女兒也敢強留做客。”
“這些匪寇窮兇極惡,有什么是他們不敢做的。”
“關小姐,請坐!”
“不知將軍尊姓大名?”
“在下高世德。”
高世德親自給她倒了一杯茶,兩人閑聊了起來。
侯明華走進大廳,他看了一眼關敘月,“衙內。”
“怎么了?”
“呂敬的部下在艷閣惹出了亂子。”
高世德和關敘月都知道艷閣是什么地方,在那里出了什么亂子,已經不言而喻了。
“呂敬他人呢?”
“在床上趴著呢!”
高世德想多掙幾個稱號,正面稱號是首選。
當然,負面的也無所謂,畢竟“東京小霸王”獎勵的回生散,就挺好用的。
“花花太歲”獎勵的龍虎丸對某些人來說為千金難買,系統出品,效能肯定非比尋常。
高世德有心把帝都游騎培養成自己的私軍。
如果走軍紀敗壞的路線,在戰利品等財物的激勵下,將士殺敵通常比較勇猛。
金軍就是這個套路,誰搶的就是誰的。
有的將領甚至允許士卒破城后先搶掠三天,以至金軍將士熱衷打仗,畢竟與他們的自身利益相關。
只是這種培養方向久而久之,會養成將士自私好利的性格,致使他們在面對生命威脅時,會選擇性戰斗,以求生存。
特別是打幾次勝仗,有了一定的經濟積累以后,這樣的問題會越發突出。
畢竟,只有活著才能享受那些戰利品。
這樣的軍隊遭受強敵會立即崩潰,紀律散漫不便管理。
忠誠度與利益直接掛鉤,將士也容易被他人滲透收買。
若想培養一支悍不畏死的敢戰之師,唯有軍紀嚴明,并在意識形態上給他們樹立起信仰。
有信仰的軍隊他們不再是為自己而戰,他們是為集體,為榮耀,為民族,為大義而戰。
這種信仰會成為他們內心深處永不枯竭的動力,使他們在面對任何困難和挑戰時,都能堅守陣地,勇往直前。
高世德微微皺眉,他覺得呂敬平時還是挺穩重的。
這事可大可小,奸淫良家女,就是有士農工商戶籍女子,按律法,基本就是發配,若不是處子,可罪減一等。
古代社會對女性的評價標準很苛刻。
良家女在那個過程中是否有反抗行為,也是一個量刑標準。
若將士衣物沒有破損,身上沒有抓傷,可判和奸,男女雙方各徒刑一年。
若女子配合,判通奸,男女各徒刑一年半,若女子有丈夫且配合,各徒刑兩年。
非良家女子包括:匪眷,娼妓,乞丐,奴婢,寡婦,逃荒女,再嫁女,從賊婦女,無戶籍流民……
這些女子若無人認領,基本會被充入官妓,世代為娼,不存在淫辱的問題。
匪眷指匪寇家眷,而從賊婦女指被迫或自愿加入匪盜活動的女子。
艷閣中的女子,基本都屬于從賊婦女。
高世德道:“讓人把他帶過來!”
“呃……”
侯明華語塞,‘衙內不會以為呂敬是在床上快活著吧?’
他又急忙補充道:“呂指揮說自己管教不嚴,自受了五十大板,所以這會兒他在床上趴著,現在要將他帶過來嗎?”
“那就讓他好好養傷吧。”
“呂指揮對那些擅闖艷閣的士卒,均施以五十大板的懲戒,而他們的最終處置,尚待衙內裁斷。”
‘這呂敬看起來濃眉大眼的,竟還玩起了苦肉計。’
“告訴他事情我都知道了,只此一次,另外,扣除他們這次的獎賞補償給受辱的女子。”
“是!屬下告退。”
“手下的人沒規矩,讓關姑娘見笑了。”
關敘月知道,就連城池內的禁軍,傷民擾民的現象都不可避免,更遑論在這荒郊野嶺的土匪山頭了。
關敘月的性格雖然比較灑脫,但她終究身為女子,她身陷瘦馬門已有數日,難免讓人心生遐想,比如高世德那樣的。
為了女兒家的清白,她覺得有必要澄清一下,自己并未遭受任何不測,順帶也提了楚狂歌對她的意圖。
夜色深沉,兩人又閑聊幾句,就分別回去休息了。
……
翌日。
高世德道:“文杰,你覺得那個楚狂歌的功夫如何?”
“衙內是想將他收到麾下?”
高世德摸了摸下巴,“那倒不是,游騎軍有你們幾個打理,我很放心。”
“衙內,他的功夫不算弱,不比營中的一些教頭差。據調查,他將這個瘦馬門治理的有條有理,和其他匪寨有很大不同,應該是個有點能力的。”
“呵呵,走吧,去看看這個楚狂歌!山上應該還有別的小金庫。”
朝廷招安匪寇是常規操作,最著名的就是高俅帶十大節度使攻打梁山時,十個節度使全是綠林好漢出身。
那一戰也被網友調侃成:已經被朝廷收編的草寇,打想被收編的草寇。
二人來到關押楚狂歌的地方,門口的守衛恭敬行禮,“將軍,許指揮。”
“嗯,把門打開。”
“是。”
“吱呀!”
楚狂歌狼狽地側躺在地上,他的手腳均被繩索綁縛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