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世德嘆了口氣,“滄州來信后,她整日以淚洗面,自責不已,總說是自己連累了你,害你遭此橫禍。
我知道她心結頗深,便讓錦兒每日與她相伴,可她茶飯不思,人是日漸地消瘦。”
林沖抿了抿嘴唇、沒有言語。
高世德接著道:“有一天,她支開錦兒,將自己反鎖在房里偷偷割了手腕。”
林沖也有些動容,“她,她還好吧?”
高世德點點頭,“后來錦兒發現了異常,叫她、她也不回應,便讓人把門撞開了。
當時地上床上到處都是血,她也失血過多陷入了昏迷,經過太醫的一番診治,總算保住了她的性命。”
“還請衙內替小人轉告:我并不怪她,讓她不必自責了,讓她好好活下去。”
“她也在莊上,要不、你親自與她說吧。”
林沖猶豫了一瞬,搖了搖頭,張貞娘既然已經有了新的生活,他去了也只是徒增尷尬罷了。
“還是不必了,衙內代為轉告便是。”
人活的這一世、吃喝玩樂屬于人的基本需求和生活追求,沒有哪個人是不用吃飯的。
而玩樂雖然不像吃喝那樣直接關乎生存,卻也能使人減緩壓力,放松心情,豐富生**驗,使人獲得心理上的平衡和滿足。
人不光要會玩樂,還要掌握多種玩樂的技能,有眾多的玩樂技能傍身,整個人才會變得更有趣,才能對別人產生吸引力。
高世德就是一個會玩樂的高手,這不是天熱了、他就帶著妻妾們到‘海上樂園’玩了嗎?
就連那方面他也是高高手的存在,再憑借他的相貌和口才,他已經得到了張貞娘的心。
而林沖拿什么和他比?更別提張貞娘現在還懷著他的孩子了。
高世德最初不告訴她林沖還活著、是想趁虛而入,如今心愿已經達成。
他倒是真不介意讓林沖去見見張貞娘,因為他知道張貞娘心里對林沖還有著一些歉疚。
當她看到林沖還活著,再聽到他的勸慰,肯定會徹底解開心結的。
高世德雖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他對自己的女人還是很用心的,女人就像花朵,需要精心的呵護,她才會開放的更加嬌艷。
之后高世德又說了一些林父的近況,林沖聽了也愧疚難當。
‘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李洪賓個雜碎,他害得我有妻不能陪,有家不能回,都是因為我沒有權勢。’
林沖此時內心對權利產生了無比的渴望。
得知張貞娘也在莊上,林沖覺得有些尷尬,再加上他如今淪落成了草寇,更覺得無顏相見,他和晁蓋交代一聲后、獨自回梁山了。
在梁山這邊、只有林沖和高世德相熟,晁蓋發現高世德對林沖還算客氣,便想讓林沖作陪、在高世德面前多說幾句好話。
但林沖去意已決,晁蓋苦留不住,只能任他去了。
……
張貞娘休息的房間。
高世德環抱著她的嬌軀,在她耳邊輕聲道:“他走了。”
張貞娘趴在他懷里,眼眶紅紅的。
高世德輕撫她的背脊,“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有些歉疚,如今他還活得好好的,你以后也不用再自責了。”
“嗯!”一滴淚水從她的眼角滑落。
張貞娘之前以為林沖身死,她心里自然是很歉疚的,認為自己是紅顏禍水,正是這份歉疚,讓林沖在她心里始終占有一席之地。
現在知道林沖還活著,她也釋懷了不少,隨著這滴眼淚的滑落,林沖的身影將徹底從她心里消弭無形。
張貞娘擦了擦眼角,抬手輕輕撫摸自己的小腹,心情變得輕松許多,心里也只剩下對未來的期待。
……
晁蓋這次帶來了不少禮物,高世德索性也陪著梁山的眾位頭領吃了幾杯酒。
他一一點出了每個人的綽號,這幾人倒是覺得分外有面子,席間也不斷恭維著高世德,什么衙內只要吱個聲,俺們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絕無二話。
午后,晁蓋志得意滿的帶著眾嘍啰回梁山去了。
……
夏日炎炎,昨日的一場大雨過后,使得空氣格外清新,陽光透過薄薄的云層灑在大地上,映照出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
高世德應邀隨扈三娘前往飛天瀑。
扈三娘雖然依舊是一身干練的裝束,但仔細看的話能發現她是經過精心打扮的,頭上也多了不少飾品。
清秀的眉毛,淡淡的腮紅,給她原本英氣勃勃的面容上,增添了幾分女性的柔美。
她的眼眸仿佛是夜空中最亮的星辰,堅定又帶著一絲羞澀。
高世德身著一襲瀟灑的白衣,兩人并肩走在山間小徑上,他們男俊女靚,宛如一對畫中仙人。
山風輕輕拂過,吹起了他們的衣袂,白衣與淡綠色羅裙交相輝映,構成了一幅美麗的畫面。
扈三娘沿途向高世德介紹著家鄉的美景,言語間流露出對這片土地的熱愛。
高世德聽得津津有味,不時插話詢問,兩人談笑風生,氣氛融洽,他們說話也不想最初那么生分了。
高世德看到一棵老槐樹的樹皮光溜溜的,“想必你們莊上不少小孩子爬這棵樹吧。”
扈三娘臉上洋溢著笑容,“呵呵,是啊,我小時候也常來這里玩。”
“你不會也爬過這棵樹吧?”
“我當然也爬過。”
“爬樹是為了掏上面那個鳥窩嗎?”
“不是,就是比誰爬的高!”
“啊?呵呵,你們倒是挺會玩的。”
“記得有一次我爬的最高,我哥偏偏不服氣,也爬了很高,呵呵……”
“看你笑的這么開心,后來發生了什么?”
“那你不能告訴我哥。”
“好,我保證不說。”
扈三娘看左右無人,她靠近高世德一些后、才小聲說道:“后來我繼續往上爬,我哥也繼續爬,等天快黑了還是我爬的比他高。”
高世德從佳人身上聞道一股淡淡的清香,順著她的話說道:“呃……你真厲害。”
“我在樹上做個記號就下來了,我哥說等爬的比我高才會下來,那天等吃晚飯時,我哥還沒回來,在莊上找遍了也沒找到他,你猜他在哪?”
高世德想了想那個呆呆的大舅哥,估摸著說道:“他不會還在爬樹吧?”
“呵呵,他爬的太高了、不敢下來,在上面哭鼻子呢,呵呵,最后還是我爹找人把他接下來的。”
扈三娘笑的時候,從她口中呼出的熱氣噴打在高世德的耳朵上,弄的他心里癢癢的。
高世德雖然在心里感嘆她的笑點低,卻也跟著笑了起來,“哈哈……”
他若不是看扈三娘的眼神清澈,笑容可掬,都以為對方這是在挑逗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