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世德和陳麗卿聞言,相視一笑。
高世德后退一步,挽了個槍花收勢,陳麗卿有樣學(xué)樣,也收了手中的梨花古錠槍。
虎妞身穿一襲緊身練功服,絲帶束腰,身材高挑而健美。
她的面頰微微泛紅,胸脯隨著略顯急促的呼吸起伏不定,展現(xiàn)出極為誘人的風(fēng)景。
高世德的目光不自覺地落在了上面,他舔了一下嘴唇,喉結(jié)滾動,竟情不自禁地吞了吞口水。
不待師妹發(fā)現(xiàn)異常,高世德又很自然地移開了視線,見老陳已經(jīng)走遠(yuǎn),他笑著道:“師姐,我剛才的槍法如何?”
虎妞聞言,立即進(jìn)入了導(dǎo)師角色。
她想表現(xiàn)出一副高人的風(fēng)范,竟挺了挺胸,高世德看得眼睛微微發(fā)直,‘你這是故意的嗎?’
虎妞老氣橫秋地點頭道:“嗯,不錯,進(jìn)展神速。”
“呵呵,都是師姐教導(dǎo)有方。”
“嗯,師姐我雖然功不可沒,但你的天賦也可圈可點。”
“多謝師姐夸獎。”
高世德說著,從懷里摸出一枚吊墜,“我見你那柄青錞寶劍上光禿禿的,為你尋了件小玩意兒,你瞧瞧喜不喜歡?”
虎妞眼睛一亮,她歡喜地接在手中,羊脂白玉入手溫潤,一只咆哮的小老虎張牙舞爪,栩栩如生。
虎妞輕輕婆娑著,愛不釋手,“嘻嘻,師弟有心了。”
“呵呵,我當(dāng)初看到這枚劍穗時,就覺得這只小老虎的威風(fēng)勁兒與師姐的英姿頗有幾分神似。”
虎妞眨了眨大眼睛,開心道:“是嗎?”
高世德肯定地點了點頭。
二人并肩在場邊的青石凳上坐了下來。
高世德看著英姿颯爽的師妹,故作關(guān)切道:“方才師姐陪我練了半日,想必筋骨也有些乏了吧?”
虎妞晃了晃腦袋,“沒有啊?!”
小師妹是個戰(zhàn)斗狂人,精力旺盛,體力也異常充沛,不能等閑視之。
高世德為之語塞,“呃,是嗎?那個,我之前在軍中時,多位教頭都曾告誡過我,劇烈運動之后,身體的某些部位難免會有些疲勞。
如果不及時調(diào)理,時間長了容易留下隱患,最好推拿按摩一番。
這樣不僅能緩解肌肉疲勞,還能舒筋活絡(luò),促進(jìn)氣血循環(huán),對身體大有裨益……”
“哦,我知道了,你說的是‘軍中調(diào)養(yǎng)術(shù)’,我之前聽爹爹說過。”
“對對對,師姐果然廣見博聞,就是‘軍中調(diào)養(yǎng)術(shù)’,我日前跟太醫(yī)學(xué)過此術(shù)……”
虎妞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師弟,你想給我做推拿?”
“昂,師姐,我們習(xí)武之人,當(dāng)以身體為本。”
虎妞有些不以為然:“可我從小練武,身體一直很好,從來沒覺得有什么問題呀。”
高世德諄諄善誘道:“師姐,你現(xiàn)在或許感覺不到那些隱患,但預(yù)防總比治療好啊,是吧?”
陳麗卿微微點頭,“嗯,你說得有些道理,那就有勞師弟了。”
高世德粲然一笑,“嘿嘿,師姐客氣了,這都是師弟應(yīng)該做的。”
高世德起身站在陳麗卿背后,伸手搭上她的肩頭,隔著薄薄的練功服,能清晰感受到少女肌膚的溫度與彈性。
“放松身體,我來幫你調(diào)理一下。”
“嗯。”
陳麗卿瞇起眼睛,像只被順毛的貓兒般放松了脊背。
高世德尋準(zhǔn)風(fēng)門、肩井二穴,力道不輕不重地揉捏起來。
陳麗卿只覺得一股暖流從肩膀傳遍全身,“師弟,你的手法真不錯,感覺很舒服。”
“嘿嘿,是吧。”
高世德手法嫻熟,輕重有度,指腹卻在師妹頸后細(xì)膩的肌膚上流連忘返。
虎妞全然未覺身后之人的呼吸漸重,只當(dāng)師弟是在盡心服侍。
“唔......右邊再用力些。”
“好嘞,這樣行嗎?”
“嗯嗯。”
少女雪白的脖頸和晶瑩剔透的耳尖也微微泛紅。
陽光透過樹枝的縫隙,斑駁地灑在二人身上,樹梢上幾只麻雀歪著小腦瓜,好奇地看著這對男女……
高二在不遠(yuǎn)處看到這一幕,臉上露出姨母笑,這可是他最磕的一對Cp,他甩了甩下巴,“大哥,你看。”
“切,大驚小怪!”
……
飯桌上,陳麗卿的俏臉還有些微微泛紅,她悶頭扒著米飯。
高世德非常熱情,沂州法云寺特產(chǎn)的‘圣泉流香酒’、‘瑯琊春’、‘青州從事’、‘海腥酒’輪番上陣。
“師父,您再嘗嘗當(dāng)?shù)貪O民釀的‘海腥酒’,這酒的名字雖然不雅,但入口回甘,別有一番風(fēng)味。”
陳希真舉杯,一股帶著海藻清冽的酒香頓時撲面而來。
不知不覺間,話題談?wù)摰搅司薜裆稀?/p>
虎妞滿臉的不開心,“師兄,星仔和月月那種靈禽異獸,你怎么不自己留著?獻(xiàn)給官家干什么?!”
老陳此時的面色被酒意染得通紅,明顯已經(jīng)有了幾分醉意,但他聽到女兒又討論皇帝,還是出言呵斥道:“麗卿,休得胡言!”
虎妞撇了撇嘴,“好東西本來就該自己留著嘛!”
“就你那點眼界,懂個什么?”
虎妞弱弱道:“那么難得的異獸,最起碼也該自己留一只吧?”
“嗨,你呀,你沒聽世德說他因此受封伯爵嗎?”
高世德笑道:“師妹,有些事你可能不太清楚。”
“怎么了?”
高世德看了看未來岳父,“這里也沒外人。”
“師妹,那對巨雕留不住的。官家喜歡收藏奇珍異獸也不是秘密,而他知道我有這么一對兒巨雕肯定想要,與其等他開口,還不如我主動獻(xiàn)上去呢。”
“他是皇帝,你不給,難道他還會硬搶不成?”
“呵呵,他是要面子的,自然不會硬搶臣子的財或物。”
“就是嘛!”
“但他會在別的事上找我的麻煩,說不得還會連累義父。”
虎妞震驚,“他、他會這么不要臉嗎?”
“你以為呢?!”
陳希真聽著二人對話,只覺得腦瓜子嗡嗡的,“麗卿,世德,慎言啊。”
看老陳一副便秘的模樣,高世德笑著道:“好,不說了。來,師父,徒兒給您滿上。”
最后,老陳還是被高世德灌醉休息去了。
越有身份的人越愛惜名聲,古今都是如此,他們即便做不道德的事情,也通常極力遮掩,不然就不會有人設(shè)崩塌這個詞了。
皇帝硬搶臣子的財物,這事兒若傳出去不但會被人笑死,還會成為千古美談,好面子的趙佶肯定不會做。
這也是高俅當(dāng)初進(jìn)宮,說明李師師是高世德的姬妾后,趙佶便輕易放手的原因。
當(dāng)然,趙佶在心里生出一個小疙瘩,給高俅父子記上一筆是少不了的。
至于他什么時候爆發(fā)算舊賬,就不得而知了。
畢竟面對彈劾,趙佶最會順勢而為了,有時候他真的說翻臉就翻臉。
這也是《宋史》記載其‘恩威莫測,近侍皆懼’的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