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州,酒坊。
阮芷惜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環(huán)顧四周,有點意外。
自己這是突然回來了?
【是的,宿主】
【兌換時間一到,本統(tǒng)見你在休息,就直接將你傳回屋里了】
那…他,其他人有沒有看見。
【除養(yǎng)成對象江宸印外,沒有其他人看見】
那就行。
阮芷惜想著,淺淺地呼一口氣。
說來神奇,平日里自己隨時保持警惕,哪怕睡覺也只是淺眠,唯獨在他身邊時,會很放心的休息。
“看來自己真變貪心了?!比钴葡ё匝宰哉Z著,低頭自嘲了一聲。
“已經(jīng)不只求與他做朋友了?!?/p>
她話音未落,就聽到一道焦急的叫喚聲。
“小惜,張記酒樓來人了!說是,是來看看今日釀酒情況。”
阮芷惜聞言,眉宇微蹙,冷聲:“帶我去看看?!?/p>
兩人剛到后院,就聽到一聲“哐當”,一個完好的壇子瞬間碎開,酒液混著碎片濺到了梁柱上。
“這也算酒香濃郁?”說道的是領(lǐng)頭人,細眉細眼,一副尖嘴猴腮的模樣,“你們莫不是怕到時候交出貨,打算濫竽充數(shù)糊弄我們東家吧?!?/p>
周圍的人聽著,攥酒勺的手青筋暴起,有的想上前教訓對方,立刻被旁邊人攔下。
“他有刀,別輕舉妄動?!蹦地藏怖潇o勸著,轉(zhuǎn)頭看向李四時,眉頭緊皺。
“是正常來看看還是故意找茬,你心知肚明。若現(xiàn)在走還能活,可要是等到我們少東家來就說不準了。”
她平靜說完,李四瞬間哈哈大笑。
“少東家?聽說你們酒坊生意是個小孩管事?!崩钏南袷锹牭搅藗€笑話,笑得更猖狂“一個小孩能成什么氣候?”
“靠她在地上打滾撒潑,還是靠她年紀小求我們放過?!哈哈哈!不怕告訴你們,要想活命就把酒坊交出來!!”
就在李四等人嘲笑時,一塊石子突然砸在自己臉上。
“哎呀!”他他們陸續(xù)吃痛叫喊,最先回過神的李四,捂著血流不止的嘴,大吼。
“誰,是誰出手傷的勞資?!”
“聒噪?!?/p>
阮芷惜聲音冰冷,滿眼陰沉,手腕上蛇忽地盤動,朝對方狠辣地吐出信子。
李四幾人見狀,雖有被嚇到,但一想到對方只是個女娃娃,緩過勁的同時來了火氣。
“你個不知死活的小孩,竟敢打我?!”
“打了就打了,還挑什么日子?!?/p>
阮芷惜拿起身上錢袋子,掂了兩下,掃了眼周邊人,淡淡開口,“醫(yī)療費有,你們只管教訓這群找麻煩的。若出事,我擔著?!?/p>
眾人聽完,先是一愣,后看喬嫣然幾個姑娘都拿著木棍沖上去打了,其他人也沒多大顧慮,掄拳的攥緊了扁擔鐵鍬的,也跟上去暴揍對方。
“你,你們欺人太甚!”李四幾人慌了,但他又想到自己來這里的目的,咬了咬牙,故作鎮(zhèn)定道:“我乃張記酒樓的人,你們對我等出手就是沒把東家放在眼里。”
“我們東家后面的人可是官家老爺,識相點就把酒坊交出…唔!”
人還沒說完話,就像是突發(fā)急癥一樣倒在了地上,口吐血沫。
阮芷惜眸子又暗了幾分,她收回去而復返的小蛇,冷聲,“我可沒讓你說廢話?!?/p>
自己記得書中記載,有一種能讓沒生命特征活動的蠱蟲。
原先考慮到孕育環(huán)境需要剛死半刻不到的生物骨,暫時沒考慮養(yǎng)。不過現(xiàn)在就說不準了。
她想著的同時眸子一凝,宛如看將死之人般盯著他們。
這一刻,李四所帶的人見領(lǐng)頭的倒地,只感覺后背涼颼颼的,臉色“唰”得慘白,一個個開始四散而逃,沒逃掉的直接放下利器跪地求饒。
“小惜,這些人你想怎么處理好?”喬嫣然問著,揮著手中棍棒。
還別說,自從她手刃瓦剌,見識到爆炸就是藝術(shù)后,體內(nèi)血性就如同覺醒了一樣。
雖然才跟小惜習武兩天,但好在夠莽,旁邊又有大漢幫忙,打贏幾個市井無賴不成問題。
“留下來做苦力?!比钴葡ё叩嚼钏呐赃叾紫拢喙馄车焦蛟诘厣系钠渌?,陰森森道:“要是偷懶,就陪這人躺地上好了。”
“不,不敢,我們一定好好做。”那群人又是搖頭又是磕頭,連連哀求?!岸嘀x姑娘的不殺之恩!”
阮芷惜不語,只是揮揮手,讓牡夭夭安排他們?nèi)プ鍪拢劸乒ば虻玫搅嘶謴汀?/p>
不過有的人興許是頭一次見她出手,驚愕之余多了幾分敬畏,少了平日打趣,多了些認真干活的態(tài)度。
阮芷惜沒有過多在意,只是讓喬嫣然她們拖著李四進了藥房。
“小惜,這人真死了?”喬嫣然有點好奇,順腳踢了兩下。
“我倒不是同情他的死,只是擔心這人死了會不會比較麻煩。”
她剛說完,旁邊姑娘們附和著點頭,其中一個緊跟著開口。
“還有釀酒的事,這群人來回一鬧,我們可是白白浪費了大半天?!彼秸f越來氣,言語中帶著不快。
“天殺的,要早知道那家酒樓那么壞,我們就不接他家單子了?!?/p>
“無妨,我有打算?!比钴葡屏怂齻円谎郏D(zhuǎn)而想到了什么,繼續(xù)說道,“你們剛才打法太亂,現(xiàn)在去后院加練。”
眾人聽著,個個點頭應(yīng)下。
待到她們出去后,阮芷惜耳朵微動,緩緩開口:“要站外面多久,你再不進來就別進來了?!?/p>
“…別?!?/p>
伴隨著一道猶豫著的聲音響起,牡夭夭進了屋里。
“小惜,今天這事我…”
“你做的很好?!比钴葡лp輕打斷她的話,手中刀刃來回在李四身上比劃。
“知道護人,但有時候心軟不是好事。”
說罷,她不等對方回復,一刀在刀板上的家伙身上扎出了個血花…
京城。
許府西廂房前搭著葡萄架,藤蔓爬滿了整個檐角,此刻雖無果實,倒也綠意盎然。
“嗚嗚…老爺,我弟弟就這樣慘死了,聽家里人說是連個體面的葬禮都沒辦?!?/p>
一個鬢邊垂著兩縷青絲的婦人,杏眼汪汪的哭訴著。
“那可是我至親的弟弟,我的依靠嗚嗚嗚…”
“嬌娥,你都哭好幾天,也該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