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咴咴!”
待一道馬鳴聲傳入耳中,阮芷惜迷迷糊糊睜開眼。
她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自己所在地方不是河邊,而是被人五花大綁的裝在麻袋里。
“死丫頭,醒了也給老子安分點!”
阮芷惜一聽,隱約覺得耳熟。
沒等她多想,頭頂上的麻袋口被人打開,引入眼簾的是一個刀疤臉的老太。
“嘖,骨相是好,但頭磕破了皮,還瘦得不行,還個價,一兩銀子?!?/p>
“屠阿婆,還個價不見你這樣還的?!?/p>
馬面男子話音剛落,旁邊的二狗突然插話。
“之前說的可是二兩,這突然變一兩銀,太少了些?!?/p>
屠阿婆不以為然:“那會我當(dāng)你們說的是個健康女娃娃,但現(xiàn)在看來,整個人營養(yǎng)不良,甚至要瘦脫相了?!?/p>
她冷哼一聲,倒先不滿上了,“若不想白跑一趟,就這個價,領(lǐng)人回去還要花錢養(yǎng)她些時日,我賠不賠錢還是另說了?!?/p>
他們一聽,臉色都不太好看,忽地有個想到了什么,連忙湊到屠阿婆面前笑道:“賠是肯定不會賠?!?/p>
“我聽村里人說,這女娃可是將軍府的嫡小姐,光這噱頭放出去,包有人買?!?/p>
“當(dāng)真?哪家將軍府嫡小姐?”
“具體的不清楚,反正是被抄家流放了,不然你以為我敢去綁有權(quán)有勢的?”
“這…”屠阿婆先是看了眼說話的人,又看向被綁的小丫頭,意外發(fā)現(xiàn)對方不似方才般迷茫,眼里多了幾分凌厲,頓時來了興致。
“確實,若是給花樓老鴇,還真可以賣出個好價錢?!彼旖枪戳斯?,抬起手。
“屠兒,打錢?!?/p>
她話音剛落,站他身后一直沒吭聲的魁梧大漢立刻走上去,拿出袋子數(shù)錢。
就在他把錢交出去時,阮芷惜的聲音突然響起。
“慢著!”她抿了抿唇,沉著道:“屠阿婆,我有個提議,你不花一分錢就能賺回本?!?/p>
就在雙方討價還價期間,一道機械聲就將她的壽命,以及江宸印的處境等信息告訴了阮芷惜。
她雖然聽得不是很懂,也不知道其他人為什么看不見她身上書包和手機,也聽不見那機械聲。
但這個自命為系統(tǒng)的家伙說過:如果要活命,還要江宸印活下來,她需要按照指示完成任務(wù)。譬如現(xiàn)在:黑吃黑。
“哦,說來聽聽。”屠阿婆瞇了瞇眼。
阮芷惜平靜的看著左右兩人,宛如看兩具死尸:“算上他們,三筆人口買賣,怎么算都劃算,不是嗎?”
聞言,二狗他們對上她的視線,瞬間發(fā)毛。
“臭丫頭,你發(fā)什么瘋?!”二狗先有些來氣,抬腿連踹了她好幾腳。
“行了,打破相就賣不出好價錢了。”屠阿婆微微皺眉,喃喃道。
“小丫頭,老婆子只當(dāng)你是在消遣我,他們兩個人,我家就屠兒一個,麻煩得很。”
“那,現(xiàn)在呢?”
伴隨著阮芷惜從容至冷漠的聲音落下,二狗的身軀忽地倒在地上,口吐血沫。
“只剩一個了,你能解決吧。”
屠阿婆聞言,哈哈大笑不止,忽地止住了音,冷笑:“屠兒?!?/p>
下一秒,就見正因嚇得臉色慘白的,跪地求饒的人被大漢一棒子打暈了過去。
屠阿婆較為滿意的點點頭,轉(zhuǎn)而想到了什么,臉色變了變。
“丫頭,先不提你用什么法子弄死了他,但人沒了,就不值錢了?!?/p>
“不會?!?/p>
阮芷惜盯著眼前的人,冷漠道:“你把他拖到東坡口的包子店,他家肉餡需要貨?!?/p>
這是以前,她從村子里的人口中得知的。
真是個令人作嘔的時代。
阮芷惜越想,越覺得口中苦澀,一陣干嘔。
屠阿婆見狀,不由得嘆了口氣:“瞧你方才的狠勁,婆子差點忘了你只是個女娃娃?!?/p>
她一邊使喚著大漢搬人上車,一邊說著,“你也是個苦命的娃,干脆跟著阿婆去個好地方過好日子吧?!?/p>
阮芷惜挑眉:“花樓是個好去處?”
“呵呵,那地方自是比你現(xiàn)在處境好得多?!?/p>
阮芷惜垂眸,沒有回答,只是平靜的跟著上了車。
【恭喜宿主完成任務(wù)】
【獲得半天壽命】
【當(dāng)前壽命:一天零四小時】
【養(yǎng)成對象江宸印已經(jīng)解除生命危機,當(dāng)前狀態(tài)良好,宿主是否查看】
她能看到他現(xiàn)在的情況?
雖然那會醒時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他沒有同自己一般被綁住,想是被人救走了,不由得松了口氣。
她以為萍水相逢,估計彼此不會再有相遇的可能,但聽這系統(tǒng)的意思,自己還能看看他的,還能以一種單方面觀察的機會。
阮芷惜想著,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手中的手機…
這會,躺在病床的江宸印緩緩睜開了眼睛,有點疑惑的看向四周。
“我,怎么了?我為什么在醫(yī)院里?”
“兒子!”
還沒等他的困惑解開,旁邊的美婦突然抱住他,心疼不已,“阿印,你總算醒了,要是再不醒來,媽就要哭死在海里了。”
她一想起昨夜到了地方,見到倒在血泊中的兒子一動不動,就是一陣后怕。
“媽媽再也不逼你做不想做的事了,你不要離家出走好不好?”
江宸印見母親哭得兇,連忙輕拍她后背安撫:“媽媽,我沒有離家出走。”
“只是跟林嘉軒他們打賭冒險,只不過后面…”
他慢慢說著,忽地像是卡殼了,下意識捂住頭。“媽,我后面記得不清楚了,而且越去想頭疼的越厲害。”
“?。磕穷^痛就別去想了,好好休息最重要。”
江宸印一聽,覺得是個理,呲著小虎牙笑:“媽,我這身莫名受的傷,是不是得住好幾天醫(yī)院,也就是說不用去上學(xué)了?”
“不去上學(xué)?我看你是被打的不夠!”
沒等他媽回答,一道低沉聲音突然響起。
進門的是個面容冷峻,眼神如刀的男人,他一見女人眼眶微微泛紅,雙眉緊蹙。
“楹楹,不哭?!比松弦幻胼p聲細語安慰,下一秒余光瞥向旁邊的江宸印時,目光瞬間犀利。
“說,你又提什么無理要求,把你媽媽惹哭了?!”
江宸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