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牡夭夭遣散了部分想獨自離開了姑娘,就帶著剩下的人,雇了三輛馬車前往金州。
【宿主,不是說不和她們一起走嗎?】
【怎么你還跟她們上馬車了?】
有白嫖代步工具,為什么不用?
只顧著低頭看手機的阮芷惜心里回應,學著白蹭朋友豪車的江宸印比中指。
再說了,現在人多,不代表之后人多,順一段路無傷大雅。
“牡姐姐,這就是早上剛進花樓的小妹妹?”一早瞧著阮芷惜的喬嫣然,打發時間般提了一嘴。
牡夭夭點頭:“嗯,想著等到金州,花些銀兩給這小妹妹找個好人家養著。”
“哎,小姑娘的命真好。賤契還沒簽,媽媽就沒了。”喬嫣然半開玩笑著,看向阮芷惜的眼里帶著幾分羨慕。
“現在連你后面的事都安排好了,不謝謝牡姐姐嗎?”
阮芷惜聽著,抬眸,平靜看了她一眼,又看向牡夭夭:“你不用找,我沒打算去。”
“為什么?”
然而,沒得喬嫣然她們明了,馬車突然劇烈顛簸了一下。
“什么情況?”牡夭夭先回過神,揭開車簾子,朝外看去。
“牡姐姐,是車軸斷了一根。”
牡夭夭一聽,不由得皺起眉頭,只能讓大家先下車,等換好車軸再走。
阮芷惜站在路邊,目光掃過四周,她在察覺近處叢林“窸窸窣窣”的聲音時,上前,蹲下身。
很快,仍就見離開有一段時間的小蛇規規矩矩的爬了回來。
阮芷惜抿唇,看了看天色,微微挑眉。
“天快黑了,正是滅口的好時候。”
牡夭夭聞言,心中一驚:“為什么突然這樣說?”
“那條道是去往金州的必經之路。”阮芷惜指向不遠處叢林岔路口,眼中閃過一抹隱晦笑意。
“若想要一些人永遠閉上嘴,自然是可以在這條道路上設埋伏。”她語氣很輕,但所說的話分量卻難以讓人忽略。
牡夭夭臉色微變,她有點意外這孩子竟有如此敏銳的洞察力。
再仔細想想,以王員外的性子,出爾反爾也不是不可能。
可…可是她都說了,保證不會將今天發生的事說出去,他怎么還會安排殺手害她們。
牡夭夭想不明白,但以防萬一,還是問了話:“阿肆,還有去往金州的路嗎?”
剛換好車軸的阿肆一聽,思索了片刻:“沒有了,不過另一條路去的是成州,與金州相隔一條河,若是先到成州,再坐船去金州也是條路線。”
“但這條路不好走,聽說流民出入較多,恐生變故。”
牡夭夭一聽,下意識揉揉眉心。
她算是有當過一段時間流民的,那群人的厲害是真心不想再經歷。
可一邊是這些人,一邊是可能出現的殺手。不論走哪條,都不安全。
還沒等她想清楚,后面的悠長沉重的鼓聲,吸引眾人注意。
“牡姐姐,我們快走吧!甘州比往日提早關了城門,金州說不準也會!”
后一輛馬車里的姑娘說完,旁邊的紅衣姑娘立刻附和。
“沒錯,若是錯過進城的時間,我們就只能在城門外度夜了。”
若平日在城外度過一晚上沒什么,但現在可是亂世。
稍不留神,她們可能就會被一群宛如瘋狼的家伙吞噬殆盡。
幾人一想到這,不約而同瘆得慌。
“姐妹們,重新上路可以,但我們可能會改一下路線。”牡夭夭回應,順便將心中的顧慮告訴了她們。
姑娘們的反應有的驚訝,有的困惑…大都是覺得原路線會出現殺手是無稽之談。
“牡姐姐,這都是你們的猜想吧。”紅衣姑娘說著,余光瞥了不遠處的阮芷惜,語氣里帶著幾分不悅。
“小孩子的話,有幾分能當真?”
“就是,我們這樣的小人物,怎么會有人大費周章來對付?”
牡夭夭聽著她們的回答,只能妥協似的嘆了口氣。
“好吧,你們說的不無道理。那全都回車上…那就按原路走吧。”
說罷,她視線不經意間同阮芷惜對上時,對方寒如深潭的眸子,讓人感到不安。
沒等牡夭夭細想緣故,馬車已經重新上路。
車內,阮芷惜不語,只是低頭看著手機里在玩吃雞的江宸印吐槽隊友。
【宿主,你不打算救她們了?】
救她們有任務獎勵?
【這倒沒有,不過你剛才是好意提醒對方惜命吧】
阮芷惜垂眸,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接著心里溝通。
但不聽勸,自己只會尊重他人命運。
【宿主,我感覺你學梗是真6】
…
金州,某家酒樓。
“福安,你這給了路引,又安排半路劫殺是什么意思?”一貴家子弟打扮的男人,搖晃著手中扇,輕笑道。
“莫不是逗她們玩?”
“許公子說笑了,給介紹信是餌,這只為了方便后面的事獵殺。”王福安恭謹的給他斟酒,繼續說道。
“我既是王妃娘家旁系族人,所言所行皆代表皇親國戚的臉面,為保顏面只能如此。”
“要知道只有死人才會保守秘密。”
一次偶然,他從虐待抽打女人中找到了滿足感。
但一直處于舒適的他,卻在今天早上突然變故,造成他驚慌的光著腚子被群人圍觀。
這于他而言,簡直是奇恥大辱!
“呵呵,你做的還挺周全。”許銘裕淺抿一口酒,眼中閃過一抹厭惡。
說的這么好聽,不就是為了滿足那點少得可憐的自尊心。
要不是上面派他來金州對接取貨,還真不想與這人有交涉。
就在他內心鄙夷,面上溫和以待沒多久,王福安忽地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許銘裕皺眉,以為是酒過三巡,人醉了,招了招手,讓旁邊的小廝抬下去。
然而,下屬在接觸的瞬間,感到了異常:“公子,王員外中毒死了。”
“什么?”許銘裕一愣,接著瞥了眼手中酒杯,猛地砸地上。
“查,我要知道他的死因。”
雖然不滿對方一貫作風,但這人突然死在自己這里。他不弄個清楚,回京了真不好給人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