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本就不是判案的時間。
要去公堂,那也要去找知府大人。
秦起讓手下的人現(xiàn)在這里留著,就自己帶著豆飯兩人,朝著府衙而去。
來到府衙,那史飛云就忙不迭地跑去找知府。
堂上除了兩個衙役,還有跟過來看好戲的唐玉平。
剛才路上也不知道史飛云跟唐玉平說了什么。
這一到堂上,唐玉平就自己找了地兒坐了下來。
那是二郎腿一翹,一副睥睨的樣子看著秦起。
怎么,你又覺得你行了?
秦起懶得搭理他。
行,找地兒坐著是吧?
我也會啊!
秦起目光在四周一看,瞄準(zhǔn)了一個不錯的位置。
于是直接一個轉(zhuǎn)身,就朝著知府的那個高堂之位走去。
“這位置舒服啊!”
秦起快步走去,一屁股坐下,隨后解下自己腰間的天子劍,往桌案上一拍。
“視野開闊,空氣新鮮!”
“堂下眾人,一覽無遺!”
“我喜歡!”
在場之人,瞬間全都傻了眼。
那不是知府大人坐的位置嗎?
這秦起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坐那兒,不是找死嗎!
“你干什么?”
“那個位置是你坐的嗎?”
“還不快滾下來!”
“你一個小小縣官,居然敢坐知府大人的位置,我看你是想意圖謀反!”
唐玉平立刻站起來爆喝。
“關(guān)你屁事兒。”
“有本事你上來攆我啊!”
秦起往座椅上一趟,表情那叫一個舒坦。
唐玉平哪兒敢上去攆人?
當(dāng)下也只能一咬牙,指著秦起。
“好好,一會等知府大人來了,有你好看!”
話音剛落。
外面就是一聲傳令。
“知府大人到!”
唐玉平的表情瞬間就興奮了起來。
好戲要來了!
“好,知府大人來了!”
“有本事你小子就坐著別動!”
“我看你能硬氣到什么時候!”
唐玉平罵完,就坐回了原位,身體繃得筆直,看著知府大人將要來到的方向,擠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當(dāng)然,這是準(zhǔn)備迎接知府大人了!
那知府跟史飛云兩人,一前一后走上堂來,一抬頭,居然看到有人坐在自己位置上,都是齊齊一愣。
只是還沒等兩人張口,秦起就已經(jīng)先聲奪人。
“看什么看!”
“哪兒來的狗官,還不跪下!”
那知府跟史飛云臉色瞬間變得極慘。
囂張,這也太囂張了點(diǎn)吧!
而旁邊的唐玉平更是驚得下巴都掉到了地上。
他瘋了?
不僅站著座兒不放,居然還敢藐視公堂。
這不幾十殺威棒吃定了?
“大膽刁……!”
史飛云剛張口,秦起就已經(jīng)噌地抽出了天子劍。
“閉嘴,輪到你說話了嗎?”
“還不跪下,老子現(xiàn)在就剁了你!”
史飛云頓時大為光火,剛要拔刀沖上去。
就看到那知府大人臉色一變,直接伸手一攔。
隨后,雙膝直接一墜,就當(dāng)堂跪了下去。
“天子劍到,如圣親臨。”
“下官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臥靠?
史飛云瞬間就傻了眼。
可知府在自己面前,就這么無比滑溜地跪了下去。
他能怎么辦?
“噗通!”
史飛云趕忙一丟手里的武器,跪倒在地。
眼前情況陡然大變,最懵逼的肯定還是唐玉平。
他這一天,過得就跟過山車是的。
起起落落,落落落。
現(xiàn)在,他腦瓜子嗡嗡的,已經(jīng)什么都不知道了。
看到眼前兩個人都跪下了,又聽到那個如圣親臨。
唐玉平身上最硬的骨頭都瞬間軟了,整個人如同一灘爛泥一樣,從椅子上直接滑了下去。
隨后,就像一條蛆一樣地趴在了地上。
五體投地,背后冷汗直冒。
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
他不是個小小縣官嗎?
怎么還跟皇上扯上關(guān)系了?
完了完了,這次死定了!
跪拜過后,那知府大人這才抬起頭,臉色已經(jīng)略微有些難看。
隨后小聲顫問。
“欽差大人,光臨本府,請問是有何貴干?”
“這不得問問你后面那位,跟旁邊那邊?”
被秦起這么一點(diǎn),史飛云跟唐玉平直接渾身一顫,頭都不敢抬了。
“喲,都不說是吧?”
“行,那我說。”
秦起一低頭,找了找驚堂木,往桌子上一拍。
那啪的一聲脆響,頓時就將下面的人全都嚇得心肝兒一顫。
“我一路奔襲,餓了,就想找個地兒吃個飯兒。”
“結(jié)果,他不收,要把我趕出去。”
“還叫了人來打我,此事是否屬實(shí)?”
唐玉平額頭上冷汗直冒。
“屬,屬,屬實(shí)。”
“結(jié)果沒想到我身邊隨從這么多,打不了我。”
“于是就上了一些劣質(zhì)酒菜,隔夜菜,來糊弄我。”
“私下里,卻跑過來報官,找了這位典史大人。”
“惡意誣告我,尋釁滋事。”
“這位典史大人更是極品,縱兇犯罪,上來不問緣由,直接就要捉拿我。”
“典史大人,此話屬實(shí)?”
史飛云哪里還敢反駁。
“屬實(shí),屬實(shí)。”
“大人,小的真是不知道您的身份。”
“大人饒命啊!”
“不知道身份?那我若是一個升斗小民,就可以任由你隨意拿捏了?”
秦起反問一句,直接把史飛云懟得啞口無言。
現(xiàn)在,輪到那知府額頭冒汗了。
后面說的事兒,他完全就不知道。
秦起要是計較起來,完全可以治他一個監(jiān)察失職之罪。
“大人……你看,這倆人如何處置?”
知府也不是個傻子,先一步張口,把自己摘干凈。
“唐玉平,及其下的風(fēng)華居,停業(yè)整頓一個月。”
秦起冷笑道。
畢竟日后還要跟唐家合作,不宜下手太狠。
這話風(fēng)華居停業(yè)整頓一個月,足夠讓他狠狠賠上一筆了。
而且,在唐家方面,唐玉平更是大失威信。
雖然這風(fēng)華居是唐玉平所管,但是背后牽扯的利益肯定不是他一個人。
他唐家肯定還有人指望著這個拿銀子逍遙呢。
這樣一弄,唐玉平肯定在家族內(nèi)沒啥好果子吃了。
“至于你這個典史,濫用私權(quán),徇私枉法,我看還是換個人當(dāng)吧。”
“你這狗命,我也不感興趣。”
“這位知府大人,手下可得好好看著啊。”
“不然什么時候捅了簍子,連累了你這烏紗帽,可就不好了。”
這個知府,秦起也不準(zhǔn)備弄他。
畢竟日后還想要從這里募兵什么的。
這知府的關(guān)系還是要弄好的嘛!
況且,他完全就是飛來橫禍,這事兒跟他也關(guān)系不大。
那知府頓時擦了把汗,趕緊磕頭謝恩。
“多謝,多謝大人。”
秦起冷笑著收劍。
“今天我這劍沒有見血,實(shí)在是可惜咯!”
“希望,別再有什么不長眼的玩意兒,自己撞上來了!”
這句話,就是點(diǎn)給唐玉平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