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白野的心開始滴血......
只有真正急缺時間來解決問題的人,才會知道時間過得多特么快!
這種感覺就像是考試時,還剩十分鐘,而你還有最后的作文沒寫......
在眾人凝固的目光中,這位讓暴君都忌憚的神秘強者,毫無形象的撅著屁股,一步步登上了鋼鐵巨像的頭顱。
好在沒人看到,不然白野以后真沒臉見人了。
呼!
在劇烈的喘息中,白野雙眸中兇光畢露,奮然揮劍。
唰唰唰!
鋼鐵巨像的頭顱在純銀十字劍下,如同被切豆腐一般切開了。
“暴君受死......誒!?”
白野瞬間愣住,金屬頭顱里面居然還有一個小號的金屬頭顱。
唰唰唰!
小號金屬頭顱被切開,里面是一個更小號的金屬頭顱。
“我去你***暴君,跟我玩套娃呢是不?”
感受著時間飛速流逝,氣急敗壞的白野發了狠的揮劍,就跟剝洋蔥似的,一層層撥開他的心。
等剝到最后一層,他終于在最深處見到了那一道猩紅身影!
此時的楊桀周身被一抹猩紅的氣血覆蓋,包裹的嚴嚴實實。
白野直接被氣笑了,這么多層鋼鐵防護還不夠,居然還有氣血護體?
現在他終于明白為何十王能被稱為十王了。
即便是看似狂傲目中無人的暴君,一旦認真起來,絕對是謹慎到令人發指的地步,曾經的托大不過是從未遇到值得他全力以赴的對手。
“暴君楊桀......是個人物!”
白野沒有絲毫遲疑,悍然出手!
他骨節分明的手驟然握緊純銀十字劍,凜冽的劍鋒劃破空氣,連帶著劃開暴君的護體氣血以及咽喉!
正如暴君的觀念一樣,對一位強者最大的尊敬就是......拼盡全力,抱著殺死對方的決心去戰斗!
任何猶豫、放水、憐憫都是對強者的侮辱!
感受著純銀十字劍上傳來的輕微滯澀感,白野微微一愣。
他意識到,暴君絕對不像傳說中那般身體脆弱,相反,暴君的體魄很強!
純銀十字劍面對鋼鐵都沒有滯澀感,可劍斬暴君和他的氣血護體時,竟有輕微滯澀感,這簡直不可思議。
世人總以為暴君的弱點是脆弱的身體,殊不知,是因為沒人能突破他的超凡能力,逼他動用強悍的體魄。
他的體魄完全被強大的超凡力量散發出的光芒掩蓋了。
解決完暴君之后,白野沒有立刻走,而是一把拿起暴君懷中的黑色方尖碑!
雖然黑色方尖碑不是盤古U盤,但至少作為盤古U盤的載體,多少也是有點用的,不拿白不拿。
可當他接觸到黑色方尖碑的那一刻,驚變突生!!
“這......這是......”白野雙目駭然,仿佛見到了極度不可思議的一幕。
由于時間的限制,他根本來不及細想,趕忙從鋼鐵巨像上往下滑。
“哎呦!”
滑的太快了,以至于落地時白野還崴了腳。
他一瘸一拐的走到安小瞳的身邊,把純銀十字劍往手中一塞,然后便趕忙回到原地開始擺造型。
緊急拍去身上的塵土,理了理發型,挺直腰板,負手而立。
時間恢復!
在眾人的視角中,白野所做的一切并不存在于他們的時間中,他們只看到鋼鐵巨像落拳,大地碎裂,煙塵四起,神秘強者不知所蹤。
良久之后。
煙云落定,鋼鐵巨像的龐大身軀浮現出來,它依舊保持著以拳捶地的姿態,半跪在地。
而在他的身前,那道黑袍身影負手而立,仿佛在接受跪拜。
“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暴君......暴君他怎么不動了?”
“難道是神秘強者贏了?可是根本沒見到他出手?。俊?/p>
眾人心中閃過無數疑問,這時,場中那道負手而立的身影緩緩道:
“只有這種程度嗎?暴君楊桀?!?/p>
隨著他話音落下,讓眾人畢生難忘的一幕死死的刻進他們的眼眸。
那尊在月光照耀下,閃爍著銀白光澤,由暴君的超凡能力凝聚而成的鐵流天傀,開始土崩瓦解。
嘩啦嘩啦.......
萬千金屬碎屑如星雨迸濺,銀白色的金屬瀑布自百米高空傾瀉而下,在月光折射下泛著冷冽的流光,與地面升騰的煙塵交織成詭異的霧靄。
隨之崩塌的,還有眾人的心神,以及不可戰勝的十王之名。
砰!
巨大的銀白金屬頭顱滾落而下,滾到了白野的腳邊。
而那頭顱之上,赫然躺著奄奄一息的暴君楊桀。
楊桀的臉色蒼白如紙,脖頸處有著一條幾乎連根斬斷的傷痕,血如泉涌。
浸透了身上的猩紅鎧甲,映襯的越發猩紅。
他的眼神開始渙散,變得空洞、冰冷,里面倒映著白野的影子。
“這就是世間......絕巔的風采嗎,我見識到了,哈哈......哈哈哈......”
這位霸絕天下的暴君,臨死前在笑。
死前,他用盡最后的力量,讓自己側頭,安小瞳的身影闖入眼簾。
月光順著他渙散的瞳孔流淌,恍惚間,訓練場的蟬鳴穿透十數載光陰,在他耳旁響起。
那年盛夏,唐朵扎著歪歪扭扭的馬尾辮,汗水順著下頜線滑進訓練服領口,她卻固執的將最后一瓶水塞給了他。
“楊桀,你槍法測試又墊底了,笨蛋。”
“來,開槍,我教你。”
楊桀感到鼻尖有些發癢,那是唐朵轉身時,發梢掃過留下的癢意。
他接過帶有溫熱的槍,再次抬頭,卻見到了殺死老師后,渾身是血的唐朵。
唐朵握著他的手,蒼白的臉上沒有笑容,只有漠然。
“來,開槍,我教過你的?!?/p>
砰??!
在子彈的轟鳴聲中,暴君的一生結束了。
楊桀的一生也結束了......
......
......
靜!
死一般的寂靜!
如果不是猩紅病毒的侵擾,鶴千軍等人恐怕還沉浸在暴君死亡的震撼中。
有人能殺死暴君,這本就是一件值得震撼的事,可令他們更加震撼的是,直到暴君死去,他們都沒看清暴君是怎么死的!
我們竟然連看清神秘人怎么出手都做不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