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這是王師傅在外面做了什么事兒鎮住了他,心里安定不少,再次舉起尺子道:“那還不趕緊滾!”
也就是在這時候,我的電話響了。
我拿出來一看是王師傅,接起之后,聽到王師傅喘著氣兒道:“小陳,點三根香,在那貨的頭頂繞三圈兒,然后把屋子里的鏡子給打碎,這事兒就算完了。”
我立馬讓房東老太點香,點上香之后在她兒子的頭頂繞了三圈兒,隨后走到那梳妝臺前,對著鏡子就是一拳頭下去。
這一拳砸下去,鏡子四分五裂,奇怪的是那裂口處開始往外滲著血,看起來無比恐怖,而更恐怖的是,我隱隱約約的看到有一個東西從房東兒子身上飄出來鉆進了鏡子里。
與此同時,房東的兒子哇的一下吐了。
吐出來的東西是一片黑水,味道臭的人都睜不開眼睛。
吐完之后,他抬起頭茫然的看著屋子里,問道:“媽,我媳婦兒呢?”
房東老太一下子就哭了。
我也舒了一口氣,他清醒了,也就代表著沒事兒了。
過了有一分鐘,王師傅回來了,他的手里提著一個斧子,身上滿是鮮血,看起來像是個殺人犯,他看了看房東的兒子,點頭道:“穢吐出來了就沒事兒了,靜養幾天便沒有大礙。我問你,你結婚那天可真的按我說的話做了?”
房東兒子顫顫巍巍的搖了搖頭。
他說他那天的確是捧著那個紅布盒子去了樹林里。
可他好奇那盒子里到底是什么東西,于是偷偷的打開了,看到里面捏著的倆泥人,還用一根紅線穿著,他看完之后就把東西丟了,按照吩咐磕頭離開。
可剛走兩步就聽到自己媳婦兒在后面叫自己,他只當媳婦兒跟了過來,把王師傅的交代一下子全忘了,回頭一看,就看到那樹上探出了一個腦袋,那腦袋看起來像是個鬼臉,頭發長的嚇人,而接下來的事兒他就全忘了。
“看吧,是他沒聽我的話,而不是我要害他。”王師傅道。
房東老太站起來給王師傅又是道歉又是拿錢,王師傅擺手道:“辦事兒的錢上次你已經給過了。”
“那樹。。妖怪已經弄死了?您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兒?”房東問道。
“我傷了它的根,它已經不成氣候了。”王師傅說道。
說完,王師傅不顧房東的挽救,謝絕了房東給的錢帶著我起身告辭,他帶著我去了房東家后面不遠處的老林子。
隨后指著一粗壯的老槐樹道:“就是這東西搞的鬼,我在樹干上釘了六根棺材釘,七根就能把它釘死,留一根是給它一條活路,畢竟是我先請它幫忙在先,如果它還敢揪著這事兒不放,你就把它給釘死!”
這看似是給我解釋。
其實是在威脅這棵樹。
我立馬點頭道:“在鬧事兒我砍了它!”
說完,我倆就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我問王師傅,說這妖怪也太弱了,我印象里的妖怪那都是吞云吐霧吃人不吐骨頭的,可這樹妖少說也上百年道行了,竟然被我一尺子干趴下了,你拿斧子都能破了他的真身。
“有些東西你不懂,不是它弱,我給你的尺子,那不是普通的尺子,這是魯班尺,是木匠的第一**器,木匠手中的斧子,常年就是砍樹削木,對于樹妖這東西,就好比是劊子手的刀,天生克制它們。”王師傅說道。
回去之后的第二天,王師傅就開始了發燒,燒到昏迷的那種,我要帶他去醫院,他擺了擺手道:“不用,這場病還是那棵樹鬧的,它不敢拿我怎么樣,躺上個十天半月就好了。”
“它竟然敢害你,你把釘子給我,我去釘死它!”我怒道。
“我先求人辦事兒,是那房東的兒子沒有遵我的話,被鉆了空子,我已經毀了它百年的道行,它無非就是憋著口氣惡心一下我,不至于趕盡殺絕,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嘛不是。”王師傅笑道。
王師傅因病休息了,工地缺個木匠,工頭就又招了一個人頂替王師傅的工作,這個新師傅姓張,嘴巴有點歪,一開始大家都喊他張歪嘴,他對這個名字十分介意,大家就叫他張不正,聽起來比張歪嘴要強的多,他倒也能接受。
在新工地里,有一個小賣鋪,老板娘叫大紅,我們都喊她紅姐,紅姐長的好看,水汪汪的大眼睛,前凸后翹的身材,就像是一個熟透了的水蜜桃,我一個小年輕看見她都會臉紅心跳。
別小看這個小賣鋪,這個工地百十號人就這么一個商店,每天賣點煙酒飲料就不少賺,不是關系戶根本就在這開不起來,我聽別人說,這個紅姐是某個監理的親戚。
工地里幾百號人占九成半都是大老爺們兒,很多人以為下苦力的人干完活累成死狗恨不得立馬休息,其實錯了,一開始干工地的確是累,可習慣了之后,身體反而因為天天鍛煉的原因,比那些坐辦公室吹空調的人身體素質好太多了,一個個都是精力旺盛。
下工后的娛樂,喝酒打牌吹牛逼,男人嘛,聊的最多的自然就是女人,聊的興起了就去附近的巷子里找老娘們兒,一次三十,很多上了歲數在外不好做生意的老小姐都會專門跟著工地做皮肉生意,收費便宜,講究的是薄利多銷。
我聽工友們說,有的還是夫妻檔,老公負責望風收錢,女人負責做事。
在這么一群精力旺盛的老爺們眼里,紅姐就是極品,有人說要是能跟她睡一次,掏一個月工資也行。
還有人說一個月工資算個蛋,我愿意折壽半年!
當然,他們也只是口嗨一下,監理的親戚,工頭都要給點面子,他們最多就是買東西的時候說兩句俏皮話,膽子大的摸個手揩個油,紅姐那人做事兒也是游刃有余,開的起玩笑,畢竟要跟這幫人做生意,可誰也真占不了半點便宜。
說完紅姐,再說這個新來的木工師傅張不正,他愛喝酒,又愛打牌,而且是喝完酒打牌,有時候喝的爛醉牌都拿不穩了還一個勁兒的賭,他們打的是常見的炸金花,我可是親眼看見那幾個山東佬背地里換牌,在這樣的情況下,張不正能贏就見鬼了。
他來了半個月,就把身上帶著的盤纏輸的差不多了,得有個幾千塊,這天晚上,他再次被那幾個人做局,三條K遇到了三條尖,明眼人都知道怎么回事兒,他押上了身上所有的錢都不夠開牌,找工友借又沒人給他,最后一咬牙,把手伸到牌桌上,要把自己手給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