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市之亂死了太多人。
就連煉氣后期都有身死的。
正因如此。
鄭玲兒才會擔(dān)心。
鄭青青微微搖頭,對她說道:
“放心吧,那位前輩沒事。”
“那他還在坊市嗎?”
鄭玲兒眨了眨眼睛,又問道。
“這么久了,我始終沒機會親自感謝他?!?/p>
“以后會有機會的?!?/p>
鄭青青微笑,并未說明李長安身份。
還不是時候。
至少在鄭青青看來,現(xiàn)在的李長安還不足以對抗整個黑風(fēng)山。
因此,知道此事實情的人越少越好。
……
隨著鄭金寶葬禮結(jié)束。
這場坊市之亂算是落下了帷幕。
清河坊市漸漸恢復(fù)了以往的平靜。
沒幾天。
一個消息忽然傳出,令李長安有些驚訝。
“大小姐不再是坊市的主事人了?”
“是啊,我也剛聽說。”
羅坤來到李長安院子里,跟他聊起此事。
據(jù)傳。
由于此次坊市之亂。
鄭家內(nèi)部覺得鄭青青管理不力,導(dǎo)致大量劫修混入坊市。
百事殿傳出消息。
鄭家的另一位天驕,鄭家二公子鄭凌風(fēng),將會接替她的位置。
“管理不力?”
李長安更為驚訝。
劫修之亂,鄭家居然能怪罪到鄭青青頭上,實在是有些荒唐。
按理說。
這種事根本防不住。
畢竟劫修不會在自己臉上寫“劫修”這兩個字。
若是他們不行動,很難分辨出來。
“所謂的管理不力,或許只是一個借口?!?/p>
“老夫也是這樣想的?!?/p>
羅坤暗中傳聲。
“據(jù)說,鄭青青是鄭遠(yuǎn)道老祖的后人,而鄭凌風(fēng)是鄭家另外一位筑基老祖的后人。”
“原來如此。”
李長安大致明白了,依舊是老生常談的家族內(nèi)斗。
只是他無法理解。
都這種時候了,鄭家居然還要內(nèi)斗。
“鄭遠(yuǎn)道老祖受傷,且壽元無多,鄭家現(xiàn)在理應(yīng)一致對外,更團結(jié)才是。”
李長安微微皺眉。
由于鄭金寶之事。
他與鄭凌風(fēng)早已結(jié)仇。
“那鄭凌風(fēng)的心性遠(yuǎn)不如鄭青青,由他掌握坊市大權(quán),對我十分不利?!?/p>
李長安思慮良久,心情有些沉重。
……
翌日。
鄭家舉辦了一場宴席,邀請坊市里擁有修仙技藝的修士參加。
這樣做,是為了安撫這批手藝人。
只要他們還留在坊市。
坊市里的交易往來就不會中斷。
李長安的真身已經(jīng)回到坊市,應(yīng)邀參加了這場宴席。
他本不想去。
但羅坤對他說:“這是個難得的好機會,我?guī)闳フJ(rèn)識一些御獸師與靈植師?!?/p>
“那好,我去看看吧?!?/p>
李長安無奈。
他煉體所需的靈藥與妖獸精血實在是太多。
不得不擴展人脈,多結(jié)識一些御獸師與靈植師。
“李道友,低調(diào)修行雖好,但你也不能一直待在家里。”
羅坤滿面笑容,絮絮叨叨地說。
“所謂‘法侶財?shù)亍?,其中的‘侶’可不只是異性伴侶,還有志同道合之人,多認(rèn)識一個同道,你就能多一個獲取資源和消息的渠道。”
他說的這話,確實有幾分道理。
李長安沒有反駁。
沒多久。
兩人來到了舉辦宴席的酒樓。
此處已經(jīng)來了不少手藝人,大部分都是小有名氣的。
眾人相互交談,有說有笑,熱鬧十足。
羅坤眼珠子一轉(zhuǎn),迅速掃過大堂,而后對李長安傳聲:
“李道友,我先帶你去認(rèn)識一位符道前輩,他是整個清河坊市的符道第一人!”
“符道第一人?”
李長安暗暗驚訝。
這名頭可不小。
“難道那位前輩可以畫出二階符箓?”
“不不,是一階上品精品符箓。”
“原來如此?!?/p>
正如李長安以前了解的那樣,整個坊市都沒有二階符師。
羅坤要給李長安介紹的那人,名為陳遠(yuǎn)山。
他也是鄭家客卿。
“陳前輩一手符箓技藝出神入化,更重要的是……”
說著,羅坤露出一絲怪異的笑容。
他對李長安說:“陳前輩有個女兒,也是符師,符箓技藝達(dá)到了一階中品,相貌出眾,年齡跟你相仿,并且還沒有道侶?!?/p>
“說這些干什么?”
李長安瞥了他一眼,感覺這老頭似乎沒安好心。
羅坤嘿嘿一笑。
“坊市里許多年輕才俊,都想與陳前輩的女兒結(jié)成道侶,以此獲取陳前輩手里的上品符箓傳承,但沒一個成功的。”
聽到這里。
李長安算是明白了。
“你想讓我去試試?”
“李道友,你相貌堂堂,一表人才,說不定能成!”
羅坤笑著表示。
也就是他年齡太大了,否則他自己都想試試。
“一旦成功,就能拿到上品符箓傳承!”
“還是算了吧?!?/p>
李長安對此沒興趣。
他已經(jīng)是上品符師了,沒必要浪費時間去做這種事。
談話間。
兩人已來到了大堂一側(cè)。
在這里,有一對父女備受關(guān)注,身邊圍著不少人。
這對父女,正是上品符師陳遠(yuǎn)山,以及他女兒陳芊雅。
“陳前輩!”
羅坤滿臉堆笑,抓著李長安擠進人群。
他使出了自己最擅長的阿諛奉承。
幾番攀談后。
他抓著李長安介紹。
“陳前輩,這是李長安,別看他年輕,他已經(jīng)是中品符師了?!?/p>
“哦?”
陳遠(yuǎn)山神色平靜,將李長安打量幾眼。
在中品符師里。
李長安的確算是年輕的。
“小友尚未成為鄭家客卿嗎,為何以前沒見過你?”
“晚輩的確不是鄭家客卿。”
李長安神色恭敬,客氣回答。
接下來。
陳遠(yuǎn)山又隨意問了幾句。
一旁的羅坤看得暗暗高興,感覺李長安有戲了。
“不過這小子還是呆板了點,老夫以后得多教教他!”
羅坤自信能把李長安教會,畢竟他是這方面的行家。
很快。
在羅坤的有意幫助下。
李長安融入了陳遠(yuǎn)山身旁的符師圈子。
他也得到機會,與其女兒陳芊雅交談了幾句。
“陳姑娘。”
“見過李道友。”
陳芊雅一襲靛藍(lán)長裙,眉如彎月,眼眸深邃,相貌的確不俗。
但她態(tài)度極為冷淡。
不僅是對李長安這樣,對其余年輕才俊都是如此。
只因她覺得,這些人都是為了符箓傳承來的,因此對誰都沒好臉色,眼底藏著一絲淡淡的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