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胡楊：單親媽反殺記 第四章：胡楊淚救女

趙磊的皮卡車橫在沙路上，遠光燈像兩柄燒紅的烙鐵，燙得林晚星睜不開眼。她抱著襁褓里的念念，后背緊緊抵著衛(wèi)生院斑駁的磚墻，掌心的胡楊木牌硌得生疼。

“跑啊？怎么不跑了？“ 趙磊叼著煙從車上下來，軍靴碾過碎石子發(fā)出刺耳的響，“林晚星，別給臉不要臉，你家那破林子，早該姓趙了。“

他身后的兩個打手摩拳擦掌，手里的鋼管在月光下泛著冷光。陳建軍和林曉月縮在衛(wèi)生院門后，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 剛才就是這兩人偷偷給趙家報的信，說林晚星帶孩子跑出來了。

念念在懷里突然發(fā)出一陣急促的喘息，小臉瞬間褪成紙白色，嘴唇卻紅得發(fā)紫，像涂了血。林晚星的心猛地一沉，指尖摸到女兒后頸的皮膚，黏膩得嚇人 —— 溶血又加重了！

【系統(tǒng)警報：目標溶血指數突破臨界值，常規(guī)藥物無效！檢測到 100 米外胡楊林存在 300 年古樹，其分泌的 ' 胡楊淚 ' 可中和毒素，倒計時 15 分鐘！】

100 米。

林晚星猛地轉頭，衛(wèi)生院后墻就是胡楊林的邊緣，昏黃的月光透過枯枝，在沙地上投下張牙舞爪的影子。可趙磊的人堵著前門，后墻是三米高的水泥墻，墻頭上還插著碎玻璃。

“拿地契來換你女兒的命，怎么樣？“ 趙磊看出她的焦急，笑得越發(fā)得意，“我知道那丫頭快不行了，鄉(xiāng)衛(wèi)生院治不了，去縣城的路......“

他的話沒說完，林晚星突然抱著孩子沖向側面的廁所。那里有個廢棄的通風口，是她以前幫衛(wèi)生院打掃時發(fā)現(xiàn)的。

“抓住她！“ 趙磊罵了句臟話，帶頭追上來。

林晚星鉆進散發(fā)著惡臭的廁所，一腳踹開銹跡斑斑的通風口鐵欄。尖銳的鐵刺劃破手背，血珠滴在念念的襁褓上，像綻開的紅梅。她顧不上疼，先把孩子從洞口塞出去，自己緊跟著匍匐鉆過 —— 玻璃渣子刮破了她的褲腿，在小腿上劃開長長的口子，沙礫鉆進傷口，疼得她眼前發(fā)黑。

“在那兒！“ 打手的吼聲就在身后。

林晚星抱著孩子滾進沙堆，借著胡楊林的陰影連滾帶爬地往前沖。念念的呼吸越來越弱，小腦袋歪在她臂彎里，睫毛上掛著淚珠，看得她心臟像被狼啃了似的。

【系統(tǒng)導航：西北方向 80 米，胡楊樹冠呈傘狀，樹干有碗口大的樹洞。】

林晚星咬著牙直起身，月光下，果然看到不遠處有棵特別粗壯的胡楊，樹皮皸裂得像老人的臉，枝椏倔強地伸向夜空。她剛跑兩步，腳下突然被樹根絆倒，重重摔在沙地上。

懷里的念念 “哇“ 地哭了一聲，聲音細得像貓叫。

林晚星顧不上膝蓋火辣辣的疼 —— 粗糲的沙礫已經把皮肉磨破，血和沙子混在一起，結成暗紅的痂。她手腳并用地爬向那棵胡楊，離得越近，越能聞到一股淡淡的樹脂清香。

樹洞里果然有東西！

借著月光，她看到洞壁上凝結著一層琥珀色的結晶，像融化的蜜糖又凝固了，用手指一摳，硬硬的帶著點黏性。這就是胡楊淚？

【系統(tǒng)提示：需取 10 克結晶，與母乳混合服用。】

林晚星立刻掏出隨身攜帶的小刀（剛才從衛(wèi)生院偷偷拿的），小心翼翼地刮下結晶。趙磊的罵聲從林子外傳來，越來越近，手電筒的光柱在樹干間掃來掃去。

“快...... 念念乖......“ 她急得渾身發(fā)抖，找了塊干凈的石頭把結晶砸成粉末，又解開衣襟擠了些母乳在掌心里，混著粉末搓成小球，輕輕塞進女兒嘴里。

念念的小嘴本能地蠕動著，吞咽時嗆了一下，咳嗽起來。這聲咳嗽卻讓林晚星喜極而泣 —— 至少她還能咳！

就在這時，一束手電筒光打在她臉上，刺得她睜不開眼。

“找到你了！“ 趙磊的聲音近在咫尺，帶著喘粗氣的惡狠狠，“林晚星，我看你往哪兒跑！“

林晚星下意識地把孩子護在懷里，后背緊緊貼住胡楊樹干。粗糙的樹皮蹭著傷口，疼得她倒抽冷氣，卻也讓她莫名生出一股力氣 —— 就像這棵在沙漠里站了三百年的樹，就算被風沙抽打得千瘡百孔，也照樣把根扎得死死的。

“地契...... 我可以給你。“ 林晚星的聲音因為緊張而發(fā)顫，卻透著一股豁出去的狠勁，“但你得讓我?guī)Ш⒆尤タh城看病，不然...... 我現(xiàn)在就把這樹燒了！“

她撿起地上的枯枝，又摸出打火機 —— 那是陳建軍落在病房的，剛才逃跑時順手揣進了兜里。

趙磊的臉色變了變。這棵老胡楊是紅柳村的風水樹，趙老四一直想據為己有，說是能鎮(zhèn)宅。他還真不敢讓她燒了。

“你耍我？“ 趙磊的眼神陰鷙得像毒蛇，“等你女兒死了，我看誰還護著你！“

“她不會死。“ 林晚星低頭看著懷里的女兒，突然笑了。

念念的小臉不知什么時候恢復了點血色，呼吸也平穩(wěn)了許多，正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看她，小手還抓住了她的手指。

胡楊淚真的起作用了！

【系統(tǒng)提示：目標生命體征趨于穩(wěn)定，溶血指數下降。】

林晚星的心落回肚子里，底氣也足了：“趙磊，你要是識相就趕緊滾，不然我現(xiàn)在就去告你非法拘禁，再把你爸偷埋工業(yè)廢料的事捅到環(huán)保局去 —— 你猜他們信不信我？“

她故意提高了聲音，胡楊林里有回聲，聽起來格外有氣勢。其實她根本沒證據，但趙家人做賊心虛，肯定會怕。

果然，趙磊的臉一陣青一陣白，握鋼管的手緊了又松。他身后的打手也有些猶豫，畢竟偷埋廢料是大事，真捅出去要坐牢的。

“你等著。“ 趙磊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這事兒沒完！“

說完，他帶著人罵罵咧咧地走了。

林晚星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在林子外，才腿一軟滑坐在地上，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衣服。她把臉埋在念念的頭發(fā)里，聞著女兒身上淡淡的奶香味，眼淚無聲地往下掉。

這一局，她贏了。

回到鄉(xiāng)衛(wèi)生院時，天已經蒙蒙亮。老醫(yī)生正在給念念檢查，看著監(jiān)護儀上平穩(wěn)的曲線，又翻了翻孩子的眼皮，一臉不可思議：“奇了怪了，溶血怎么突然好轉了？我給縣醫(yī)院打電話，他們都說這種情況......“

“是這個。“ 林晚星把剩下的一點胡楊淚結晶拿出來，放在桌上，“我用這個混著母乳喂她的。“

老醫(yī)生拿起結晶對著光看了看，又聞了聞，咂咂嘴：“胡楊淚？老輩人說這東西能止血消炎，沒想到還能治溶血...... 比進口藥都管用！晚星啊，你這丫頭......“

他想說什么，最終卻嘆了口氣，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好照顧孩子吧，天亮我再給她抽次血看看。“

林晚星點點頭，坐在保溫箱邊，看著女兒安靜的睡顏，指尖輕輕劃過她的小臉蛋。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在孩子臉上投下暖融融的光斑，也照亮了林晚星眼底的堅定。

趙家、陳建軍、林曉月......

你們欠我的，我會一點一點討回來。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突然響了，是個陌生號碼。她猶豫了一下接起來，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沙啞的男聲，帶著濃重的胡楊林口音：

“是林晚星嗎？你家的林子...... 好像出事了。“

林晚星的心猛地一跳。

林子？難道趙家又動手了？

她握緊手機，聲音發(fā)緊：“出什么事了？“

“昨晚刮大風，有幾棵樹被人鋸了......“ 男人的聲音頓了頓，“我看像趙家人干的，他們好像在找什么東西。“

鋸樹？找東西？

林晚星的目光落在桌上的胡楊木牌上，爺爺說過，那片林子里藏著個秘密，是紅柳村的根。難道趙家的目標不只是地契，還有別的？

她站起身，走到窗邊看向胡楊林的方向。晨曦中，那片頑強的林子在風中搖曳，像在無聲地召喚她。

【系統(tǒng)提示：檢測到守護區(qū)域受損，觸發(fā)緊急任務 ' 修復胡楊林 '。任務獎勵：土壤改良配方，可提升作物抗旱能力。】

林晚星深吸一口氣，指尖的胡楊木牌微微發(fā)燙。

看來，她必須回去一趟了。

不管趙家在找什么，那片林子是爺爺留給她的根，是她和念念活下去的希望，誰也別想動。

她轉身對老醫(yī)生說：“大爺，麻煩您幫我照看一下念念，我去去就回。“

老醫(yī)生愣了一下：“你去哪兒？你腿上的傷......“

“我回家。“ 林晚星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心，“去拿屬于我的東西。“

她走出衛(wèi)生院，陽光正好照在她臉上，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長，像一棵迎著風沙的胡楊。

而她沒看到，衛(wèi)生院門口的老槐樹下，站著一個穿著迷彩服的身影。牧云靠在樹干上，手里捏著一片胡楊葉，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通往村子的路上，眼神復雜難辨。

他昨晚在胡楊林里，看到了她為了找胡楊淚摔倒在沙地里的樣子，也聽到了她跟趙磊的對峙。

這個女人，好像和村里傳言的不太一樣。

牧云拿出手機，翻到一個號碼，猶豫了一下，還是發(fā)了條短信：

“趙老四的人在林子里鋸樹，目標不明。“

發(fā)送成功的提示彈出時，他抬頭望向紅柳村的方向，眉頭微微皺起。

林晚星這一回去，怕是要落入更大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