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溫?zé)岬臍庀ⅲ蛧娫谒亩希W癢的,麻麻的。
趙奕感覺自己半邊身子都快酥了。
他下意識地就想反駁。
可話到嘴邊,看著楚嫣然那雙帶著幾分狡黠,又帶著幾分羞惱的杏眼,他硬是把那句“那次是意外”給咽了回去。
“咳。”
趙奕老臉一紅,強行轉(zhuǎn)移話題。
“你別管我怎么展示,反正這計策,肯定能成。”
“就那個叫云雀的,她一個女人,臉皮再厚,能有我厚?”
楚嫣然被他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無賴樣,氣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那點因為早上被占便宜而生出的惱意,也跟著煙消云散了。
“你呀。”
她伸出手指,沒好氣地戳了戳趙奕的額頭。
“歪理總是一套一套的。”
她臉上的笑容斂去,取而代de,是幾分藏不住的擔(dān)憂。
“那個女刺客,武功很高。你這么激怒她,她要是真不管不顧地來找你拼命,怎么辦?”
“你可別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放心。”
趙奕拍了拍胸脯,那表情,自信得像個準備去領(lǐng)諾貝爾和平獎的科學(xué)家。
“我早就布好天羅地網(wǎng)了。”
“她只要敢來,我就讓她有來無回!”
“到時候,抓住了,我就把她吊在城門樓子上,讓她給全洛陽城的百姓,表演一個倒掛金鉤!”
看著他那副得意洋洋,沒個正形的模樣,楚嫣然無奈地搖了搖頭,卻也沒再多說什么。
兩人就這么在街上閑逛著。
趙奕一會拉著她去看路邊捏糖人的,一會又非要給她買一支新出的桃花簪子。
楚嫣然嘴上說著不要,可當(dāng)那支精致的簪子,被趙奕親手插進她的發(fā)髻時,她那張俏臉上,還是忍不住飛上了兩抹動人的紅霞。
整整一個下午,兩人就像是京城里最普通的一對小情侶。
直到夕陽西下,趙奕才戀戀不舍地,將楚嫣然送回了安國公府。
“我回去了。”
楚嫣然站在府門口,低著頭,聲音細若蚊蚋。
“嗯。”
趙奕點了點頭,看著她那嬌羞的模樣,心里那叫一個癢癢。
他剛想說點什么騷話,再調(diào)戲兩句。
一個尖細得能劃破玻璃的嗓音,卻突兀地從他身后響了起來。
“哎喲,趙大人!”
桂公公那張胖臉,笑得跟朵盛開的菊花似的,領(lǐng)著兩個小太監(jiān),一扭一扭地就出現(xiàn)了。
“可讓咱家好找啊!”
“陛下宣您即刻進宮呢。”
趙奕的臉,瞬間就黑了。
我操!
這老登是給我裝了GPS定位嗎?!
……
御書房。
趙奕跟著桂公公,一路暢通無阻地走了進去。
武明空正坐在龍椅上,手里拿著一本奏折,卻沒在看。
她聽到腳步,抬起頭,那張顛倒眾生的臉上,沒什么表情。
趙奕心里咯噔一下,趕緊換上一副諂媚的笑容。
“嘿嘿,陛下,您找臣?”
“趙奕。”
武明空放下奏折,身子微微前傾,那雙鳳目,就這么直勾勾地盯著他。
“朕再給你一次機會。”
“你老老實實地告訴朕,趙得柱家里抄出來的錢,你到底拿了多少?”
那語氣,平淡得像是在問今天吃了沒,可那話里的意思,卻像是一把冰冷的刀子,架在了趙奕的脖子上。
“冤枉啊!陛下!”
趙奕當(dāng)場就叫起了屈,那表情,比竇娥還冤。
“臣對您,那是忠心耿耿,日月可鑒!抄家的錢,臣一分都沒敢拿!”
“賬本上寫得清清楚楚,白銀七十八萬兩,黃金十萬兩!一文錢都沒差!”
“是嗎?”
武明空拖長了語調(diào)。
“李清柯,可都跟朕說了。”
“他說,你私下里,拿了一萬兩白銀。”
“還威逼利誘,硬塞給他三千兩,當(dāng)封口費。”
武明空就這么看著他,那眼神,帶著幾分戲謔,又帶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趙奕,你好大的膽子啊。”
轟!
趙奕只覺得腦子里好像有道炸雷劈過。
李清柯!
你個濃眉大眼的老東西,也他媽學(xué)會背刺了?!
不對!
趙奕的腦子飛速轉(zhuǎn)動。
一萬兩?三千兩?
這數(shù)字,不對啊!
他瞬間就反應(yīng)了過來。
高!
李清柯這老小子,實在是高啊!
這一手,玩得是真他媽漂亮!
趙奕心里已經(jīng)把李清柯夸上了天,臉上卻瞬間換上了一副痛心疾首,悔不當(dāng)初的表情。
他“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頭磕得邦邦響。
“陛下!臣有罪!臣罪該萬死啊!”
他一邊磕頭,一邊“聲淚俱下”地開始了自己的表演。
“臣……臣當(dāng)時就是鬼迷了心竅!”
“臣想著,臣為了查這個案子,人都瘦了好幾斤!就……就想著拿點辛苦費,給自己補補身子……”
“臣知道錯了!臣真的知道錯了!”
他心里,卻早就樂開了花。
臭娘們,你死也想不到吧?
老子拿的,是五十萬兩!
李清柯那個狗東西,也拿了五十萬兩!
你以為的一萬兩,不過是我們吐出來給你看的魚餌罷了!
武明空看著底下這個演得跟真的一樣的狗東西,氣得都笑了。
她還能不知道他是什么德行?
看見錢就跟蚊子見了血一樣,能忍住不貪?
“行了,起來吧。”
武明空揮了揮手,那語氣里,帶著幾分無奈。
“要不是看在你這次辦差還算得力,還有點用處的份上。”
“按照我大周律法,光是貪墨這一條,就夠把你腦袋砍下來,當(dāng)球踢了!”
那話里,警告的意味十足,卻又帶著那么一點點,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縱容。
“謝陛下!謝陛下不殺之恩!”
趙奕趕緊爬了起來,臉上還掛著那副劫后余生的慶幸。
“既然你這么能干。”
武明空重新坐直了身體,恢復(fù)了那副冰冷的帝王姿態(tài)。
“南越那邊,和鎮(zhèn)南王最近跳得也很歡。”
“你,可有什么計策,替朕分憂?”
來了!
趙奕心里一動。
他知道,這才是今天這出戲的重頭。
拿了人家這么多錢,是該出點力了。
他清了清嗓子,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
“陛下,對付南越,臣確實有幾個不太成熟的想法。”
“不過,這些計策,耗時日久,非一朝一夕之功。成了保管南越皇帝羋燁坐立難安”
“說來聽聽。”武明空來了興趣。
趙奕上前一步,壓低了聲音,那語氣,陰狠得讓整個御書房的溫度,都降了幾分。
“其一,為‘購鹿制越’!”
“其二,為‘鹽骨枯田’!”
“其三,為‘惡錢傾越’!”
“其四,為‘惡種絕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