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擎發(fā)出咆哮聲,跑車在深夜空曠的街道上瘋狂加速。
秦灼緊握著方向盤,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心臟在狂跳。
他腦中只有一個念頭,見到她!立刻!馬上!
最終跑車穩(wěn)穩(wěn)地停在了那棟別墅的庭院大門前。
秦灼幾乎是摔開車門沖下來的。
他幾步?jīng)_了進(jìn)去,胸腔劇烈起伏,呼吸急促。
他抬起手,顫抖地
然而,就在指節(jié)即將觸碰門板前,他的動作僵住了。
別墅二樓窗簾緊閉,一片黑暗。
她……睡了?
一股對自己沖動的懊惱涌上心頭。
秦灼那只抬起的手,最終無力地垂了下來,緊握成拳。
明天……等明天。
他頹然地轉(zhuǎn)過身,重新坐進(jìn)駕駛座。
他就這樣坐在車?yán)铮眢w微微前傾,雙臂撐在方向盤上,眼眸死死地盯著二樓。
他沒有絲毫睡意,無數(shù)情緒讓他的喉頭發(fā)緊。
這么魯莽的來到這,見到她要說什么?他現(xiàn)在無法思考。
路燈昏黃的光線透過車窗,在他的側(cè)臉上投下陰影。
夜色深沉,整個街道空無一人,顯得這等待漫長又孤寂。
而在城市另一端,那間頂層公寓里。
一道清瘦修長的白色身影,靜靜地佇立在巨大的落地窗前。
他不知已經(jīng)這樣站了多久,月光穿過玻璃,灑在他身上。
翌日
單知影起身,窗簾縫隙透進(jìn)的晨光,晃得她微微瞇起眼。
正欲將窗簾徹底拉開,視線卻先一步看到樓下那那輛扎眼的紅色跑車。
秦灼?
單知影微微蹙眉。
她知道他在找“應(yīng)止”?但并沒有意料到他會如此的執(zhí)著。
連這里都派人死守著……
僅僅為了報復(fù)就能做到這樣么?還真是小氣。
不過,不管是為了報復(fù)還是其他,她都不想與他有過多的不必要的解除。
若非那該死的系統(tǒng)當(dāng)初逼迫她完成任務(wù),這種家伙,她連一個眼神都不會給他。
洗漱,換衣,動作利落的完成一切。
她徑直從電梯下到地下車庫,發(fā)動引擎。
銀色跑車悄無聲息行駛出車庫,然后……腳下油門猛地一踩到底。
轟鳴聲打破清晨的寧靜,那道銀色的車影擦著紅色跑車的邊,揚長離去。
車內(nèi),秦灼身體猛的一震。
疲憊瞬間被狂喜取代。
是她,絕對是她……
“應(yīng)止……”他幾乎是彈射般啟動追出。
兩輛頂級跑車在車流中展開一場驚心動魄的追逐。
銀色車影在狹窄的縫隙中靈巧穿梭,每一次極限變道都幾乎以不可思議的角度進(jìn)行。
秦灼緊咬不放,險之又險地擦過一輛又一輛車,腎上腺素飆升,嘴角勾起一抹帶著瘋狂的笑意。
而,前方那個銀色光點卻越來越遠(yuǎn)。
無論他如何一次次致自己于危險中,又撿回一條命,那道銀色的影子依舊如同指間流沙,一點點地消失在茫茫車海盡頭。
紅色跑車急剎在路邊,輪胎摩擦出刺耳的聲音。
秦灼狠狠一拳砸在方向盤上,骨節(jié)瞬間泛白。
為什么……連見他一面都不愿意?
他胸膛劇烈起伏,猩紅的眼底翻涌著不甘,還有……被徹底拋棄的痛楚。
就這么……想甩掉他?
他死死盯著她消失的方向,半晌,才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氣,頹然靠回椅背。
引擎重新發(fā)出轟鳴,猛地掉頭,朝著來時的方向而去。
莫里斯學(xué)院
單知影踏入校園,剛處理完早上碰到的麻煩,她現(xiàn)在的心情并算不上多好。
下一秒,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突兀地?fù)踉谒媲啊?/p>
純白的制服一絲不茍,襯得來人身姿挺拔。
只是那張臉上,眼下卻帶著濃重的烏青,疲憊幾乎要從眼眸里溢出來。
白欽南深深地看著她,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聲音沙啞。
“影……”
昨日
沙盤推演積分賽剛剛結(jié)束,白欽南甚至沒看結(jié)果一眼,就起身離開。
可他得到的確實她和柏溪并肩離開的消息。
甚至,當(dāng)他不顧形象一路追到門口,看到的卻是他坐上了她的副駕。
那滿臉的幸福的模樣,讓他痛的難以呼吸。
那一夜,對他來說就是凌遲。
他在她那間空曠的公寓里,等到天明。
時間一秒一秒過去,他的心也一寸寸沉下去。
單知影看著眼前擋住去路的白欽南。
她微微蹙眉,聲音平淡無波,“沒休息好?”
這輕飄飄的一句,讓他愣了一下,旋即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自嘲笑意。
休息?他怎么可能休息得好。漫長的一夜,每一秒都是酷刑。
他死死抿住嘴唇,像在極力壓制著什么。最終,他緩緩閉上了眼,再睜開時,眼底翻涌的受傷和痛苦,被他強行壓下。
“我沒事。”聲音沙啞得厲害。
不能質(zhì)問……不能賭氣……他一遍遍告誡自己。
失控只會把她推得更遠(yuǎn)。
他猛地伸出手,一把將眼前的人狠狠拽進(jìn)懷里。
他將額頭深深埋進(jìn)她的頸窩,貪婪地呼吸著那熟悉的氣息,仿佛是瀕死之人在呼吸著最后的氧氣。
然而,一個突兀的聲音打斷了他的動作。
“單會長。”
相里凜嘴角帶著笑意,慢悠悠地踱步過來,姿態(tài)悠閑得仿佛只是路過。
他那雙桃花眼饒有興味地掃過兩人,絲毫沒有打擾別人的覺悟,反而帶著一絲**裸的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