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會議結束 庭院中
單知影慵懶地倚靠在泳池旁的白色長椅上,指尖捻起一顆飽滿的葡萄送入口中,另一只手漫不經心地翻閱著一本原籍書。
月光勾勒著她完美的身影,鋪上一層銀邊,如同神明一般。
規律的腳步聲自身后傳來,停在她長椅旁。
單知影并未回頭,唇角卻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聲音帶著一絲慵懶的調侃,“白家,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
她刻意咬重了“不錯”二字。
單臨川極其自然地在她身側落座,周身縈繞著一股低氣壓。
他輕哼一聲,帶著明顯的不悅,“你看起來……似乎有點幸災樂禍。”
傭人適時呈上兩杯色澤漂亮的紅酒。
“我可是因為你,”他端起酒杯,“才被他們當成了眼中釘。”
目光沉沉地落在單知影臉上,帶著一絲莫名有些委屈的控訴。
單知影輕輕晃動酒杯,鮮紅的液體在杯中一圈一圈晃蕩。
她小抿一口,紅唇沾染上酒液,顯得格外飽滿誘。
她微微挑眉,看向他,“唔,這是在怪我?”
“……” 單臨川沒有回答,只是猛地仰頭,將杯中紅酒一飲而盡。
灼燒感迅速蔓延。很快,酒精的作用讓他的脖頸和臉頰染上了一片明顯的緋紅,與他平日里的冰冷禁欲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他薄唇緊抿,眉頭緊鎖。
那份從心底里和白家聯姻的抵觸,此刻混雜著更復雜的情緒翻涌上來。
“哼,”他輕哼一聲,帶著一絲試探和酸意,“如果我真的和白林接觸了。那你和白家那位……”
他沒有明說白欽南的名字,但話里的指向性再明顯不過。
家族聯姻的微妙平衡他們都懂。
他與白林結合,單知影就必須與白欽南徹底劃清界限,這是為了防止家族被外部勢力吞噬。
單知影微微一怔,顯然沒料到他會從這個角度切入。
隨即,她啞然失笑,仿佛聽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這個?你不必擔心。” 她的語氣輕松隨意。
這輕描淡寫的回應,落在單臨川耳中卻十分動聽。
他的眼神瞬間亮了起來,猛地轉頭死死盯著她,仿佛想從她臉上確認更深的含義。
所以……她和白欽南,并非他想象的那種不可分割的關系?
“所以你們……”他喉結滾動了一下,聲音帶著一絲沙啞和急切,“到底是什么關系?”
這個問題,他渴望答案,又害怕答案。
單知影似乎今晚心情確實不錯,她歪了歪頭,指尖捻起另一顆葡萄,動作帶著一種漫不經心的魅惑,紅唇輕啟,“唔,解決彼此生理需求的關系。”
她說得極其自然,并不覺得這有什么問題。
單臨川手中的空酒杯滾落在地,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他整個人僵在原地,瞳孔驟然收縮,那張因酒精而泛紅的臉瞬間褪去血色。
“你……你怎么可以……” 他的聲音破碎不堪。
他無法想象,那個掌控一切的單知影,竟然會如此,為了……生理需求?
單知影淡淡瞥了他一眼,對他的劇烈反應不以為意。
她輕輕聳了聳肩,姿態慵懶而又理所當然,“答應你的事,我自然會做到。”
她頓了頓,目光平靜地掃過他的臉,“至于我的私生活如何……”
“似乎與你無關吧?”
“與我無關……” 單臨川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影籠罩著單知影。
“呵,” 他發出一聲短嗤笑,聲音嘶啞,“對,無關。”
“我們之間,只是利用。” 他咬著牙,一字一頓,“僅此而已。”
語罷,他再沒有半分停留,轉身離去。
周身壓抑的怒氣讓路過的傭人嚇得大氣不敢出,紛紛低頭走。
過去,臨川少爺就像個機器,喜怒不形于色。他們從未見過冷靜自持的他如此失態。
單臨川回到自己臥室,背靠著門板,胸膛劇烈起伏。
“生理需求……” 他喃喃自語,聲音里充滿了難以置信的苦澀和憤怒。
他當然知道過去的“單知影”是什么樣子,可自從她蛻變歸來,在他心中,她早已是截然不同的存在。
強大、冷酷、掌控一切,如同神祇一般。
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像過去那樣,如此輕易地……和別的男人……
一股強烈的嫉妒噬咬著他的心臟。
他沖進浴室,擰開冷水龍頭,將冰冷的水狠狠潑向自己的臉。
水流順著他的下頜和喉結滑落,浸濕了襯衫。
他雙手撐在冰冷的大理石洗手臺上,指節因用力而泛白,鏡子里映出他狼狽不堪的臉。
濕了的發絲貼在額前,水珠順著臉頰滑落,眼底是猩紅的血絲。
這段時間以來,那些因那次親密觸碰而悄然升起的燥熱和隱秘幻想時常浮現。
他曾將那些歸結于正常的生理反應,歸結于他孤身一人太久的需求。他一邊在內心唾棄自己的卑劣,一邊又忍不住沉淪其中。
可現在……他腦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現出骯臟的畫面。
他是如何占有她的?她也會在他面前……露出那種……他只在最隱秘的幻想中見過的那種迷離而誘人的神情嗎?她會發出怎樣的聲音?
“該死!”
酒精侵蝕著理智,越是試圖克制,那些畫面就越是清晰。
那團嫉妒的火不僅燒灼著他的心,更一路向下,變成一股燥熱的沖動。
他猛地抬起頭,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鏡中那個瀕臨失控的自己。
最終,那壓抑到極限的原始**,徹底沖垮了他引以為傲的自制力。
他深吸了一口氣,猛地扯開早已濕透的襯衫,轉身,大步走向淋浴間。
刺骨的水流與體內滾燙的想法沖撞著,帶來一種近乎自虐般的感覺。
他仰起頭,任由水流沖刷著臉頰,濃密的睫毛劇烈地顫抖著。
這種煩躁的感覺讓他條件反射式的想要推一下眼鏡,卻只碰到自己的鼻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