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悉瑾微微俯身,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敏感頸側(cè),那低沉的嗓音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蠱惑,“單會長……需要幫忙么?”
他另一只手臂,緊緊地禁錮住單知影那纖細卻柔軟的腰肢。
他的呼吸明顯粗重了幾分,毫不掩飾身體因她而起的反應。
那只原本與她十指相扣的手掌微微用力,指節(jié)泛白,帶著一種近乎偏執(zhí)的占有欲。
這姿勢曖昧得令人心顫,在這密閉的檔案室只剩下彼此的呼吸。
“抱夠了么?”
單知影的聲音響起,她甚至沒有試圖掙脫,只是任由他以這樣親密的姿態(tài)禁錮著自己,語氣平靜無波,沒有沾染一絲一毫的欲念。
“不夠。”
嵐悉瑾近乎貪婪地將臉埋進她的頸窩,深深地呼吸著她身上那誘人的氣息。
他像中了某種無解的毒,而她,是唯一能讓他暫時緩解渴望的解藥。
“剛剛在他面前裝的那么好……”
“你就不怕……”他的薄唇幾乎擦過她頸后的肌膚,喑啞的聲音里壓抑著翻騰的妒忌,“我告訴柏部長……我們之間見不得光的關系?”
剛才在餐廳,她那副坦然自若的姿態(tài),像一根刺扎在他心上。
她是吃準了他會甘愿做她陰影里的情夫?篤定他不舍得將這隱秘的關系公之于眾,更不會……報復?
“隨你。”單知影的回答平靜中甚至帶著敷衍。
怕?她只是不在意。
柏溪的反應,旁人的眼光,可能帶來的所謂麻煩,在她眼中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幾顆塵埃,不值得她分神。
“隨我?”嵐悉瑾低頭咬了咬她的耳垂,帶著懲罰的意味。
“那看來,他在你心里也不算什么。”
這個認知讓嵐悉瑾心情好了一些,所謂正牌男友又如何?還不是可以被隨便拋棄的存在?
“到此為止,”她偏過頭,視線掃過他寫滿渴望的臉,“我不認為這是你發(fā)情的好地方。”
“文件,給我。”
嵐悉瑾的身體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遵從了她的指令。
他手臂一伸,輕松取下架子高處那幾份文件夾,遞到她面前。
那瞬間的順從,連他自己都感到一絲荒謬和委屈。
單知影掙開他尚未來得及收緊的懷抱,仿佛剛才那令人血脈賁張的畫面從未發(fā)生。
她纖細的指尖翻動著手中的文件,神情專注。
文件內(nèi)容詳盡,確實對莫里斯學院作為東道主籌辦八校聯(lián)盟大賽有重要的參考價值。
嵐悉瑾站在原地,目光灼灼地鎖在她身上,看著她清冷的側(cè)顏,看她翻動文件時微動的睫毛,看她思考時抿起的唇。
“謝謝。”單知影合上文件,抬眸,毫無避諱地對上他灼熱的視線。
“明天開始來辦公室報道。”
會長辦公室
單知影回到辦公室,坐在寬大的桌前仔細翻閱著大賽的文件。
敲門聲響起,柏溪將一疊音樂盛典大賽參賽選手資料放在單知影面前的書桌上。
他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看看吧,今年的選手陣容。”
單知影拿起資料,翻開來,映入眼簾的一張張履歷,確實都耀眼的奪目,幾乎到了令人目眩的程度。
“這三位,”柏溪傾身,修長的手指點在資料頁上,“是你此次比賽最強勁的對手。
第一位:簡韻。
A洲簡家,一個低調(diào)卻底蘊深厚的百年音樂世家。
不同于柏家這樣枝繁葉茂的藝術世家,簡家專注于音樂,代代相傳,精純專一。
而簡韻,更是被家族寄予厚望吃,譽為“百年一遇的天才”。
她的名字在古典樂壇早已聲名鵲起,以強大到令人靈魂震顫的共情力聞名于世。
那些主流國際大獎幾乎被她橫掃,而音樂盛典青年賽,對她而言,是沖擊大滿貫榮耀的最后一塊拼圖。
第二位:頌毅。
他的經(jīng)歷與簡韻截然不同。資料顯示他出生于C洲,父母不詳,從小在孤兒院長大。
沒有顯赫的家世,沒有名師的啟蒙,他與鋼琴的緣分始于孤兒院那臺老舊的立式鋼琴。
他稚嫩的手指第一次觸碰琴鍵,那天賦,便震驚了所有在場的人。
他的音樂,帶著一種從苦難土壤中掙扎而出的生命力,充滿。
第三位:相里茴。
這位最為神秘。資料頁上甚至沒有照片,只有一行簡潔到近乎冰冷的小字。
“相里茴,來自B洲皇室。”
除此之外,再無任何信息。沒有過往比賽記錄,只有那個代表著B洲無上權(quán)勢的姓氏和出身。
“不用太過擔心,”柏溪的聲音帶著安撫,“以你的技術,只要……”他頓了頓。
“只要決賽的命題,不是刻意偏向于濃烈的情感主題,‘冠軍’,必定是你的囊中之物。”
單知影的手指輕輕摩挲著下巴,目光掃過三人的資料,最終停留在“相里茴”那空白的照片框上。
這位神秘的皇室成員……未知,往往意味著最大的變數(shù)。
這幾日,柏溪傾盡了全力。
他陪著她,一遍遍拆解分析那些承載著人類最澎湃情感的經(jīng)典樂章
然而,結(jié)果令人挫敗。
單知影的演奏技巧依舊完美得無懈可擊。
但當需要表達愛戀的纏綿,她的琴音涌出的卻是過于冷靜的分析……帶著一種與纏綿悱惻格格不入的的理性。
彷佛這些只是數(shù)學公式中的式子。
他無法改變她。她的過去造就了她的世界,她的邏輯,她的情感表達方式,沒有人能改變。
單知影只是輕笑了一聲,眼眸中沒有絲毫擔憂,只有一如既往的自信。
“你放心,那個殘譜,我會為你取來。”她的話讓人瞬間就安心了下來。
感情不夠充沛?
在她看來,那不過是技藝不精者為自己失敗尋找的的借口罷了。
她不需要那些虛無縹緲的情緒。極致的實力,足以碾碎一切花哨的裝飾。
“嗯,盡力就好。”柏溪抿了抿唇,有些心不在焉。
比賽開始他們之間……這層脆弱的“戀愛”關系就要徹底畫上一個句號了。
當初是為了什么來著?連他自己都有些忘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