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知影聽到他的話愣了一瞬。
她本是存了逗弄的心思,想看他像往常一樣羞窘得語無倫次的模樣。
沒想到……竟被他反將一軍,撩撥了回來。
“小白……”
她微微瞇起那雙妖冶的桃花眼,聲音里帶著一絲玩味,“什么時(shí)候?qū)W壞了?”
指尖懲罰性地在他的胸膛用力按了按,那力道和位置拿捏的恰到好處,引出一聲壓抑的悶哼。
白欽南的臉?biāo)查g爆紅,幾乎是條件反射式地抓住了她作亂的手腕,“對不……”
道歉的話脫口而出,帶著一絲慌亂和不確定。他是不是逾越了?
然而,他道歉的話尚未說完,她的指腹輕輕抵住了他的唇瓣。
她的眼眸里非但沒有慍怒,反而翻涌起一種像是遇到新鮮玩具一般的笑意。
她的聲音放得極輕,帶著蠱惑人心的溫?zé)釟庀ⅰ?/p>
“不過……”她指尖輕輕摩挲著自己的下巴,目光曖昧地將他從頭到腳掃視了一遍,“我確實(shí)……很感興趣。”
她腦海中浮現(xiàn)的,是那個(gè)在學(xué)院里永遠(yuǎn)一絲不茍如高嶺之花般的監(jiān)察部長。
想象他沉淪的模樣,本身就帶著一種強(qiáng)烈的褻瀆感。
他會是什么表情? 還是那樣強(qiáng)撐著面無表情嗎?還是……會縱容自己?嘖,真是……令人好奇。
“影……”白欽南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往臉上涌,幾乎要燒起來。
他難堪地撇過頭去,不敢再看她那雙令人沉醉的眼睛。
剛才那句話已經(jīng)耗光了他所有的勇氣,讓他真的在她面前……那簡直太羞恥了。
他果然……就不該妄想能讓她感到羞澀。
單知影離開他的懷抱,坐到沙發(fā)對面長桌上,修長的雙腿交疊,在空中輕輕晃蕩,帶著一種慵懶又惡劣的美。
她唇角帶著戲謔的笑意,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嗯?”
“要……反悔么?小白?”
白欽南猛地深吸一口氣,心臟在瘋狂跳動,整個(gè)人都像被架在火上炙烤。
“……影。”
他艱難地喚了一聲,終于轉(zhuǎn)過頭來。
那雙漂亮的眼眸此刻蒙上了一層水汽,濕漉漉的,帶著無助和掙扎,像極了落入壞人陷阱的小獸,“我……”
他欲言又止,試圖喚起她最后的憐憫心。
單知影依舊歪著頭,笑意盈盈地看著他,耐心十足的模樣。
太壞了…… 白欽南混亂的思緒里只剩下這個(gè)念頭。
她明明什么都知道,卻偏要看著他在泥沼里掙扎。
最終,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時(shí),眼底帶著一種決絕。
他小心翼翼地動作。
眼神不再閃躲,反而微微瞇起,眼尾泛著紅暈。
那張向來冷俊的臉上,表情是極力克制下的難耐。
壓抑的呼吸聲,在客廳里顯得格外曖昧。
“影……”他聲音喑啞破碎,目光牢牢鎖住她,“嗯……幫我……”
單知影嘴角的笑意加深,更加妖冶危險(xiǎn)。
她輕盈地跳下長桌,赤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一步一步,朝著沙發(fā)上那等待著她的獵物走去。
在白欽南越來越重的喘息聲中……
一夜旖旎。
翌日清晨。
單知影醒來,身側(cè)的位置依舊已經(jīng)空了。
她隨意撈起一件寬大男式白襯衫套在身上。赤著腳,慵懶地來到客廳。
廚房里傳來細(xì)微的聲響。
白欽南背對著她,正專注地煮著粥。
單知影抱著手臂,斜倚在廚房門框上,靜靜地看著他忙碌的背影。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灑進(jìn)來,在他身上鍍了一層金邊。
嗯,很乖……很聽話。
像一只被馴服后,對外人依舊保持本性,卻愿意為她展示柔軟的大型動物。
感受到背后的視線,白欽南忽然轉(zhuǎn)過身來。
四目相對。
他的目光先是落在她身上那件過于寬大的白襯衫上,眼神暗了暗。
隨即,視線不受控制地下移,掃過那兩條筆直修長的腿……呼吸停了一瞬。
“你……”他迅速移開視線,耳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染上紅色,聲音帶著一絲刻意偽裝的僵硬“……先去收拾一下。”
顯然,昨晚被逗弄的羞恥記憶還存在。
“怎么,”單知影明知故問,長腿邁過門框,慢悠悠地朝他逼近,“還在生氣呢?”
“……沒有。”他悶悶地應(yīng)了一聲,低頭攪動著鍋里的粥。
怎么會真的生氣?她給予的一切,哪怕是戲弄,他都甘之如飴,視若珍寶。
“唔,”單知影已經(jīng)走到他身邊,帶著剛睡醒的慵懶氣息,微微歪頭看他,“那下次……不逗你了?!?她語氣真誠。
才怪。
白欽南猛地抬頭看向她,眼神瞬間亮了一下,然而,就在對上她視線的剎那,余光瞥見她踩在廚房地板上的腳,眉頭立刻不贊同地蹙了起來。
“地上涼。”他低聲道。
下一秒,上前一步,手臂越過她的膝彎和后背,直接將人橫抱了起來。
白欽南抱著她,大步流星地走出廚房,穿過客廳,徑直回到臥室。
他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在床邊,然后彎腰,在床角找到了兩只被踢飛的拖鞋。
他單膝跪在她面前,一只大手握住她纖細(xì)的腳踝。動作卻輕柔得為她穿上鞋子,像是在對待什么珍寶。
“在這里等我,”他站起身,目光落在她臉上,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早飯很快就好?!?/p>
單知影看著他認(rèn)真的側(cè)臉,唇角勾起一抹罕見的柔和笑意。
“好。”
簡單的早餐很快被擺上餐桌。
白欽南煮了米粥,搭配著三明治,還有一小份沙拉。
單知影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送入口中。
米粒軟糯,火候剛好,味道竟然……出乎意料的不錯(cuò)。
她抬眼看向坐在對面的白欽南,眼神里帶著一絲探究,“白家……應(yīng)該不需要繼承人親自下廚吧?”
“嗯……”白欽南點(diǎn)了點(diǎn)頭,手上動作卻沒停。
他正專注地剝著一只鮮蝦,修長的手指靈巧地褪去蝦殼,極其自然地將那枚蝦仁,輕輕送到單知影唇邊,“剛學(xué)的?!?/p>
為了誰而學(xué)?不言而喻。
單知影順從地張口,將那枚蝦仁含入口中。
她鼓著腮幫子慢慢咀嚼著,視線卻一直牢牢鎖在白欽南臉上,帶著審視。
良久,就在白欽南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單知影咽下口中的食物。
“嗯……”她微微拖長了語調(diào),“那……從今天開始,早餐就都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