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xù)弦小夫人 第259章 夫人替大人收了個人

“你真的愿意留下瑩兒？”

春喜答應(yīng)得太爽快，沈金花反倒覺得有蹊蹺。

春喜反問：“小姑專程帶她來，不就是想讓我收下她嗎，難道小姑要反悔？”

沈金花不敢回答，只警惕地看著春喜，好像她一個答得不好，就會被春喜坑慘，最后是瑩兒沉不住氣，急急開口：“謝春喜姐姐，瑩兒以后一定會盡心盡力伺候姐姐和大人的。”

沈金花瞪了瑩兒一眼，怪她表現(xiàn)得太心急了，而后試探著問春喜：“你就這么把人收下了，沒有別的要求？”

“當(dāng)然有。”

春喜點(diǎn)點(diǎn)頭，沈金花反而松了口氣，一臉期盼地等著春喜提要求。

春喜的厲害沈家人都已經(jīng)見識過了，有她在一天，蕭氏的嫁妝就不可能回到沈家人手上，而且沈清淵也不會跟沈家人親近，瑩兒就不同了。

瑩兒打小就和沈金花親近，又比春喜小幾歲，要是能先春喜一步為沈清淵生下長子，日后再想辦法得到沈清淵的寵愛，能給沈家人帶來的利益可就太多了。

只要春喜提的要求不太過分，沈家人都能接受。

沈金花正想著，就聽到春喜溫溫和和的聲音：“她要留下可以，把賣身契簽一下吧。”

瑩兒臉上笑意一收，沈金花心里也打了個突，她急急道：“我剛剛說了，瑩兒是我婆家大嫂的女兒，你怎么能讓她簽賣身契？”

“你們都讓她來給人陪睡了，這賣身契有什么不能簽的？”

春喜挑眉，說得直白且難聽。

瑩兒原本紅撲撲的小臉白了兩分，沈金花的臉色也不好看，她皺眉反駁：“阿喜，我可是為了你著想，才帶瑩兒來幫忙的，這天底下的男人就沒有不偷腥的，與其讓外面不三不四的狐貍精把淵兒勾走，不如讓瑩兒跟你一起伺候不是嗎？”

“小姑一番苦心我是明白的，我也愿意答應(yīng)，只是人心易變，萬一瑩兒妹妹以后仗著有小姑撐腰，要聯(lián)合沈家人壓我一頭，我該怎么辦呢？”

心思被戳穿，沈金花急急道：“這怎么可能呢，淵兒這么寵愛你，怎可能讓別人越過你去。”

“口說無憑，小姑若是不愿意簽這賣身契，那就請回吧，改日我去買兩個好看的丫鬟回來侍奉夫君也不是什么難事。”

春喜說完給阿鯉遞了個眼色讓他送客，沈金花還有些拿不定主意，瑩兒已斬釘截鐵道：“我愿意簽賣身契給姐姐。”

瑩兒這張臉還透著稚嫩，眼神卻已經(jīng)透露出了對權(quán)勢地位的渴望。

春喜讓人去取筆墨紙硯，最后又提醒了瑩兒一遍：“妹妹可想好了，這賣身契是要拿到官府去蓋印上冊的，一旦入了奴籍，你就處處低人一等，日后只能聽?wèi){我發(fā)落了。”

瑩兒舔舔唇，到底還是有些緊張，但說出來的話卻是：“姐姐不也是在衛(wèi)家做了多年丫鬟才有今日的嗎？”

言下之意，春喜能做到的事，她也能做到。

春喜暗暗嘖了一聲。

她原本覺得自己挺自強(qiáng)不屈的，沒想到在瑩兒這里竟然是這樣的形象。

不過莫氏當(dāng)年就是爬床上位的，如今還有個有樣學(xué)樣的沈清遲，瑩兒被帶歪怎么都不能算是她的錯。

這般想著，春喜不再多言，寫下賣身契讓瑩兒簽字畫押，最后讓阿鯉拿了十兩銀子給沈金花。

“人我已經(jīng)收下了，小姑還有其他的事嗎？”

“……”

這賣身契簽得太快，沈金花根本來不及阻止，看著春喜那張臉，沈金花就忍不住眼皮狂跳。

沈金花不敢久留，假模假樣地叮囑了瑩兒幾句就匆匆離開。

她得趕緊回去跟大嫂通個氣，萬一日后曹春喜坑了瑩兒，那可跟她沒有關(guān)系。

——

越西和昭陵互通商貿(mào)的事基本談定，使臣團(tuán)決定三日后離京，宮里今日設(shè)了宴，沈清淵回來得稍晚了些。

他剛穿過前廳，就碰上提著燈籠來接他的阿鯉。

看著那暖黃的燈籠光亮，沈清淵唇角微揚(yáng)，溫聲問：“今日夫人去蕭家可有發(fā)生什么事？幾時回家的？晚飯吃得可好？”

阿鯉把春喜買了羊肉去蕭家吃涮羊肉，出來時碰到衛(wèi)凌澤，把衛(wèi)凌澤罵了一通的事細(xì)細(xì)說了一遍。

沈清淵聽完，眸底閃過冷意。

失憶還奪舍，衛(wèi)凌澤這手段真是越來越下作了。

阿鯉并未停下，說完衛(wèi)凌澤，又說了沈金花送人來的事。

聽到春喜把人留下了，沈清淵停下步子，有些不敢置信地又問了一遍：“夫人當(dāng)真把人留下了？”

阿鯉點(diǎn)頭：“是的，不過夫人讓她簽了賣身契，這樣以后就算她得了寵，也不能爬到夫人頭上去。”

“……”

沈清淵周身的氣息陡然變冷，阿鯉還想說些什么，沈清淵直接搶走他手里的燈籠，沉沉道：“我自己回主院，你去休息吧。”

話落，沈清淵大步朝主院走去，不過轉(zhuǎn)瞬，就把阿鯉遠(yuǎn)遠(yuǎn)甩在后面。

阿鯉：“……”

他不會是說錯什么話了吧，怎么感覺大人像是要趕回主院吃了夫人？

可是夫人也沒說這些事不能跟大人說啊。

主院里，春喜已沐浴完，正坐在火盆邊烘頭發(fā)，順便看上一季的賬簿。

蕭老夫人給的那批掌柜能力很強(qiáng)，之前在莫氏手中生意平平的店如今盈利明顯多了不少，她之前買的田地今年沒有收成，莊子上新招了管事和佃戶，這才剛除完雜草，翻了土，等明年開春再播種。

雖然沒有收成，但臨近年關(guān)，該發(fā)的福利還是不能少的。

春喜正琢磨著要發(fā)多少比較好，沈清淵就推開房門走了進(jìn)來。

外面似乎又下起了雪，門一開，凜冽的冷風(fēng)就灌了進(jìn)來。

春喜打了個激靈，而后放下賬簿，笑盈盈地朝沈清淵走去：“夫君，你回來啦。”

沈清淵沒有像平日那樣給春喜回應(yīng)，他先冷著臉環(huán)視了一圈，最后才把目光落在春喜臉上：“人呢？”

“什么人？”

春喜疑惑，沈清淵冷著臉，哀怨地瞪了她一眼：“夫人未經(jīng)允許替我收下的人呢？”

春喜挑眉：“我的確收了個人，但誰說我是替夫君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