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飛尷尬的要從架子上將兩個玉瓶取下,把酒換到其他容器里面。
莊鶴卻并不在意,反而哈哈一笑,說道:“別換了,玉瓶空著也是空著,讓它裝些酒也是好的。”
老爺子都這么說了,云飛只能照做。
你別說,就這對玉瓶的造型,還真和現在越來越夸張的酒瓶造型有異曲同工之妙。
讓吳媽收拾了桌子,莊鶴重新落座,調侃道:“小友今天又是釀酒,又是準備了一大桌子菜,該不會是有事相求吧?”
莊嫻嗔怪道:“平日里吃不到沈老師做的菜天天喊著鬧著要吃,今天人家給你做了,又覺得人獻殷勤,爺爺你啊。”
莊鶴笑的更加開心:“我和小友開兩句玩笑,人家沒急,你看你還急了?”
“我哪有?”莊嫻并不承認。
云飛也好奇的看著沈言,不明白他今天怎么搞得這么隆重。
“也沒什么事,就是想給各位好好道個別,這段時間吃住在這,叨擾了。”沈言笑著解釋道。
聽了沈言的話,三人俱是一怔。
道別,道的哪門子別。
莊鶴不確定地問道:“小友要走?是要去哪兒嗎?”
沈言點頭道:“蕭家給我來電話了,說明晚會來接我去蕭家住,以后我可能就不住度假村了。”
莊鶴三人一下子沉默下來,如果只是找到其他住處,他們還能挽留,可沈言是要回蕭家,他們一時還真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沈言的事,莊鶴不是不知道。
早在莊嫻帶人住進來的一天,莊鶴就讓云飛打探了沈言的底細,知道他與蕭家有婚姻。
不過那時莊嫻和沈言不過普通朋友,他也并不在意。
后來與沈言相處久了,沈言的脾氣越來越對他的胃口。
而且對方還幫著把連年虧損的度假村扭虧為盈,大火了一把,到現在客房預訂都是一房難求。
更是治好了他的食欲和失眠癥。
讓他越來越喜歡這個小友。
出于為這個忘年交考慮,他后面又找人去摸了蕭家的底細。
怎么說呢。蕭家老爺子白手起家,創出不菲家業,確實算個能人。
可他兒子能力卻甚為平庸,接手這么大產業心有余而力不足,旗下公司管理混亂,常常忙的焦頭爛額,業績也是年年下滑。
現在正到處求著外部注資。
孫女蕭苒又無心商道,還和夏家的三子夏子默曖昧不清。
沈言入贅蕭家,實非良配啊。
莊鶴偷偷瞥了自己孫女一眼,莊嫻現在果然一副糾結難舍的模樣。
為了沈言考慮,也為了自己的孫女考慮,莊鶴猶豫再三,還是勸道:“老話都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可老夫還是想在這勸小友慎重考慮這門婚事,蕭家的孫女,和你,并不合適。她能在訂婚宴上逃走,心里恐怕也是沒你。”
沈言沒想到老爺子會這么說,不過蕭苒心里有沒有他,他本來就不介意,蕭家有錢就好了。
莊鶴又道:“不如你看看我家小嫻……”
“爺爺!”莊嫻生氣了,打斷了莊鶴接下去的話。
她曾和沈言聊過這話題,當時沈言并沒有退婚的打算,想來沈老師心里還是有蕭小姐的。
所以莊嫻不愿意爺爺在這件事上橫插一腳。
眼見沈言真的要走,莊嫻莊鶴云飛三人都很傷感,一個月左右的相處時間,他們都已經習慣沈言住在這里,將他當成了家人。
“又不是生離死別,搞這么悲傷干什么,我就算去了蕭家,又不是不能過來了。以后說不準再來,我就是頂級VIP,到時候照顧你們度假村的生意。”
沈言并沒有離別的感傷。
修仙世界歲月漫長,知己好友迎來送往,太多的生離死別都經歷過了,自然不會為了這小小的離開就心事重重。
他現在能想到的是在蕭家奢靡的生活,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是干啥都有人服侍的快樂日子。
“老爺子你要的熏香我全部放在空的那間客房了,你記得用木盒子裝,不然容易壞。”
去景溪買的藥材還沒到,沈言制香用的是甲殼蟲汽車帶回來的六箱藥材。
至于其他藥材的,等下次再說吧。
既然要走,該交代的還是得交代。
“好。”莊鶴原先是很期待這批熏香的,這幾天他的老伙計們天天在給他打電話問香還有沒有。
今天卻沒什么心情,只是淡淡回了個好字,便再無下文。
沈言可沒有照顧莊家眾人心情的雅致,他一晚上都睡得很好。
第二天精神奕奕的去學校上班了。
馬上要入贅豪門,吃上有錢人的軟飯,這班都感覺輕松了好多。
八班的課程已經步入正軌,基本只要沈言一進教室,班級紀律也會跟著變好不少,至于其他課這幫熊孩子怎么樣,就不是沈言能管的了。
有許星夢帶頭,不少學生甚至會在下課后向沈言主動請教問題。
沈言的解答淺顯易懂,并不像其他老師講的那么云里霧里,聽的人腦袋昏沉。
八班的學生也終于開始正視這個班主任的與眾不同。
沈言并不在乎學生們對自己的看法,他今天的注意力全在蕭家派人接他的事情上。
時不時就要看看墻上的鐘表,期盼晚上趕快到來。
莊嫻今天同樣不在狀態,沒課的時候并不像往常一樣一直批改作業,而是撐著腦袋怔怔發呆。
下午五點半,一輛商務奔馳停在校門口,司機撥通了沈言的電話。
是蕭家派人過來接他了。
這個點下午的課剛剛結束,正是學生們用餐的時間。
雖然晚上還有晚自習,但有他沒他也一樣。
沈言沒多作猶豫,直接上了奔馳的后座。
開車的司機是個精煉的男人,眼角皺紋深沉,也快到了退休的年紀。
司機自稱姓孫,讓沈言叫他老孫即可,對沈言的態度十分和善。
“這么說的話,你以前在蕭立業蕭老爺子手下的時候就是他的司機,現在我岳父當董事長了,你又做了他的司機?”沈言和司機老孫攀談起來。
“是啊,我給兩位蕭董當司機已有三十多年了。”老孫的駕駛技術嫻熟,車子開得四平八穩。
“那這么多年他們都沒給你升個職嗎?”
“額……”
“沒升職的話工資應該漲了不少吧?”
“這個倒是漲了些。”
“具體漲了多少呢?你干了這么多年,想必存款一定很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