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至此。
荷官表面不動聲色,實則暗地里,已經有了規劃。
身為專業的荷官,對于這種賭場控制輸贏的事,他早已經手拿把掐。
多少家財萬貫,一夜敗光的老板。
多少輝煌時刻,一夜落寞的老板,
他都已經見怪不怪。
在他眼里,都只是待宰的羔羊。
只是。
荷官眼眸不經意間,示意了一下,坐在葉長安上家的白發男。
白發男心領神會,這是要改變打配合的策略。
從守改為功。
旋即,他的余光掃了一眼身旁的葉長安,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傻子。”
“贏了那么多。”
“這一把讓你連帶本金,全部吐出來。”
不多時。
嗖!嗖!嗖!
荷官手法嫻熟,發出了新一輪的牌。
葉長安笑容洋溢,灑脫地扔出基礎籌碼。
然而,剎那間。
“嗯!?”
他神色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鋒芒。
“開始了嘛。”
葉長安心中默默想著,通過荷官發牌手法的細微變化,他百分百確定,對方要開始宰他了。
可他表面依舊笑容肆意,沒有多大變化。
片刻。
葉長安的牌面,亮出一張梅花7、底牌是梅花3。
其余人的牌,隨便都比葉長安大很多,自然是別人先叫注。
不過,不管別人下注多少,葉長安都一股腦的跟注。
“這人有點上頭了啊。”
“可不嘛。”
“牌面那么差,還敢直接跟。”
圍觀著紛紛搖頭,并不看好。
聞言。
葉長安不動聲色,只是表現出一副,迫切想要知道下一張是什么牌的模樣。
隨著發牌的繼續。
葉長安第三張牌是梅花8...
哪怕有順子和同花的概率,牌面暫時依舊打不過別人。
此時,白發男牌面出現一對Q最大。
他目光看向葉長安,語氣帶著一絲挑釁,“不好意思啊老兄,風水輪流轉,今日到我家。”
說罷。
他面露囂張之色,叫一沓籌碼,重重灑向桌面,大聲叫注,“手氣來了,十萬!”
“跟。”葉長安不假思索,直接應道。
剎那間。
倆人有種針鋒相對的感覺。
其余幾家棄了一家,跟了兩家。
旋即,發牌繼續。
嗖!嗖!嗖!
葉長安這邊,來了一張梅花9。
牌面直接梅花7、8、9。
既有可能順子,又有可能同花,甚至也有可能是同花順。
而白發男那邊,則是又發了一張Q。
牌面直接三張Q。
“三條牌面最大。”
“請叫注。”
荷官面無表情的開口。
仿佛一切都只是正常發牌的巧合。
“嘖。”
“財神爺跑我這來了啊。”
“三十萬。”
白發男得意一笑,毫不猶疑地大手一會,一疊籌碼再次被扔向桌面中心。
旋即,他抽了一口雪茄,直接往葉長安臉上的方向,吐出一縷白煙。
“煙好~”
“牌也好~”
葉長安眉頭微皺,用手揮了揮眼前飄著的煙。
看向白發男,佯裝露出一副不服輸的表情。
旋即,抓起一摞籌碼,灑向桌面中心,“加注二十萬。”
說著,目光看向白發男,淡淡道:“才下那么點,難怪煙味都那么劣質。”
“你說什么!?”
白發男眉頭微皺,神色惱怒。
說話間,直接將籌碼重重扔下桌面中心。
“我跟二十萬。”
“說的我跟不起一樣。”
話落。
他狠狠吸一了口雪茄,吐出濃郁的煙霧。
在那煙霧的掩蓋下,他的臉上竟閃過一絲狡猾。
生氣?不過是裝給葉長安看的。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我棄牌。”
“我跟。”
棄了一家,跟了一家。
此時,只剩下三人。
嗖!嗖!嗖!
荷官繼續面無表情的發牌。
只是沒人注意到,他的神色中多了一絲云淡風輕。
那是一種局勢盡在掌握的神情。
最后一張牌白發男發了一張和Q什么關系的紅桃2。
而葉長安這邊,則是發了一張和牌面相關聯非常大的梅花10。
牌面直接梅花7、8、9、10。
已經是非常大的牌面了。
隨便賭成功其中一種牌型,那怎么也小不了。
“我棄了。”
此時。
第三家都沒等下注,直接蓋牌走人。
畢竟。
白發男那里,三張Q,一張2,最差也是三條。
更別提葉長安了,同花、順子、同花順。
不管是哪一個,都不值得再跟下去。
“嚯。”
“你這牌真有意思啊。”
“怪嚇人的哦。”
白發男瞥了一眼葉長安,露出一副饒有興致的表情。
緊接著,話鋒一轉,又譏諷著說道。
“不過。”
“有些牌,誰知道是不是大龍配蛇頭呢。”
話語一頓。
白發男直接雙手一推,將自己所有籌碼推進了桌面中心。
緊接著,看向葉長安的目光,露出一臉的傲慢之色,“梭哈。”
他的底牌可是Q。
也就是說,他手里是四條的牌。
若是一般情況,他或許還會忌憚一下,萬一葉長安真的是同花順呢?
但是,現在不同。
現在他和荷官是一伙的。
按照以往的作風和設計,這次葉長安的牌,要么是單純的同花、要么是單純的順子。
不管哪一個,都不可能大過他的四條。
可偏偏。
拿到這種牌型的賭客,面對對手牌面三條,也會毫不猶疑賭。
賭對手不是四條。
畢竟,四條的概率還是很低的。
這就是荷官精心設計過的牌型。
讓賭客多巴酚瘋狂分泌,徹底失去理智。
畢竟,在賭場里面。
暫停牌局籌集資金,不僅不是調侃,反而還是常態。
只需一把,就能讓人一輩子翻不了身。
“我也梭。”
葉長安咬了咬牙,一把將籌碼全部推進桌面中間。
見狀。
白發男眉頭一挑,臉上的表情愈發得意。
“有膽量、有自信。”
“不過,既然如此。”
“我們倆的牌,幾十把也不一定能出一把。”
“我們也別浪費了,你說呢?”
聞言。
葉長安眉頭微皺,露出一副騎虎難下的表情。
“我都梭哈了,你還想怎么樣?”
見狀。
白發男心中更加自信了。
“梭哈,那是牌局內的下注。”
“我們可以在牌局外,進行一次額外的下注。”
話語一頓。
他手中出現一張賭場的等額籌碼劵,往桌面一扔。
只見籌碼劵上面的數字,顯示著伍佰萬元。
白發男身體微微前傾,將臉朝著葉長安貼近許多,“怎么樣,敢不敢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