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梵晝有些驚訝他的識趣,“什么事?”
“我的資產中大部分來路不正,但有些是正經工資,數量不多但我能留下。麻煩你幫我找個律師,我想把這些資產轉給一個人。”任清海眼睛里都是血絲。
“誰?”
......
任夫人面無表情的讓人收拾行李,她要回娘家了,早在一個月前她就和任清海離了婚,離婚很順利,他們之間沒有什么財產糾葛,任清海的那些錢她也不敢要,畢竟將來法院判決下來,這些錢都是要被收走的。
任夫人雖然跋扈,但心思卻不惡毒,離婚這個事兒還是她父親要她去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她的丈夫被父親放棄了,任夫人想求父親救救他,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任清海不仁義,但他們這么多年不是沒有感情。
她父親沒說什么,只甩了一堆資料給她看,任夫人不明所以的拿起資料看,越看越心驚。她竟不知道任清海私下里還干了這些勾當,其中竟還有未成年。
任夫人更不能肯定的是任清海在其中充當什么角色,是中間人,還是中間人和參與者。她不敢去想,她父親冷冷的跟她說,“男人都是不可信的,你以為的三好丈夫只是他刻意為了你表現出來的,干脆利落點,離婚吧。”
“那您呢。”任夫人怔怔道,“您可信嗎?您也是男人,任清海做的那些事到底有幾分是出于你的授意。”
“你說什么?”龐清國皺眉,“你這是在質問我?你別忘了,當初是你要死要活嫁給他的,我作為父親,提攜任清海至今都是為了誰?”
“您想說您是為了我嗎?”任夫人崩潰了,“您如果是為了我,為什么要逼任清海?任清海拉的那些皮條,有多少您也受益其中!”
“閉嘴!”龐清國惱羞成怒,“你母親去世至今我從未有過女人,也不打算再娶,這都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和你弟弟!”
“你只是為了弟弟!你何曾為過我!我母親真的是您的真愛嗎,您心中有真愛嗎?恐怕您最愛的只有自己!”
但無論任夫人再怎么口不擇言,再怎么大吵大鬧,她還是和任清海離了婚,現在應該叫龐女士了。
“夫人,有律師來找您。”傭人小心翼翼的和龐女士說道。
龐女士皺眉,“律師?讓他進來吧。”
律師拿著一堆文件文質彬彬的進門,對坐在沙發上依舊雍容華貴的龐女士說道,“您好。我是您前夫的律師,受他的委托,我是來取保險柜里的東西的,請問衣柜在哪里,我來拿鑰匙。”
龐女士嗤笑了聲,“我們家保險柜是指紋開鎖的,哪來的鑰匙?你是誰派來的?”
律師不急不忙的拿出錄音筆,上面儼然是任清海的聲音,他確實口口聲聲說有鑰匙。
龐女士懵了,律師接著道,“您家的衣柜在哪里?”
龐女士看向他,她現在腦子一團漿糊,什么鑰匙,什么衣柜?任清海還瞞著她什么?
律師照著傭人的指示去了放衣柜的房間,熟練又生疏的在最角落的衣柜上板面角落取下了一把鑰匙。他輕車熟路的走向保險柜。
一路上龐女士始終跟隨,她覺得自己就是個笑話,隨便一個外人都比她要熟悉家里的東西。
律師走到已經被打開的保險柜里,在里面摸索了片刻,找到了暗門。暗門打開竟又是一個保險柜,他用那把鑰匙打開保險柜,里面只有一張卡和一枚戒指。
龐女士眼尖的看到那枚戒指,她奪了過來,死死的抓著這枚戒指。這枚鉆石戒指很小,一克拉都沒有,若是放在平常龐女士看都不會看它,這樣的碎鉆不值得她看一眼。
可此時此刻她卻死死的看著,好像要把這枚戒指盯住個洞來。她神經質的喃喃,“這不是我的,我不會有這么小的戒指,這不是我的!”
律師挑眉,他拿過戒指道,“這當然不是您的,我來這兒就是把這些東西交給任先生指定的人。”
“是誰!”任夫人的眼里滿是血絲,她偏執的尋求一個答案,“你告訴我是誰?”
律師看過太多這樣的場景,他接手的案件沒有1000也有500,眼下的情況不足為奇。且他是褚副部請來的,雖然委托人是任先生,但出錢的卻是褚副部。
他不用顧忌眼前這位龐女士,也不用害怕龐家的勢力。
不過褚副部說了,一切以任先生的意愿為先,而來之前任先生也交代了,若是碰上龐女士......
“是給他的前妻。”律師似是怕說的不清楚,又一次強調道,“任先生的第一任妻子。”
龐女士癱坐在地上,似笑似哭狀若顛婦的喊道,“我就知道是她,就是她!我在他心里永遠比不上她!”
她心里其實早有預感,那么小的戒指不說她不會買,任清海也不會買。唯一有可能的就是任清海的第一任妻子,那個陪著任清海走過艱難歲月的糟糠妻。
她止不住的哭泣,身體不住地顫抖,離婚時、知道任清海出軌時她都沒有這么傷心難過,此刻她卻再也忍不下去了。
任清海所有的資產都將被充公,到頭來微末的資產沒有給她,也沒有給那個賤人和私生子。
她知道任清海是二婚,都說任清海是鳳凰男,靠著老婆上位。從前靠著前妻,現在靠著她和龐家。所以她以為她和那個女人是一樣的,都是擁有過任清海。
但她們又不一樣,她比那個女人得到的要多,結婚戒指她的更大,結婚典禮她的更隆重,她也更得公婆喜歡。
可是真的是這樣嗎?
她身為繼妻始終低人一等,那枚她看不上的戒指成了壓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這么多年了,久到那個女人再婚生子了,任清海還是忘不了她!他的保險柜里還是留著她的東西!到頭來鳥盡弓藏,他想的還是那個女人,就連他唯一的兒子都比不上!
那我呢,我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