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給它吃了,醫(yī)生說超重了,超重會有難產的風險。”顧湘靈抱怨道,“其他都挺健康的。”
褚梵晝頓了頓,收回了那幾顆豬糧。他剛要把籠子里的佩琪放出來,就見到佩琪睜著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看著他。
褚梵晝面無表情的和它對視了一會,良久后才嘆了口氣,遞了些玉米須過去。
顧湘靈:......她剛才是白說了是嗎?
褚梵晝解釋道,“玉米須是素的,應該胖不到哪里去,以后每頓飯減些豬糧,換成甜椒和草吧。”
“也行。”
褚梵晝瞥了眼顧湘靈,第一次有些猶豫。顧湘靈注意到了,好奇的問道,“怎么了?”
褚梵晝想了想,還是從儲物間拿出了些禮盒遞了過去,“岳母拿來的。”
顧湘靈手一頓,她看向那一堆東西,有申如貞送來的,也有顧父送來的。顧父拿來的是奶制品,他有個學生是內蒙古的,所以時常有奶制品能吃,都是上好的牦牛奶,有奶皮子、酸奶疙瘩之類的。
申如貞送來的東西就豐富了,玉石、膏藥貼、水晶......還有一袋子絲絨被。
顧湘靈和褚梵晝都沉默了,他們當然知道這些東西是從哪里來的。
或許是逆反心理,之前顧外婆拘著申如貞不讓她看人家跳廣場舞,等顧外婆走后,她就拼命的看,天天晚上在樓下公園溜達。一來二去就和跳廣場舞的大媽加上了微信,然后又被拉進了一個群。
一開始這個群只分享廣場舞教程,后來不知道混進來什么玩意兒,就有人在群里推銷了旅游團。
什么23元一日游京城、游花海、摘蘋果,45元游故宮、送山藥和雞蛋,99元兩日一晚去天津逛文化街、吃面茶、回來送一箱礦泉水。
價格十分之便宜,當然這旅游的坑也不少。比如住的酒店很次,吃得都是素菜,坐飛機高鐵是不可能的、一定是坐大巴、鐵腚來回走行程,還有一路上數(shù)不清的購物店。
申如貞報了個299元六天五夜的云南之游,全程大巴硬座,一共3356公里,雖然坐的屁股都要廢了,但申如貞以及車上的大爺大媽們還是挺開心的。
雖然路上沒得吃,但是大爺大媽們顯然經驗豐富,自帶了老干媽和易儲存的菜。申如貞也帶了不少水果,她在群里認識了個小姐妹,兩人開開心心的報名了這趟旅游。
雖然來回將近六千多公里,且還是大巴硬座,但六天五晚299元,還要什么自行車呢?住一晚酒店就回本了。
要說旅游社靠什么賺錢,那當然是一路上的購物店了,大巴車每停靠一個服務站,導游就會帶大爺大媽們去購物店,這些購物店都是和旅行社有合作的。
【你們知道我們這兒盛產什么嗎?那當然是牛黃丸了!】
【都說水晶能給人帶來好運,這種說法并不是空穴來風,我們那有個人......】
【大家知道和云南接壤的是什么地方嗎?誒,就是緬甸,緬甸盛產什么?那肯定是玉了!】
【不要599,不要299,也不要199,現(xiàn)在只要99,相逢便是有緣,就算虧本,我也要承擔這個破機制的壓力,以比進貨價還便宜的價格賣給你們!】
這一套套話術下來,大爺大媽們還不暈頭轉向嗎?當然,這其中也包括了申如貞。
要說誰的錢最好掙,不是女人、也不是男人,而是有錢有閑、退休金拿到手軟的老年人!
而這些東西倒不是說假的,而是有深坑。比如玉,玉有很多種,翡翠、和田玉、岫玉等等,購物店用翡翠的價格賣和田玉,這不就是一個坑嗎?
還有那個藥膏,云南蟲多、氣候潮濕、生長的植物也多元化,購物店的導購說這是從什么奇珍異草中提取來的,名字都十分高大上,其實只要一查,就會發(fā)現(xiàn)這些十分厲害的名字只是很平常的中藥的別名。
雖然顧父是中醫(yī),但申如貞不是啊,她就被忽悠著買了不少東西。到頭來299的旅游,實際消費十倍都不止。
不過總的來說,千金難買一高興。好歹云南她是真的去了,去的地方多了,眼界也開闊了。她也買了不少東西回來,有些東西很雞肋,比如水晶和玉,有些東西用著確實不錯,比如藥膏和黑枸杞。
申如貞十分忐忑的把東西送到女兒家,雖然是褚梵晝收的,她沒見到女兒心里有些小失望。但她也想通了,新交的小姐妹經常勸她放開手。退休了就該有個退休的樣子,旅游不比帶孫子香嗎?
顧湘靈嘆了口氣道,“收著吧。”
她和母親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就挺好的,恭敬有余、親近不足,這樣對大家都舒服。鐘表可以回到起點,四季尚有輪回,但時間并不是鐘表,人生也無法回溯。
所以就這樣吧,保持現(xiàn)狀就挺好的。不過,還是得和她爸說一聲,給申如貞下載一個國家反詐app。
......
一個半月后,褚家可謂是雙喜臨門。首先第一喜就是佩琪生了!
孕期的佩琪可謂是被當成女王一樣的伺候,褚梵晝和顧湘靈既怕給它餓著了,又怕太胖、生產的時候難產。明明兩人自己都還沒有過孩子,就提前學習了不少育兒知識。
有一次顧湘靈從書房出來,看見褚梵晝躺在陽臺的躺椅上在看書,她走過去定睛一看,竟然是本字典。
“你在干嘛?”
“翻字典。”褚梵晝一本正經的解釋道,“佩琪的預產期已經過了,隨時都有可能生產,有些該準備的東西都得先準備好。”
而這些該準備的東西當然包括名字了。
“隨你姓吧,剛好也隨佩琪姓。”褚梵晝十分大方道,眼神卻一直瞟向顧湘靈。
顧湘靈:“......還是隨你吧,這些天你既有功勞也有苦勞。”
褚梵晝假裝推辭了片刻,便矜持的答應了。
褚梵晝和顧湘靈還在寵物房安裝了攝像頭,就是為了隨時監(jiān)控佩琪的情況,以防它要生產。其實褚梵晝的意思是讓佩琪去住院,但醫(yī)生卻說沒必要,畢竟佩琪的懷相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