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回過頭來看,當時分開未必不好。李強也終于意識到顧老師說的“頂峰相見”是什么意思了。伊雪拿到了A大的錄取通知書,他也成功拿到了國外知名大學的名額,這就是最好的結(jié)局。
現(xiàn)在回想起當初那些想法,李強只覺得幼稚又可笑。他看到伊雪拿到錄取通知書時臉上展現(xiàn)的釋懷笑容,他覺得,自己在國外日日夜夜背單詞、拿著書在小公寓里死命的啃知識,這些吃過的苦都不算什么了。
“我之前說過,我會回來的。”李強輕聲說道,“我一直是認真的,沒有騙你。”
伊雪看向他,正色道,“我知道的,聽到你拿到D國理工大學的錄取通知書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有實力和能力的,我一直是相信你的。”
李強仿佛被鼓舞到了,“我一定要回來的,你不用過來,我會來找你。”
隨即他又意識到伊雪好像被并沒有答應自己什么,他的聲音又弱了下來,“你想來也行,但一定要提前告訴我,國外亂的很。還有,我回來之前會和你打招呼的,若是你有事的話,就先忙你自己的,我沒關(guān)系的。”
伊雪抿了抿嘴,看著耷拉著腦袋的李強,她輕聲道,“如果沒有太必要的事,我一定會先顧著你的。”
李強猛地抬起頭,眼中迸發(fā)出驚喜的亮光,“你是,你是答應我了嗎?!”
伊雪終于也臉紅了,“我......我又沒說不.......”
“誒誒誒!你們在干嘛呢?!”閆建國從一旁的樹林里蹦出來。
伊雪、李強:......
“你們看著很眼熟啊,伊雪我認識,那可是咱們省的狀元呢。你這小子又是誰?!”閆建國聽說學校的“苦命鴛鴦”們總是會在小樹林里幽會,所以他寧可冒著被蚊蟲叮咬的風險,也要來抓情侶。
伊雪十分鎮(zhèn)定的說道,“閆老師,這是李強,也是顧老師班上的。他是國際班的,早幾年就出國了,這次聽說學校舉行畢業(yè)典禮,特地請假回來的。”
“這樣啊。”閆建國松了口氣,大笑著拍了拍李強的肩膀,“好小子!出國了也依舊心系母校,真是個不忘本的好孩子!”
李強笑得勉強,心虛的轉(zhuǎn)過頭。
“誒,不對啊。既然是來參加畢業(yè)典禮的,你們怎么不去禮堂,來小樹林干嘛?”閆建國不愧是做過教導主任的,折在他上手的野鴛鴦們不計其數(shù)。
伊雪、李強:......
閆建國:(?︵ ?)?死亡凝視.ipg
“伊雪、李強,你們怎么來這里了?”顧湘靈趕了過來。她瞥見了一旁的閆建國,趕緊說道,“閆老師,我讓他倆去超市買水,這天氣太熱了,大家都口渴得厲害。”
閆建國當然是百分百相信顧湘靈了,交代了幾句別中暑之類的話便走了。
“顧老師。”李強弱弱的叫了聲顧湘靈。
“喲,還知道叫我顧老師呢,不是說來參加畢業(yè)典禮嗎?我怎么沒在禮堂見到你啊?”顧湘靈調(diào)侃道。
李強臊死了,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伊雪也閉上了嘴,選擇不說話。
“行了行了,你們都畢業(yè)了,我也管不了你們了。但閆老師可不會管這些,你們只要在學校里,他照樣抓!你倆小心些。”顧湘靈提醒道。
“謝謝顧老師。”兩人的聲音輕的跟蚊子似的。
......
“回來了。”褚梵晝剛從主臥出來。
顧湘靈正在門口換鞋,“嗯,畢業(yè)典禮規(guī)模不大,主要是天氣熱,學校怕學生們中暑,所以讓他們拿到畢業(yè)證書就可以走了。你這么快的嘛?”
今天是個好日子,宣傳部部長年紀到了,就卸任了。前段時間進行了選舉,褚梵晝毫無意外的當選了A市新任宣傳部部長,昨天剛好公示期過,今天就舉行了任職儀式。
“我嫌麻煩,大致說了幾句就下臺了。”褚梵晝接過顧湘靈手里的花,“都是誰送你的花?”
“學生啊,哦對了,李強從國外回來了。他和伊雪,我感覺能成。”顧湘靈隨手幫褚梵晝拿了個花瓶。
“心里有沒有不舒服?”褚梵晝永遠是最在乎顧湘靈感受的那個人。
“有一些,但還好。”顧湘靈誠實的說道,“除去國際班,我班上的學生們一共35個人,30個人都考在了A市,剩下五個也都在鄰省,也能常聚。”
褚梵晝悠哉悠哉的把康乃馨的根部剪成尖銳的樣子,再放進有水的花瓶里,“等到這些花枯萎了,我再買些來。今年教師節(jié)前,家里的花瓶里只會有康乃馨。”
顧湘靈笑彎了眼,環(huán)住褚梵晝結(jié)實的腰。
“好啊!”
......
“閆校長,就算羊毛出在羊身上,您也不能逮著我一只羊薅啊!”顧湘靈扶額,“我不準備教高中了。”
閆建國也覺得過意不去,畢竟他每年都在畫大餅,他退了一步,“那顧老師教初中吧,這次的國際班還是由您來負責。”
“如果可以,我想教初一。”顧湘靈提要求。
“行啊,那當然好了!”閆建國開心的說道。
回到家,顧湘靈無精打采的把包放在沙發(fā)上,仰天看向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實際上她的思緒已經(jīng)飛到九重天外了。
她為什么要工作?她好想家里蹲啊!人生的意義又是什么?
顧湘靈有一茬沒一茬的想,家里的門被打開,她不用看都知道是褚梵晝回來了。
“回來了?”
“嗯。”褚梵晝道。
嗯?不對勁。顧湘靈望向褚梵晝,誰知這一眼讓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怎么也和我一樣,一臉的班味兒啊?”
褚梵晝看著幸災樂禍的她,無奈的捏了捏她的鼻子,“小沒良心的。”
“我怎么了,我關(guān)心你還不好嗎?”顧湘靈不服氣。
“好好好,我的祖宗誒。”褚梵晝滿眼都是寵溺,“上頭來視察,部里都得緊著皮干活,一丁點小事都要來問來我。”
顧湘靈同情的看了他一眼,“我感覺你跟我也沒什么差別。”
褚梵晝拉過顧湘靈的手道,“所以我們要勞逸結(jié)合。”
顧湘靈歪著腦袋看他,發(fā)自靈魂的問道,“哪來的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