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湘靈不好意思的說道,“我也幫不了什么,只能盡我所能。”
“別這么說,如果沒有你,這道口子不會撕開的這么容易。”黃玥握住她的手道。
褚梵晝原本的計劃是舉報任清海作風不正,先雙規了他。但這么做有風險,首先就是龐家,龐家很有可能會保下他,上面也會看在任清海的“功勞”上給龐家這個面子。
但中途冒出來個顧湘靈,那這一切就都不一樣了。首先做所謂的功勞就沒有了,龐家想保下他也得掂量著任清海值不值得保。再者,任清海也因為這件事自亂了陣腳,那段時間他連外頭的女人那兒都不常去了,也許事是事沒辦好,他得向龐清國負荊請罪,連帶著對妻子也有了愧疚。
但是外頭那女人野心卻大的很,本來就有了兒子頗有恃無恐,褚梵晝讓人從中挑撥離間,她便都亂了。她急著進門,想有個正經身份,便一直癡纏著任清海,因而任清海這邊要安撫龐家和妻子,那邊又要安頓好情人和兒子,另外回單位還要被部長批評,部長讓他私生活方面注意些,畢竟任夫人鬧得厲害,對他對單位影響都不好。
龐清國確實聰明,知道兩相傷害取其輕,任清海這幾年幫龐家辦的事兒太多,他雖然一開始有過不信任,但到底是女婿,兒子不中用,女婿就是半子,這時候做切割,難。
所以龐清國選擇隱而不發,任清海也懂得識時務者為俊杰,面對老丈人給的臺階,他表現出十足的誠意,表示外頭的女人斷了,兒子也讓那女人帶走了,他會給撫養費,但不會有牽扯。以后他和任夫人唯一的孩子便是小舅子的兒子。
眼看著這場火有被撲滅的趨勢,褚梵晝便再添了一把柴火,他讓人把這事兒捅到了任清海父母那里。
任清海父母是個思想封建的老人,礙于兒媳的強勢和兒子的放縱,他們連個屁都不敢放。但心中卻始終有根刺,他們不明白丁克是什么,也不明白大城市的流行趨勢,他們只知道兒媳原本能生卻不肯給他們老任家生一個大孫子,他們任家的香火便無法繼承。
所以知道這件事后,一切都不同了。任父任母心中早已死了心,放棄了讓兒媳生孩子,沒想到卻白得來一個大孫子。
且不管大孫子他媽是誰,就只看那大孫子是誰的血脈,看看這白胖的樣子,一看就被養的很好,看著就像極了他們兒子。
于是老兩口托人買了張火車票,從老家趕來了A市。
任夫人一大早就被門鈴吵醒,開了門發現她那要命的公婆又來了。她公婆上來就說,“我大孫子呢?”
這下好了,“大孫子”這幾個字就觸動了任夫人敏感的神經,這下可要了命了,任夫人破口大罵,“什么大孫子,我在這兒,他永遠就不可能是任清海的兒子!”
自此,兒媳大戰公婆拉開了序幕,家里的傭人看著害怕,只能給任清海打電話。當任清海趕回來的時候,他父母已經把家里砸的稀巴爛了。
任清海頭疼的先安撫妻子,然后再和父母說明情況。
“不行啊清海,不行啊。你好不容易有個后代,得進咱們家族譜啊,不能讓我大孫子這么流浪在外啊!”任母滿臉淚痕。
任清海看著心里也不好受,他是想要兒子,但眼下情況不對。就算是要,也得等他站穩了腳跟,有足夠的勢力與龐家抗衡了才行。
“媽,這事兒你就別管了,我心里有數。”
“你這臭小子,我就告訴你這一句,委屈了誰也不能委屈了俺們大孫子!”任父撂下一句話。
恰好任夫人走了出來,剛好聽到這一話她就炸了,“好啊,你們一家三口是好了,到頭來我成了外人!委屈誰,誰是大孫子?你們還想委屈我啊,我告訴你們,沒門!那賤人帶著她兒子進來,我就拿把刀架在他倆脖子上,我看誰敢動!”
大戰一觸即發,這邊任母罵任夫人是個不會下蛋的母雞,占著茅坑不拉屎,不敬長輩、忤逆不孝等等,怎么粗俗怎么來。
這邊任夫人反駁他們沒文化,老封建,家里沒幾個臭錢還妄想做皇帝,什么繼承人,沒錢讓人繼承什么,人不大心挺大。話怎么惡毒怎么來。
最后是以任夫人哭著跑回娘家,任父任母暈倒緊急送往醫院為結尾。
這事兒沒瞞過龐家,龐清國再容忍,甚至忍到女婿給女兒戴綠帽子,他都要勸著女兒忍著別離婚。龐清國好歹也位高權重這么多年了,從小到大違逆他的人一只手也數的過來,他哪能受得了這種氣啊。
尤其是那老頭老太婆說話難聽,什么不會下蛋的母雞,占著茅坑不拉屎,龐清國是個場面人,很少聽到這樣的污言穢語。
且不說當初結婚前大家都是說好的,龐清國縱著女兒,不要孩子就不要孩子,反正她弟弟孩子多的是,過繼一個就是了。那時候任父任母也沒什么意見,現在有了真孫子倒是來鬧了。
無非就是既要又要,當初想要兒子前途,后來結婚了也沒少攛掇任清海勸任夫人生個孩子。這大孫子真有了,他們連兒子前途和臉面都不顧了。
任清海也頭疼,他一邊埋怨妻子說話難聽。他父母也年紀大了,有些口舌之爭讓讓就過去了,何必這樣咄咄逼人,這下好了,他父母進醫院了,麻煩的還是他。
還有他父母,要死要活的要大孫子,整個住院區都被鬧得不得安寧,最終還是任清海給二老換了個vip獨立病房,他這個副部長才不至于再丟一次人。
“夠了!哪來的大孫子,誰告訴你們大孫子的?”任清海聽的腦仁直跳。
任母哭訴道,“我們就是知道,要不是這么被我們發現,你是不是還不打算告訴我們!你老婆究竟有什么好,要你這么維護她,連你的獨子還有爹娘都不顧!”
“你們什么都不懂!她確實是好,她至少能在事業上助我!”任清海不自覺的用上了家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