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
一名 30來歲的赤膊男子手里拎著一把菜刀,正對著眾人破口大罵。
地面上四處都是血液可能全都是他的,因為他身上有血……
而另一個同樣是30歲左右,身材精瘦,皮膚發黑看起來老實本分,此時正蜷縮在工棚樓梯的角落里,眼神木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樓梯旁邊的工棚房間門口。
一名穿著黑色蕾絲睡衣的女人,正指著這名眼神木訥的男人破口大罵:
“老娘跟著你真是瞎了眼,家里的所有開支什么不是我給的?找你要幾個錢,你還磨磨唧唧!”
“叫你離婚你又不離,我現在就告訴你吧,第二個孩子也不是你的是我家黃哥的,當了這么多年縮頭烏龜挺爽吧?”
“這次你要是不離婚,以后我可就光明正大的跟著黃哥混了。”
女人長相倒是有幾分姿色,但是說出來的話卻和這張臉不匹配。
看到秦風從人群中擠過來,幾名負責施工的負責人都露出了為難的表情,紛紛朝秦風走來。
“秦總,這件事比較難處理,您還是先去辦公室吧。”
看到那名赤膊男子手里拎著刀,幾名負責人心里都有些虛,所以提議讓秦風先去辦公室避一避。
“沒事兒,我就看看。”
秦風笑著擺了擺手。
此時。
兩名身穿黑色西裝、戴著墨鏡、身材高大魁梧的男子已經從人堆中走了出來。
這是系統保安,無論是身體素質還是速度都遠超常人!
他們走出人群的瞬間就一腳踢掉了那名赤膊男子手里的菜刀,然后一個擒拿,直接以狗吃屎的姿勢將赤膊男子按到地上,瞬間讓他滿嘴吃灰!
“窩草,還有高手?”
“看樣子是專業的保鏢吧?”
現場氣氛稍微安靜了一些,但是周圍看熱鬧的人卻越來越多了,工棚二樓的過道欄桿上更是站滿了人,將過道的鐵皮和房梁踩得咯吱作響。
當初在水城招工人的時候是沒有分男女的,所以很多工人都是兩夫妻一起出來在這里上班,當然也有一些是光棍或者將另一半留在了家里,所以工地上很容易發生這種男女茍且的事。
但是這么激烈的,秦風也是第一次看到。
此時眾人都將目光放在秦風身上,一時間秦風也感覺有些為難,清官難斷家務事,這種事情誰說得清,但是出事了肯定得處理吧?
糾結片刻后,秦風對著那名女人開口問道:
“你叫什么名字?”
“燕秋萍。”
回答秦風的時候她臉上帶著笑容,與剛剛那副毒辣的模樣判若兩人。
秦風沒有去看她,只是神色冷漠地問到:
“哪一個是你男人?”
“我和他是結婚的,但是他才是我男人。”
燕秋萍同時指著現場的兩個男人,要不是她手指有先后順序任誰看了都得懵逼……
這關系亂的僅次于阿三的下水道了!
“既然不喜歡,為什么不離婚呢?”
“以前我提過離婚,是他不答應的。”
燕秋萍似乎一下子來了火氣,當著眾人大聲說道,
“當初我嫁過來的時候,家里什么都沒有,是我和他一起打拼才修了新房,又買了各種家具……”
“后來我覺得我們之間不愛了,我要求離婚他不同意,然后我就來這里上班了,在這里上班,他也從來不管我吃喝,也不會關心我累不累,甚至他都不會管家里有沒有錢,一點上進心也沒有,要不是我,家里孩子早就餓死了。”
“我們之間早已經有名無實了,只有黃哥才是我認定的男人!”
“秦總您今天在這里正好,讓您做個證,勸勸他吧,這婚姻真的沒意思。”
燕秋萍越說臉上的惱怒之色越濃郁,似乎這些年吃了不少委屈,緊接著她又說起了當初的日子有多苦之類的,足足說了七八分鐘,在場眾人都聽得咬牙切齒。
這么一個好女人陪著他辛苦打拼,吃苦耐勞,但是這男人也太廢物了吧?
眾人紛紛對著女人露出了同情的目光。
秦風則是將目光放到樓梯角落的何云身上,開口問道:
“你有什么想說的嗎?”
看到大家都將目光放到何云身上,燕秋萍嗤笑一聲,冷冷地嘲諷道:
“家里的所有家具家電哪個不是我買的?孩子學費奶粉錢什么不是我出的?以前在家干農活的時候,他就不管家里,后來去京城送了一段時間外賣,他也不管家里,現在來這里上班了,甚至他從來都不會給家里孩子打電話,這樣的男人還叫男人嗎?”
眾人聽到這兒已經開始逐漸上頭了。
這男人確實該死!
何云木訥地抬起頭看向燕秋萍,然后又將目光放到秦風身上,無助的說道:
“可是她所有花的錢都是我給的,我在京城送外賣每個月給她 7000塊錢,現在在這里上班預支的生活費 80%我都給她了,家里一切開支,所有東西都是我賺錢賺回來的,她……她卻給我戴綠帽……”
何云眼神中的茫然之色越來越明顯,就連眼神都空洞了起來。
秦風心里明白他并不是窩囊而是他生性不好斗,此時這副模樣,也是想不通為什么真誠地經營家庭會變成這樣。
而此時現場眾人也都神色復雜了起來。
燕秋萍言辭激烈地控訴了七八分鐘,而何云只用了短短幾句話就將眾人的情緒扭轉過來。
謊言并不傷人,真相才是快刀!
此時眾人再看向那名赤膊男子和燕秋萍時已經開始咬牙切齒了,勾搭人家老婆不說,還他媽提刀先動手,該殺!
這個事兒可怎么搞?
眾人情緒上頭的時候秦風卻感覺有些頭疼,不禁將目光放到了孫老五身上,他年紀大,見的事情多,這種事情只有向他請教了。
“報警吧,把這些事兒咱懶得參與。”
孫老五無奈地搖了搖頭。
秦風仔細看了一眼,地上的血都是那個赤膊男子的,何云身上沒有傷痕,這事報警大概率也就調解一下就完事兒了。
但是這何云是真的無辜,燕秋萍和那野男人也是真的可惡!
若是換作一般人來說,可能只能吃這個啞巴虧了,就算是周圍的人再怎么憤怒,也不能把這對狗男女怎么樣。
但是自己不一樣啊!
自己手里還有陳雷這張黑手牌!
想到這里,秦風對著孫老五問道:
“這里是什么地方?”
“玉泉縣城東邊高速工程項目部。”
秦風點了點頭,然后拿起手機撥通了陳雷的電話:“幫我報一下警,我這工地上有人殺人未遂。”
聽到秦風這么說,那赤膊男子眼神中明顯露出了慌亂之色,但他只是片刻時間又恢復了剛剛洋洋得意的表情。
自己并沒有傷害到別人,就算是動刀流血了也全都是自己的,犯不上殺人。
“我才沒有殺人!”
秦風只是看了他一眼但是什么也沒有說。
這個世界是講證據的,但是某些時候也不講證據,他說了不算。
秦風懶得在他們身上浪費時間,走出人群后才和孫老五等人聊起了正事兒。
“前面又要設立一個施工段,后勤保障都安排好了吧?”
“張總這段時間正好在這里部署物資,他說明天早上親自送過來,不過……張總這段時間給我們配備物資的速度越來越慢了,秦總您看這事怎么辦?”
“越來越慢?那我明天親自和他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