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蘇茉淺三人大包小包地往車上搬運藥材時,中年男人從風中凌亂中回了神。
隨即搖頭嘆息,沒想到這個長相英俊的同志竟然如此慣孩子。
小孩子一句都要了,他眼神不眨地開始掏錢。
果然是有錢人家的孩子,連藥材都是成斤成斤的買。
真是暴殄天物啊。
不過為了生存,他也是忍痛割愛,看著手中的五百六十塊錢,除了欣喜的同時又心疼。
他把貴重藥材都賣了,尤其是父親留下來保命的那根人參,他也賣了,最后只保留了一根五十年份的,以備不時之需。
中年男人此時有多肉疼,以后就有多慶幸。
慶幸把柜子里的所有藥材都賣了,又把藥店關閉了。
誰能想到不久后,他的店內會迎來一批斗志昂揚、不聽任何解釋的小兵,如果不是什么也沒查到,他們家又跑的快,早就被拉去批斗了。
蘇茉淺不知道此舉會變相地救了中年男人一家,她非常開心地買了這么多藥材。
有了這些藥材,她不僅可以煉制絕嗣藥丸,甚至可以制作止血藥粉,簡單的保命丸,迷藥等。
等小叔出任務時,她可以給小叔做一些防身的藥粉和藥丸。
她必須確保小叔是健康安全的,雖然不知道原主的前世記憶中,為什么突然沒有了關于小叔的任何記憶,即便她使勁搜尋回憶,也絲毫沒有結果。
所以她無法接受,疼愛她的小叔,無論以何種方式離她遠去。
此時的周賀然看著后備箱,以及副駕駛上被塞滿的藥材,憂心忡忡道:
“淺淺妹妹,這么多藥材你得什么時候煉完?”
“不著急慢慢做。”其實蘇茉淺還是覺得這些藥材有些少,如果按照前世的她,不出兩個小時都用完了。
考慮到這具身體太小,她只能延緩到一個星期。
在前面開車的周慕白,看了眼手表,已經十一點半了,建議道:“我們先去國營飯店吃午飯怎么樣?”
“好。”坐在后排的兩小只齊齊喊好。
蘇茉淺是純屬好奇,她想親眼看看這個年代的國營飯店。
等停好車,三人進入飯店時,蘇茉淺頓時失望了。
只見一個小黑板上寫著今日供應:面條,西紅柿雞蛋湯,饅頭,涼拌豬頭肉,土豆絲、炒青菜。
雖然失望,但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城區雖然沒有餓死人,但也處于糧食緊張,物資供應匱乏的時候。
周慕白點了幾樣菜,交了錢票。
中午來吃飯的人不多,即便有人來買飯,也是拿著自家飯盒,來去匆匆。
他們三人也吃的很快,吃飽之后,周慕白又帶著兩人來到供銷社,買了桃酥,大白兔奶糖,紅糖,牙膏牙刷等。
大部分都是買給蘇茉淺用的。
周慕白的想法也很簡單,只要小丫頭來他家吃飯睡覺,該準備的東西一樣也不能少。
蘇茉淺與周賀然剛被小叔抱上車,便聽見一道溫柔的聲音由遠而近地喊了句:“慕白。”
周慕白聽見這道聲音眉頭微蹙。
蘇茉淺與周賀然則好奇地往車外望去,這是誰呀?聲音還怪好聽的。
云雪晴拉著孫文秀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確認真的是周慕白時,她一臉欣喜。
“慕白好巧,你也來了市區?”
周慕白面無表情地嗯了一聲。
“你這是要回去嗎?能不能捎帶上我們兩個。”
“沒地方了。”周慕白拒絕的聲音冷漠又無情。
云雪晴臉上的笑容僵住了,沒想到周慕白這么不給面子。
孫文秀不愿意看見好友失落,出主意道:“后面就坐了兩個小孩,我和雪晴一人抱一個不就坐開了?”
“你是誰?”周慕白的聲音冷厲:“現在天氣這么熱,你們兩個再把孩子抱中暑了怎么辦?”
面對這么不給面子的周團長,孫文秀有些惱火道:
“周團長,你直接說不讓我們坐車就是了,哪里這么多理由?”
“我一開始不就是說沒地方了?”周慕白感覺這個女同志有些莫名,難道聽不懂人話?
云雪晴感覺很丟臉,直接拉著孫文秀氣呼呼地走了,臨走之前,還眼神怨恨地看了眼蘇茉淺。
蘇茉淺:“......”
她感覺很冤,她不知道這個女人怎么回事。
好似對她有莫名的敵意,就像她搶走了小叔似的。
蘇茉淺有些無語,她才四歲半好不好,如果她是二十歲的年紀,說不定會和這個女人爭一爭。
可是小叔在她心中的位置,就像是曾經疼愛她的爺爺般的存在。
那是對長輩的愛戴。
想到剛才那個女人嬌俏的容貌,她猛然間想起,昨天傍晚時分,那個一閃而過的身影不就是她嗎?
“賀然哥哥,那個女人是誰?”
“云伯伯家的女兒,云雪晴。”
“那她住在家屬院嗎?”
“沒有,她住在文工團。”
“可是我昨天在門口看見她了。”
周賀然一臉了然道:“她肯定是來偷看小叔的。”
“她喜歡小叔?”
“嗯,非他不嫁的那種。”
“我看小叔好像不太喜歡她啊。”
周賀然點了點頭:“小叔不喜歡牛皮糖似的女孩子,也不喜歡不知廉恥的。那個女人每次看見小叔,就像沈小四看見了紅燒肉,拔不動腿的。”
蘇茉淺一臉同情道:“那小叔還挺倒霉的。”
“他習慣了。”
周慕白聽見兩個小鬼在后面嘀嘀咕咕,又好笑又好氣道:“你們兩個嘀咕什么呢?”
別以為他聽不見。
“小叔,那個女同志不適合你。”蘇茉淺一臉認真地給著建議。
那個女孩子雖然長的漂亮,溫溫柔柔的,但她身上有著令人熟悉的綠茶味,還有她那個同伴,看著眼神坦蕩,為好友兩肋插刀的樣子,但她還是一眼看透了那個同伴的秉性,那個人容易輕信他人,說白了,就是容易被人當槍使。
她跟在云雪晴身邊不見得是件好事,甚至都有可能隨時被云雪晴推出來頂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