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茉淺看著能屈能伸,彎腰懺悔的李母,對這個人警惕起來,看來李母的城府比李月深多了。
看著眼前的李母,蘇茉淺只是繃著個小臉,語氣認(rèn)真道:
“我說過,你不是我姥姥。我媽媽不是你生的。”
“好,好,那不叫我姥姥,你叫我李奶奶也行。”
蘇茉淺再次搖了搖頭:“我已經(jīng)有一個李奶奶了。”
大院里的李奶奶雖然愛八卦,愛傳話,喜歡占些小便宜,但大是大非面前,人家拎得清。
李母的臉上有些掛不住,這個不行,那個也不行的,無非是不愿意承認(rèn)她罷了。
這個賠錢貨,心眼子可真多。
最后在李月的打圓場下,這道歉的事情也算過去了。
蘇茉淺沒有理會李月,看向余軍長,依舊板著個小臉,認(rèn)真詢問:
“余爺爺,李阿姨不喜歡我媽媽留下來的東西,我把那些東西送給喜歡的人,沒有錯吧?”
余德嚴(yán)肅的面容上露出和藹的笑容,這個小丫頭,真是古靈精怪的,竟然跑到他這里要保護(hù)了,比她媽媽的心眼還多。
別以為他不知道,這丫頭可是拿著斧頭把家里砍了個稀巴爛,要不然他現(xiàn)在怎么會站在這里。
這個周慕白也真是的,怎么能任由孩子胡鬧,胡鬧也就算了,還得派人請他過來瞧熱鬧。
如果不是人多,他都想伸腳去踹周慕白了,竟沒事給他找事干。
別以為他不知道,這臭小子早就看蘇俊峰不順眼了。
幸好兩個人不在一個團(tuán)里,否則,依照臭小子的腹黑程度,即便沒把蘇俊峰揍死,也得經(jīng)常斷胳膊斷腿的。
還不等余軍長說點什么,李月忽然開口道:
“淺淺,你是不是誤會什么了,阿姨從沒有說過不喜歡你媽媽留下的東西,相反,阿姨把它們保護(hù)的很好,就是想著以后給你留個念想。”
“可是阿姨把媽媽種的花草拔干凈了,那些花草里可是有一些是藥材的。”
李月眼神一滯,還有藥材,她怎么不知道?但也不能任由小賤蹄子給她繼續(xù)抹黑。
“淺淺,阿姨真的不知道,阿姨只想給你種些蔬菜瓜果吃。”李月一臉著急:“如果阿姨知道有藥材,說什么也不會拔了的,你要相信阿姨。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可以問問張嫂子,我昨天還去借菜種子了。”
蘇茉淺心中翻了個白眼,這個李月還真是能狡辯,她毫不猶豫地揭穿道:
“李阿姨,你明明知道那是我最寶貝的地方。如果你真的想要種菜的話,為什么之前不種,偏偏在昨天搶了我的衣服,又想打我的時候才種?昨天如果不是政委伯伯護(hù)著我,你早就打我一頓了,你是不是因為沒有打到我,所以才拔了那些花花草草來報復(fù)我!”
圍在旁邊的家屬們,紛紛瞪大了眼珠子,我滴個乖乖,小小娃子竟然這么伶牙俐齒,連什么是報復(fù)都知道。
真不知道葉醫(yī)生是咋教的孩子,這么能說會道。
李月氣的臉色漲紅,眼神不善地看了眼沈小四與周賀然。
她覺得蘇茉淺這么能說,肯定是這兩個孩子教的。
沈小四聽了淺淺妹妹的那些話,不以為意,他還在媽媽肚子里的時候,就開始跟著他媽媽聽老娘們各種吵架,等一歲多會走路時,又被她媽媽抱著各家串,到他會跑了的時候,已經(jīng)跟在他媽媽身后開始見證家屬院里的各種大場面了。
甚至有時候會偷偷模仿,效果當(dāng)然是相當(dāng)厲害。
他大哥還偷偷地告訴過他,他學(xué)會說話后,開口的第一句話不是喊爸爸,也不是喊媽媽,而是含含糊糊地對著他爸爸說了句:‘艸你大爺!’
他爸爸氣的差點把他扔出去。
后來漸漸長大,三歲之后說話非常利索了,每次與家里的三哥吵架時,他都會把三哥罵的痛哭流涕。
最嚴(yán)重的一次是三哥懷疑自己不是親生的,爭著吵著要找自己的親生父母,還鬧了幾次離家出走,最后是他媽和他爸對他進(jìn)行了一場男女混合雙打后,他才老實了。
至于大哥,二哥,他不敢,主要是怕挨揍,他人小,打不過。
剛才看到李月看他的那個不善眼神,第一個不干了:
“李阿姨,你看我干什么,又不是我讓你拔的花草和藥材!淺淺妹妹說的沒錯,你這就是報復(fù),你連草藥都拔,你知不知道那些草藥能救活多少人?你為了自己的一點私心,不顧全局,不為傷員著想,你的政治覺悟太低,虧你還是一名護(hù)士,真是丟了護(hù)士的臉!”
沈小四說完后,還一臉高傲地看了看周圍,難道此處不應(yīng)該有掌聲?
蘇茉淺非常給力地鼓掌道:“小四哥哥說的真棒!”
周賀然附和鼓掌。
家屬們憋笑的憋笑,鼓掌的鼓掌。
余軍長眼神揶揄地看向身旁的沈政委,沈衛(wèi)銘恨不得將這個臭小子扔到他姥姥家去。
劉梅尷尬地想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內(nèi)心再次一萬遍地后悔,當(dāng)初她調(diào)解軍屬矛盾時,為什么非得帶著這個臭小子過去。
再說了,她也帶過老大老二老三,但前面三個都挺正常的,怎么到了老四這里就異常了呢。
劉梅有時候也百思不得其解,甚至私底下還詢問過藍(lán)卿妹子,這個老四是不是腦子不正常?
藍(lán)卿妹子還勸解她,讓她放寬心,孩子很好。
每個孩子的天性不同,正確引導(dǎo),沒什么問題,男孩子頑皮些非常正常。
經(jīng)過藍(lán)卿妹子的分析,她這才放棄帶著孩子去精神病醫(yī)院看看的念頭。
最后余軍長看向李月,語重心長道:
“李同志,不管孩子對你有什么誤解,你都要第一時間解釋清楚,消除誤會。我知道你和蘇營長重新組建家庭,也是想給孩子們一個完整的家。”
“大家剛剛住在同一個屋檐下,自然有個磨合期,尤其是兩個孩子剛失去了媽媽,或者爸爸,她們對新的媽媽或者爸爸,都要有一個熟悉的過程,切勿急躁。”
“教育孩子是個循序漸進(jìn)的歷程,與孩子從交心到完全接納這也需要一個過程,否則物極必反,讓孩子變的非常激進(jìn),做出一些不符合這個年紀(jì)的事情。”
“李月同志,既然組織上批準(zhǔn)你和蘇營長攜手走過后半生,那組織上也相信你能處理好家庭矛盾,平衡好兩個孩子之間的關(guān)系。如果孩子做出過激的行為,你要正確引導(dǎo),及時溝通,這個家庭才能持續(xù)又能良性地發(fā)展下去。”
“李月同志,你認(rèn)為我說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