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終于到了市區光明路126號院子門前時,蘇茉淺感覺自己的屁股碎了,小手被顛簸的失去了知覺,雙腳也麻得動彈不了了。
蘇茉淺感覺這次的體驗很糟糕,這輩子再也不想坐在自行車橫梁上了。
夏荷看出了蘇茉淺的不適,把自行車停好,趕忙把蘇茉淺抱在了懷里,緩解她的不適。
這一路上,她已經放慢了速度,也盡量在平路上騎車。
但奈何小小姐的年齡太小,早知道有一天會用自行車帶淺淺,她怎么說也得去做個孩子用的小座椅放到橫梁上。
蘇茉淺聽見周圍鄰居家里傳來鍋碗碰撞以及說話的聲音,她催促夏荷道:
“我們先進去再說。”
夏荷從蘇茉淺小書包里掏出鑰匙,一手抱著蘇茉淺,一手打開房門,然后把騎行車推進了院中,再輕輕把門扣上。
此時外面還沒有行人走動,所以126號院子發生的事情,無人知曉。
“夏荷,你把我放下來吧。”
蘇茉淺感覺身體舒服了,活動了活動筋骨,趁著夏荷不注意時,往自己嘴里送了些靈泉水。
靈泉水入口后,頓覺一股暖流滑入腹部,身上的不適瞬間消失,蘇茉淺這才感覺又活了過來。
其實她在路上就想偷偷服用靈泉水,可夏荷的眼神太敏銳了,不想在她眼皮子底下做事,蘇茉淺還是歇了這個心思。
因為一旦發現,不好解釋。
“淺淺,身體舒服了嗎?”夏荷擔憂的眼神望了過來。
“嗯,我沒事了,已經好多了。”
蘇茉淺又活動了活動手腳,確實一點事也沒有了。
夏荷放心了,把蘇茉淺帶到東邊的一間小屋前,用鑰匙打開房門,摘下門鎖,然后在蘇茉淺耳邊低語道:
“灶臺旁的風箱下面有一塊灰色石磚,你把石磚移開,便會看到一個圓形凹槽,輕輕一按,通往地下的暗道就會顯現出來......”
蘇茉淺聽完后,看向夏荷問道:“你不和我一起進去?”
夏荷搖了搖頭:“這是小姐留給你的東西,分幾次秘密運過來的,具體有什么我們誰也不知道,沒有小姐的交代和允許,我們不能私自查看。”
“我們?”蘇茉淺抓住了她話中的關鍵。
“是。”夏荷語氣傷感,“她們都死了。”
蘇茉淺看出了夏荷的低落情緒,說了句抱歉,她還有幾個問題想要追問,但見夏荷一副不愿意多說的樣子,她也沒再提。
蘇茉淺轉身進入了房間,夏荷不跟著,倒也方便了她收東西。
此時夏荷看著手中的鑰匙,陷入回憶中。
上次去前線時,她是跟隨小姐一起去的,可能是小姐察覺到了危險,匆忙之下把鑰匙交給了她,順便把這里的藏起來的金銀財物也一并交代給了她,讓她務必暗中照顧好淺淺,看著她平安長大。
小姐還一再叮囑她,淺淺沒有長大前,不要讓她陷入這些紛爭之中,否則性命不保。
小姐還說,如果她出了事,不要去查......
但她沒有做到,她這是第一違背了小姐的命令,但她不后悔,她還會繼續查,她要讓那些人都去給小姐陪葬。
她相信小小姐在周慕白的陪伴下,一定會平安地長大的,畢竟周穆白對她家小姐的心意,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如今周慕白又把小小姐當親閨女看待,她也十分放心。
夏荷盯著手中的鑰匙,已經熱淚滾燙。
此時蘇茉淺撅著小屁股,也終于找到了夏荷口中的灰色石磚,這塊石磚可真不好找,她是用小手一點一點地細細摸出來的。
因為這塊磚與地面的顏色渾然天成,周圍又有草木灰覆蓋,如果不是伸手細細摸索,單憑肉眼是看不出來的。
蘇茉淺挪走石磚,輕按凹槽,耳邊瞬間傳來輕輕轉動的聲音。
循聲望去,蘇茉淺發現緊貼著灶臺的那面墻跟處,有一塊石板輕輕掀起,石板啟動,瞬間帶起一片灰塵。
不多時,石板完全打開,露出了通往下面的石階。
蘇茉淺看了一眼黑漆漆的洞口,拿起灶臺上的蠟燭與火柴,
劃動火柴,點燃蠟燭。
她一邊舉著蠟燭,一邊往洞口方向走去。
蘇茉淺走的每一步都很小心,高舉著蠟燭,照亮著每一個石階。
動作太慢,小腿又短,等走到最下面時,已經過了十分鐘。
蘇茉淺舉著蠟燭照了照,除了大木箱,還是大木箱,里面是什么,她身高有限,夠不到上面的箱蓋,也打不開,所以看不到里面的東西。
無奈地嘆息一聲,只能先伸出小手,把所有東西都收入空間。
待收完,又舉著蠟燭挨個角落查看了一遍,確定沒有遺漏后,這才繼續舉著蠟燭一步一步地登上石階。
蘇茉淺一邊返回,一邊用意識查看箱子里的東西,只要東西進入了她的空間,單憑意念她就能查看個清楚。
當她粗略地查看過后,小臉上除了震驚,就是震驚。
她一共收進來了五十多個木箱。
金元寶,銀元寶,金條,銀條占了一大半,蘇茉淺驚奇地發現,金銀元寶上竟然還刻有某位皇帝的年號。
然后是四大箱子的珍貴藥材與貼著標簽的各種丹藥,
其余的是翡翠珠寶,古董字畫......
更令蘇茉淺驚喜的是,竟然還有藥材種子,雖然只是在箱子的一個角落,還用特質的包布包裹著,但勝在品種繁多。
欣喜過后,一個四四方方的紫檀木盒子引起了蘇茉淺的注意,因為它并沒有在其他箱子里面,而是單獨存放的。
打開后,用毛筆寫的龍飛鳳舞的四個大字:‘司家族譜’,引起了蘇茉淺的注意。
族譜下面,放著許多張藥方,甚至還有一些紙張泛著黃,但字跡依舊清楚,這應該是后來經過特殊處理過,所以才保存至今。
蘇茉淺大致掃了一眼,每一張藥方都極其珍貴。
她看著空間里的東西,心頭突然感覺沉甸甸的。
更像有一種上一世時,作為家主的使命。
思索間,蘇茉淺已經跨上了最后一個臺階。
她回頭看了一眼黑漆漆的洞口,又去輕按了凹槽,洞口再次緩緩關閉。
輕拍了身上的塵土,將心頭的那份沉甸暫時打散,抬腳往門外走去。
不管司家暫時如何,她這個小身板只有四歲半,什么也做不了的年紀,只能先茍著。